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久別重逢
孟靈湘把臉埋在莫北霄的懷抱裏,低低的哭泣,她今夜本已經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卻沒想到來的竟然是莫北霄,大悲大喜之下她再也忍不住眼淚,把這幾日的痛苦和悲傷統統都釋放出來。
若問在這世上哪個人能讓孟靈湘毫無顧忌的把心裏的情緒釋放出來,恐怕就是莫北霄了。
跟著莫北霄的幾人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他們的身後,目不斜視,生怕一個不注意把視線落到了孟靈湘的身上就被莫北霄給一個哢嚓了,要知道孟靈湘失蹤的這幾日莫北霄的脾氣是一天比一天差,今夜莫北霄溫柔的樣子若是被這幾日沒有找到孟靈湘的下落而被莫北霄劈頭蓋臉訓斥的同僚眼裏,恐怕是要相互抱著哭泣。
孟靈湘的自製力很強,哭了一會兒就恢複了鎮定,她有些害羞的擦了擦眼淚,眼角因為哭泣泛起了淡淡的紅,眼睛被眼淚浸泡過而透著水光,難得的帶上些柔弱。
莫北霄讓幾個下屬假意不滿意孟靈湘,讓他們出去再找了幾個姑娘做戲,幾個下屬愁眉苦臉的出去了。
“你怎麽會來這裏,你怎麽找到我的?”孟靈湘聲音裏還帶著些哭腔。
莫北霄帶著老繭的手掌小心翼翼擦拭孟靈湘臉上殘留的淚痕,“韓八兩背景很深,趙將軍也站在他那邊,我不能輕易動他,就派人暗地裏跟著他,再另外派人盯著章台閣,這幾日章台閣都沒有進新人,但你進來的那日韓八兩手下的人來了章台閣。”
“所以你就猜我在這裏?”孟靈湘問。
“隻是猜測,”莫北霄撫了撫孟靈湘落下的青絲,“章台閣管的十分嚴格,目身份之人不能輕易進入,就算是能弄到身份如果沒有人作保也是無法進入,隻能暗地裏假扮成韓家的一支旁支,韓八兩正需要這支旁支的支撐。”
“韓八兩在韓家的地位還需要旁支的支撐?”孟靈湘恢複理智,問道。
莫北霄點點頭,道,“韓八兩在韓家算是嫡子,他上頭有個哥哥,但是庶出,身體也不好,自出生就靠著藥吊著命,不成氣候,但韓八兩的父親在外麵可是生了不下三個的私生子,韓八兩能不急?”
“可那些都是私生子,韓家能同意?”孟靈湘不解,在這個年代名分是非常重要的,私生子可以說是半點繼承權都拿不到,大戶人家也就隻是那些錢財了事,若是主母狠心的,直接打死也是用的,官府也管不到這些大戶人家的頭上。
“韓八兩的父親可不滿意這個嫡子,韓八兩與他父親的關係並不好,據說在外頭自己養了個兒子,韓八兩的母親已經死了,隻要把那個私生子的母親抬了進來,再提為平妻,也是嫡子,讓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兒子做家主,還不如找個自己中意的。”
“那韓八兩怎麽讓我去伺候,他就不怕我搞砸了?”孟靈湘挑挑眉。
說到這個莫北霄就怒上心頭,眼底暗潮翻湧,“韓八兩是想害了你性命,若這幾人不是我們易容而來,今夜你定要吃些苦頭。”
莫北霄雖然沒有明說,但孟靈湘也能猜到,恐怕這幾個韓家旁支在歡愛之事上有些不好的怪癖,是要折磨人的,韓八兩讓她就沒打算讓她活著出來,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麽壞事。
孟靈湘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今夜本來的打算,想把話題扯開,可莫北霄已經發發現了她腰間的瓷片,他緊緊地捏著那塊還帶著體溫的瓷片,眼珠通紅,“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若是他能早些找到孟靈湘,她便無需做這樣壞的打算,倏忽莫北霄看到了衣襟下掩蓋的淡淡的疤痕,他猛地的扯開孟靈湘的衣襟,眼白已經滿是紅血絲,翻滾的怒火幾欲要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這是怎麽回事,他打你了?”
孟靈湘看他這般生氣,趕緊寬慰,“沒有什麽大事,不過就是幾鞭子罷了……”
莫北霄掐住孟靈湘的腰肢,把她緊緊地鎖在自己的懷抱裏,想放棄接下來的計劃帶著自家的寶貝立刻離開,再把那該死的韓八兩給五馬分屍,永世不得超生,自家的寶貝是他放在心尖上疼愛之人,竟然讓這樣一個爛到骨子裏的人傷到了她,這怎麽能讓莫北霄忍下這口氣。
他把孟靈湘摁在懷裏,不讓她看到自己滿臉的殺意,這洶湧澎湃的殺意讓莫北霄俊美的五官都有些扭曲,宛如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
孟靈湘擔心的攬住莫北霄精瘦的腰肢嗎,生怕他一個衝動就做出些出格之事。兩人相擁了好一會兒才分開,莫北霄一把把孟靈湘打橫抱了起來,放在床上,孟靈湘急忙攬住莫北霄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你這是幹什麽?”孟靈湘羞的滿臉通紅,這樣的關頭莫北霄難不成還要……
莫北霄虛壓在孟靈湘的身上,漆黑的瞳孔裏像是吸入了滿天星河,正認真的盯著孟靈湘,“我想看看你身上的傷。”
孟靈湘猶豫了一會兒,有些擔心自己身上的疤痕會被莫北霄嫌棄,沉浸在愛情裏的女人自然是想讓自己展現在愛人麵前的都是最好的一麵,雖然疤痕已經淡了很多,若是再擦些她自製的藥膏,幾日也就退了,但她還是不願意把身上的疤痕暴露在莫北霄的麵前。
“有什麽好看的,已經好了。”孟靈湘拒絕,用手推拒著莫北霄的胸膛想爬起來。
莫北霄卻很固執,一定要看孟靈湘身上的傷,他握住孟靈湘推拒著他的手掌,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挑開孟靈湘的衣襟,孟靈湘扭動著想要逃開,不想讓莫北霄看到自己身上的傷。
她不願意讓莫北霄看到自己身上的不好,隻願意在他的記憶留下自己好的一麵。
但莫北霄手卻堅定的挑開了孟靈湘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肌膚和上麵淡淡的浮現的疤痕,傷疤還沒有消退,陳列在曼妙的身子之上,像是精致的瓷器上被人強行加上了破壞美感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