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東山能不能再起
重見天日?再一次見到熙攘繁華的街市時,路千繁突然想到這個諷刺的字眼。
路千繁看著過往各色行人,可是這一切又何他有什麽關係嗎?指尖點上了一支煙,試著去緩解此刻內心的壓抑,所有的迷茫都在這一瞬間停滯不前。
當時從警局大門出來的那一秒,路千繁不是沒想過意氣用事,轉念想了想,他心中無處發泄的不滿陡然間就像一塊石頭沉進了深海,無聲無息間任由黑暗吞沒了那些複雜的情緒。
剛走進路家,放眼望去人還是那些人,隻是氣氛和往日截然不同了而已,路千繁沒在意這些變化,他現在隻想怎麽才能重回公司。
“路總,近日還好吧?”
路千繁麵對對方毫不掩飾的鋒芒,不爽的挑眉反問:“夜總現在有這個閑情雅致來問候我了?還是說……”
他漫不經心的言語讓人猜不透,接著說:“擔心我會東山再起?”
盡管現在的路千繁在夜深眼中如同跳梁小醜一般,不過他還是很有饒有興致的打算和路千繁敵對下去,他想看這個人有多耐折磨。
夜深狂妄的冷笑聲從電話那頭不斷的傳來,路千繁感覺十分的刺耳,要不是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他絕對不會給夜深這個冷嘲熱諷的機會。
“路總,現在還需要我來擔心你嗎?恐怕你自己就已經焦頭爛額了吧?”
平平淡淡的幾句話,夜深無形中手握尖刀一點一點劃著路千繁的高傲,雖然不見血,但是此刻路千繁沉默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夜深心想:終歸是高估了你。
“東山再起?路千繁你是還沒適應黑暗吧,沒關係,過不了多久你就會覺得你剛才的豪言壯誌是有多可笑了。”
夜深說完最後一句,掛斷了電話。
而路千繁卻一直毫無反應,可是垂在身側的雙手一直死死攥著,對於夜深這樣示威的做法,路千繁更不能默認了。
隻是轉眼,他思索了很久,決定出了一個結果。
“時出,你現在……”
他話還沒說完,那邊略顯稚氣的聲音先聲奪人,“路千繁你終於知道聯係我了!你終於記得我這個人了呀!……”
時出嘰嘰喳喳的控訴著,路千繁總算是在時出這裏找到了點欣慰,他無奈到:“我現在的情況,你也是知道。”
時出完全不顧路千繁的解釋,他沒好氣道:“那你現在不還是冒險聯係我了?”
頓了頓,時出正色道:“我知道,但是我並不是你公司的人。”
言外之意,他並不懼怕夜深會找他麻煩。
思前想後,拗不過時出的堅決,終究還是拜托了時出。
路千繁望著時出正經到不行的敘述,在結尾得到了一個重大的消息,隻見他黯淡的眸子亮了幾分,沉聲問著:“是在下個周三?”
靠著沙發的時出對路千繁點了點頭,出謀劃策道:“不然我們收集了證據,直接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時出顯得興致勃勃,路千繁卻還在考慮。
達克的毒品交易,夜深是他最好的幫手,可是……其中的利害關係路千繁目前還不知道,他選擇不打草驚蛇。
路千繁再三思量之下阻止了時出同他一起冒險的決定, 雖然帶人出發前時出還打電話來罵他不講義氣,他也想象得到時出當時一定氣得跳腳。
可是,他不會讓時出涉險。
天愈發的黑,連帶著氣氛也是冰冷到了極點,路千繁凝重的目光深深的望著那些人進出倉庫,直到終於出現了兩張熟悉的麵孔。
達克和夜深,路千繁緊盯著他們的眼神森冷非常,難掩的蝕骨毒辣。
這是一個側角,路千繁等幾人借著夜色的嚴嚴實實藏匿在這個地方,後麵的人麵露擔憂,被路千繁冷冽的眼神掃過頓時打消了不戰而逃的想法,靜靜聽著他的計劃。
寥寥數語,路千繁眼含冷光,不得不警惕的神經,對眾人低聲道:“清楚怎麽做了嗎?”
眾人不約而同的點頭,當知道敵眾我寡的情形下,他們都在心中祈禱著這次計劃會順利進行。
路千繁是篤定了夜深不會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雖然心中說不出的忐忑,可事已至此,沒有回頭路了。
“幹爹,這次的貨可是個不小的數目了……”
夜深有意恭維,可是達克本來就熟悉這樣的場景,他瞥了一眼夜深的臉,不疾不徐道:“是啊,所以,你知道該怎麽做。”
達克平日裏不苟言笑,夜深有時候自認為了解他的時候總會被打擊到。
不過,夜深太清楚了。這樣發橫財的事本來就是一件鋌而走險的事,而做這件事的人,又怎麽可能會輕易相信誰。
“知道,一定不會出任何意外。”
一榮俱榮這點夜深還是心知肚明的。
說完就下去檢查了,沒想到的確會有意外收獲。
隱在黑暗中的螻蟻,夜深不動聲色的瞧著,如同捕獵者一般的沉了沉眼眸,他一直以為有些人是知道好歹的。
眼見著自己人進去的差不多了,路千繁這才鬆了幾分,隨後也佯裝成了內部人員的樣子進了倉庫。
夜深自然是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招手間來了幾個壯漢。
手指指向那幾個自以為成功的人,“把他們幾個悄悄處理了。”
收到指示的幾個人,二話不說就開始實行了,不論是為了什麽原因,至少在這個節骨眼上,任何人都不能是危險的潛在。
交易正式進行時,路千繁偷偷收集證據的樣子落在夜深眼裏,他在笑,笑路千繁的自不量力,也笑路千繁的膽大妄為。
相機內記錄下的是達克同對方交易的場景,路千繁正準備收手,一個聲音留住了他。
“路先生,奉勸你還是不要自不量力的好!”
路千繁震驚之餘,反應過來就向外跑。
不過,當他看清自己現在的處境時,他明白自己是插翅難逃了。
直到他被這些亡命徒一頓暴打直到昏迷時,他看到夜深惋惜的麵孔,他就知道是他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