第一卷 第九章 離別時
山見鐵牛還在看著巡檢隊離去的方向發呆,打趣道:“咋啦?鐵牛叔,莫非你還舍不得他們幾個?想要跟他們打上一架?”
聽到山打趣自己,鐵牛收回目光撓頭憨笑道:“我打不過那個扛刀的。”
“我鐵牛哥,你還真想跟他們打啊?”姚福生一臉吃驚的看著鐵牛道。
“嗯,想動手來著。這不是山回來了嘛!還是山本事大啊!”鐵牛道。
“可是,鐵牛叔,你不是你打不過那個扛刀的嗎?”山問道。
“有些事遇上了,是不能退的。”鐵牛像是想起了什麽,沉聲道。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是傻瓜才做的事。你看巡檢隊的那幾個人,知道不是咱山的對手,溜的多快!真跟山動起手來,他們能有好果子吃?”姚福生沒好氣的對鐵牛道,然後又對山道:“山,別聽你鐵牛叔的,以後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可千萬別逞強。”完姚福生又瞪了一眼鐵牛。鐵牛隻是在一旁撓著頭憨笑沒有答話。
“放心吧,生子哥。咱什麽時候吃過虧。”山拍著姚福生的肩膀道。
見山聽進了自己所的話,姚福生便招呼著鐵牛一起收拾有些淩亂的攤位。
山卻深深的望了一眼鐵牛,這個向來沉默寡言喜歡憨笑的老實漢子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雖然經過了巡檢隊這麽一鬧,卻也沒有影響到姚福生他們的生意,眼見東西已經賣了個七七八八姚福生便招呼了鐵牛收攤。
收拾好攤子,姚福生讓山跟鐵牛先去門口等著,他則拿了塊上好的獸皮去找領他們進來的那個袋子。
按理市場的向導就是幫助來市場做生意的人解決麻煩的,可巡檢隊鬧事的時候卻沒看到袋子的身影。原因姚福生也心知肚明:像袋子這樣出來討生活的年輕人怎麽可能招惹得起王五他們。
畢竟人家交給自己的牌子沒了,當做是補償吧。應不應該再一,就當是給山攢了份人情。不得不姚福生還是挺懂人情世故的。
山一行三人回到客棧,見時間還早,姚福生便讓鐵牛安頓了牛車,然後拉著山往客棧旁邊的成衣鋪走去。山拗不過姚福生隻得跟著他去。
鋪子不大,店裏也都不是什麽上等的好料子,不過比起山身上穿的則要好太多了。知道山不是個“講究”的人,姚福生也沒讓店家給量身定做,直接讓老板娘照著山的身材去拿一些成品的出來。
可能是看山長得不錯,又聽是來風雲學院求學的,老板娘顯得特別熱情,招呼夥計拿了好幾件衣服出來,又熱心的幫著姚福生挑挑揀揀。
最終姚福生挑了幾件適合武人穿的長袍給山,讓山去試試。老話人靠衣裝不是沒有道理的。山本來長得就不錯,雖然身材還沒長開倒也算高挑。當山穿著頗為合身的長袍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著實讓人眼前一亮。老板娘更是對著山一陣猛瞧,把山的臉都給瞧紅了,出門時候更是拉著山讓山以後多光顧她的鋪子,就算是帶朋友來也給打折。
出了成衣鋪姚福生又拉著山跟鐵牛要找一家酒樓搓一頓。新買的衣服挺合身,姚福生就讓山一直穿著沒脫。舊衣服讓老板娘跟另外幾件一起包好丟給了鐵牛。
山隱約覺得姚福生這麽安排肯定有別的意思,便對姚福生道:“生子哥,你這又是著急買衣服又是著急下館子的,難道明你還有別的安排?”
姚福生停下腳步看著山道:“沒錯,明一早我就跟鐵牛回去了。這不是想著臨走前再跟你好好吃一頓飯,就當是告別了。”
“你們這麽著急走幹嘛?不是好處理完山貨咱們就一起好好逛逛這風雲城麽!”聽姚福生明就走,山有些納悶。
“逛啥?還逛成衣鋪啊?”姚福生看了眼成衣鋪門口仍舊對山“依依不舍”的老板娘笑道。見山仍然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姚福生歎了口氣道:“知道你在山上清淨慣了,對這花花世界不怎麽感興趣,我們也就不多耽擱你的時間了。再了,今出了那麽一檔子事,差點把鄉親們的生計都搭進去,還是早點回去的好,免得夜長夢多。”
聽姚福生這麽一山也不知道再些什麽好,便默然了。姚福生見氣氛有些沉重哈哈一笑道:“鐵牛,以前你總參加冒險團的時候拚酒量沒輸過,怎麽著,今敢不敢跟我拚上一拚!”
