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她還沒死
這幾天的天氣格外沉悶,清澈的天空也蒙上了一層陰翳,空氣粘重,讓人特別不舒服。
路千繁坐在辦公室裏,桌子上擺放了一桌的文件,修長白皙的手捏著一隻筆,眼睛聚精會神的盯著文件,看似好像十分認真的工作,但是隻有他知道,他根本看不進去。
皺了皺眉頭,努力掃清自己腦海裏的雜念,讓自己繼續工作,捏了捏眉頭,長歎一口氣,凝神靜氣。
啪的一聲,指尖的筆掉在桌上。
現在路千繁腦子裏麵都是夏瑾白母子死的畫麵,都是夏瑾白絕望的眼神。
他也不知道她們母子倆會那麽死了,現在想來,連呼吸都是痛的。
路千繁無力的靠在身後,抬頭去看外麵的天空,熹微的光照進來,硬朗的臉龐輪廓更加明顯,一雙瀲灩的眸子通紅,白皙的臉龐上有著病態的蒼白,胡子拉碴,這和以往的路千繁不一樣,或者說,沒了夏瑾白的路千繁,連活著都是苟且。
“喂,你是誰啊?你不能進去?路總在休息。”
“小姐,請你離開。”
安靜的房間裏增加了雜聲,路千繁冷冷的掃過去,這聲音有些熟悉。
妝容精致的女人大聲嗬斥著身邊的人,然後小心的躲避。
身邊的人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敢阻攔,就這樣讓她到了總裁辦公室。
路千繁蹙著眉,冷聲問:“你來幹什麽?快滾,我不想見到你。”
蕭錦兒無視路千繁的警告,走到他麵前,語氣不善的說:“路千繁,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你能不能管好你的女人,不要讓夏瑾白那個女人去勾引夜深?”
“滾……”路千繁毫不猶豫的想讓這個女人離開,皺著的眉在聽到她後麵那句話的時候,又鬆開,他不可思議的問:“你說什麽?夏瑾白還活著?”
路千繁的臉繃的緊緊的,低垂的眼睫微顫,呼吸變的急促,垂下的手緊握成拳,青筋迸起,赤紅著眼睛問:“你剛才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嗬嗬。”蕭錦兒冷笑一聲,“路千繁,你不會不知道吧。夏瑾白現在這個女人正在夜深那裏,兩個人你儂我儂的,好不自在,你真窩囊,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了。”
她現在心裏窩著口氣,誰都不讓她自在,她就隻能來找路千繁了,她知道這個女人對路千繁的重要性,看著路千繁難受,她心裏也能好受許多。
她還要繼續說,抬起頭來,那個位置上的人已經離開了。
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耳邊隻有他的呼吸聲一聲比一聲重,冰冷的臉上也多了些春意。
原來,夏瑾白沒死。
越這麽想著,心跳的就快,他加快速度,去停車場開自己的車,向遠方駛去。
一輛絕頂汽車停在夜深的別墅前,路千繁來過這裏,對於這裏的一切都不陌生,但是今天卻像是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緊張的打量這裏的環境。
想到自己馬上能看到夏瑾白了,連心都變的雀躍。
路千繁,有個夏瑾白,才算活著。
車子停在別墅不遠處,他趁著夜色進來,用自己出色的記憶很快來到夜深的別墅。
額頭上的汗水濡濕了頭發,路千繁緊握著拳頭,踏著夜色來到別墅旁。
正欲向前走,忽而滯住腳步,漆黑的眼瞳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的人影,眼底有了濕意,想要上前一把把她抱住,看到後麵跟隨的人,舒展的眉毛又緊緊蹙起。
“夜深,你要幹什麽?我隻不過是想做些事情而已,你為什麽要跟著我?”夏瑾白看著身後的人,微不可查的皺起眉頭。
後麵跟隨而來的夜深勾了勾嘴角,“瑾白,我喜歡你,所以我覺得我一時也不想離開你了。”
夏瑾白心裏聽了不由自主的覺得厭惡,但是為了她的計劃,還是虛假的扯了扯嘴角:“你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了的話,還不知道怎麽想,蕭錦兒要是知道的話,這可怎麽辦。”多半又是來和她鬧罷了。
夜深並不在意,從身後抱住了夏瑾白,臉上蔓延了溫和的笑意,“理她作什麽?瑾白,我還是喜歡你。”
感覺自己突然被抱住。夏瑾白臉色一白,她也實在不知夜深也會如此肉麻,她不著痕跡的從他懷裏出來,“我還有事情,你別這樣。”
夜深輕笑了一聲,看著路千繁的女人,覺得心裏竟然莫名的開心。
嘴角的笑意還沒到眼底,一抬眼就看到了麵色青白的路千繁,嘴角的笑意收斂,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你怎麽在這裏?”
剛問完就看見旁邊的夏瑾白頓在一邊,眼睛直直的看著路千繁,好像頗有感慨。
握緊的拳頭發出骨節摩擦的聲音,路千繁咬牙切齒道:“她為什麽會在你這裏?你做了什麽?”
一向清冷的嗓音,多了沉重的嘶啞。
剛才他看到兩人親密的動作,還是沒忍住抬腳走過來。
夏瑾白看著他依舊俊逸的臉上染上了頹廢,與她認識愛整潔的男人截然不同,她很想衝過去抱住那個男人,但是想到她的計劃,還有對他還有些許埋怨,轉到另外一邊。
夜深看到這一幕,更加得意,“路千繁,她在我這裏,自然是喜歡我才和我在一起的,不知道和路大少有什麽關係?”
路千繁的眼睛通紅,下一刻就想衝過去揍夜深,但是想到這裏是他的地盤,還是忍了忍,“不,我不相信,夜深,你……”
“哈哈,路大少,你回吧,不要阻攔我們小情侶了。”
路千繁看著夏瑾白的背影,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就在這裏,但是,她為什麽會和夜深如此親密,他想不懂。
再也忍不住了,他把夏瑾白扯進自己懷裏,旁邊是夜深的怒罵聲,但是他什麽也顧不上,溫馨的香氣入了他的鼻,雙手把她抱的緊緊的,深深吸了口氣,說道:“瑾白,和我回家吧,我帶你回家。”
失而複得的喜悅最讓人喜悅。
夏瑾白亦然。
寬厚的肩膀,熟悉的清冷氣息險些讓她淚目,但是想到了什麽,溫和的眼神變的決絕,她冷冷的推開他,強忍著心痛說:“路千繁,你自己回去吧。我不願意和你回去了。”
“為什麽?”剛才的溫香軟玉留下的溫度還在他身上,他不敢相信。
“因為什麽?你拋棄了我和小白?我和小白差點死了,你有什麽臉讓我回去,憑什麽求得我的原諒?”
看著夏瑾白決絕冷然的麵孔,路千繁手無力的垂下,低著頭,垂下的眼睫輕顫,聲音沙啞開口:“瑾白,你就那麽不願意原諒你麽?”
“當然。”
她有些不忍心,但還是一口氣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