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博弈
段玉衡明顯已經想好了對辭，不假思索地說道：“公司資質也是我們參考的對象。”他這麽說，顯然是準備做滾刀肉了。
我們自然不會退縮，於是我直接了當地說道：“那麽就真的不好意思了，我們對於貴公司的這種未經允許的調查行為十分反感，但是你們調查是你們的自由，那麽我們自行報名參與拍賣也是我們的自由！”
段玉衡顯然沒有想到我們的態度居然這麽堅決，不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說道：“這種調查是必須的！如果你們倆真的和我們又分歧，那麽我也隻能說抱歉了！”
段玉衡的態度讓我心裏有些緊張，不過我還是覺得他不可能這麽輕易地說放棄就放棄，要知道我們的資金一旦撤出，他就算有備用資金也不可能填上這個缺口！所以我的判斷還是他是想炸我們。
於是我下定決心，又到辦公司的窗口詢問了一下代理書記現在能否約見，以及關於我們報名參加正恒集團破產拍賣會的資格之類的話題。透過玻璃反光，我偷偷觀察著段玉衡的反應，隻見他臉色十分難看，不過開始咬牙看著我。
結果前台的接待卻告訴我代理書記已經忙完了手頭上的事，聽說了我們準備參加拍賣會的事情，決定見我們一麵，親自幫我們報名！我心裏微微一驚，這下可有些難辦了！我們本來就隻是以此逼迫段玉衡而已，沒想到現在確實已經騎虎難下了。
用餘光瞥了一眼段玉衡，隻見他臉色陰沉，臉上的神情變換莫測，顯得十分猶豫。我心裏一橫，隻有硬著頭皮上了！於是我裝作十分興奮的模樣，連聲向那工作人員道謝。那工作人員笑了笑，可不敢對我們這種“富商”過於隨便，也是十分禮貌地說帶我們上樓去書記的辦公司。
王烈跟我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堅定，這一趟，我們必須賭，不然一旦段玉衡那邊查出公司不對勁之後，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於是我和王烈直接忽視了段玉衡，跟著工作人員朝著樓梯口走去！
隨著離樓梯越來越近，段玉衡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我的額頭開始出現一絲汗珠，不過還是盡量保持著步伐的穩定，我就不信段玉衡真的舍得！這是我經過反複分析的！退一步，他有機會拿下省一中的地，而最差的結果，也不過和拒絕我們差不多！所以隻要他的智商正常，就不可能會舍得放棄我們！
可是想法是這樣的，我們已經走到樓梯口了，身後依然沒有什麽動靜。我的心裏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還是隻有抬起腿，準備上樓。
終於，身後傳來了段玉衡的聲音！
“張先生、王先生請留步！”段玉衡權衡了這麽久嗎，最終還是按照我們的預想屈服了！
我心裏一喜，不過臉上卻繼續保持著鎮定，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回過頭，說道：“段先生難道不是應該趕快回去準備和我們競爭嗎？何家花園的地，我們恐怕還得交鋒一番呢！”
段玉衡也是果斷之人，既然下了決定，也不在麵子上爭取什麽了，而是很幹脆地說道：“我為我方公司之前未經允許進行的調查向兩位道歉！對不起！還希望兩位不要意氣用事！您兩位相比也很清楚了，我們雙方合則兩利，分則兩敗俱傷！”
我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準備繼續逼迫他，畢竟轉折不能過於突然，說道：“還真不好意思，我們雲南人性格還真就是這麽直，對於你們這種不尊重合作夥伴的對象，抱歉，真的不怎麽感興趣。”
段玉衡態度繼續放低，說道：“我再次對這件事對兩位致以最為真摯的道歉，我現在就打電話讓雲南的調查人員回來！”說完，也不等我們表態，便直接撥通電話，通知了手下的人什麽都不用查了，直接會粵南省。
我和王烈心裏懸著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這次的危機算是解除了！不過我隻能竭力地管理著臉部表情，控製臉色逐漸放緩，盯著段玉衡說道：“段先生的誠意，我也算看到了，你的道歉，我也接受了，可是……”
段玉衡立刻心領神會，說道：“我決定我們出資四方每人劃出一個點給兩位算作賠罪！如何？這是我們的底線了，如果兩位還是不肯回心轉意的話，我們也隻能成為對手了！”
讓出四個點，我還是有些意外的，那幾乎就是上千萬的利潤率，段玉衡算是非常大方了。所以我和王烈自然也是見好就收，臉上立刻出現笑容，跟工作人員說道：“真的很抱歉，我們還需要謹慎考慮一下，麻煩轉告一下書記，我麽改日再來拜訪。”
那工作人員翻了個白眼，看向我們的眼神我完全明白，而我也確實表現地如同他認為的一樣，為了利益，能放棄一切底線。
段玉衡見到我們終於回心轉意，也是鬆了一口氣了。看來他也想明白了，其實剛才我們上樓時便是這次的最後博弈了！就算我們兩人真的有問題，他也不在乎了，因為他已經想明白，已經做好了承擔這次競拍失敗的損失了。
所以他對於我們也失去了任何試探的興趣，主要也是明天就是最後的拍賣會了，他隻能將寶押在我們身上了，隻不過我們注定是要讓他們失敗了。
跟段玉衡簽署了其實沒有任何意義的更改後的分成合同，我和王烈便告辭了。走出市委辦公室，我和王烈緊繃的神經這次終於是完完全全地放鬆了，其實在那聲“留步”喊出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贏了！
悄然將賬戶中的資金轉移到了七爺提供的賬戶上，因為是公司賬戶，保密性很好，所以我們倒也不用擔心提前轉賬會暴露什麽。完成這一切，我們便真的放鬆了，在市區隨便逛了逛，算是放鬆心情，之後又回到酒店好好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我們倆便按照李東的指示，直接驅車離開了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