鐵牛憨笑道:“好,可別讓我把你背回去啊。”
下無不散之筵席,山也知道遲早是要跟姚福生他們分別的。既然時候到了也沒必要搞的那麽傷感,顯得矯情。收拾好心情山便對著鐵牛露齒一笑道:“也算我一個!”
“也行,大不了我把你們倆都背回去。”
“你就吹吧”
風雲學院門口。姚福生把包著山衣服的包裹遞給山,拍了拍山的肩膀道:“酒也喝了,就當是告別了,明你也別專門去送我們了,有時間了就回去看看。”
“放心吧,生子哥,還沒跟鐵牛叔分出高下呢!下次咱們一定把他灌倒。”山笑道。鐵牛在一旁憨笑著沒話。
姚福生看著風雲學院的大門感慨道:“金鱗絕非池中物,一遇風雲必化龍。山,你未來的成就絕對不會比老神仙低,到時候可別忘了仙隱村的鄉親們啊。”
“不會的,我一直都認為我在世上的親人,不是隻有爺爺一個人。”山認真道。
姚福生對著山點點頭沒再什麽,扭頭向外城走去,鐵牛對著山笑了笑跟著姚福生也向外城走去。
不知道為什麽,山總覺著這一幕似曾相識。直到姚福生他們出了內城城門,山才轉身向學院走去。
回到自己的木屋,山打開包裹,發現裏麵不僅有衣服還多出來一個錢袋,錢袋不大,可山拿在手裏卻覺得沉甸甸的。山笑著搖了搖頭,把錢袋和衣服一起放進箱子裏。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明亮的月光,山的思緒又飄回了仙隱村,飄回了仙隱村的山上
木君年是個非常自律的人。實話木君年的武學賦平平,正是靠著一股狠勁兒跟他的自律終於讓他在而立之年踏進了煉氣的門檻。
一大清早木君年便收拾妥當,打算去演武場上活動活動筋骨。剛出門便看到楊鬆柏站在演武場上,木君年連忙走過去打招呼:“楊先生早,您這大清早的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見木君年過來打招呼,楊鬆柏點了點頭道:“沒什麽特別的事情,就是過來看看你們住的還習不習慣。”完楊鬆柏掃了其他幾個木屋一眼接著道:“不過看來沒這個必要,應該就你一個人在吧。”這話的時候楊鬆柏卻不似往常那般樂嗬。
“千重兄弟也在,他倆大概是還有事情要處理吧。”木君年如實回答道。聽到山也在,楊鬆柏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不少,歎了口氣道:“年輕人啊!總是容易被外麵的花花世界吸引,修行得先修心哪!”楊鬆柏感慨完,看向一直恭敬的站在一旁的木君年道:“你這麽早起來,是自己給自己安排了早課吧,這份心性倒是難得。”
木君年微笑道:“先生謬讚了,我知道我資平平,想要學有所成,就隻能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既然是隻笨鳥就隻能先飛不是。”
“不錯,你能這樣想,很好!資並不能決定一個人的未來,後的努力才是關鍵。我見過太多一事無成的才,也見過不少大器晚成的庸人。你不是前者,但我希望你會成為後者。”楊鬆柏頗是欣慰的看著木君年道。
“謝先生教誨,我一定會努力。不求名揚下,但求問心無悔。”
兩人正著,卻聽一陣絲竹之音傳來。循聲望去,發現聲音的來源是木君年他們屋後的那片竹林。大清早的,也不知是何人有此閑情雅趣。
木君年想了想道:“難道是千重兄弟?”
楊鬆柏看著竹林的方向道:“過去一看便知。”完便向竹林行去,木君年也緊隨其後跟了過去。
兩人循著聲音穿過木屋,沿著竹林裏的一條路沒走多遠,便看到林子中的一塊石頭上坐著一個少年,曲子正是少年演奏出來的。這個少年正是山,而山演奏曲子的樂器卻是一把二胡。
楊鬆柏跟木君年沒有打斷山的演奏,就站在不遠處靜靜的聽著。竹林幽寂,曲聲悠揚,配合著竹林裏的蟲鳴鳥叫倒也令人心曠神怡。
不到盞茶功夫,山便將曲子拉完。起身看著不遠處的楊鬆柏跟木君年二人,露略顯羞澀道:“楊先生,木大哥,讓你們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