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治療李柔
老婆子一雙白多黑少的招子在孟靈湘身上上下打量著,“你?你能有什麽辦法?”
“胡老爺不是說了嗎,隻要夫人的病一好,咱們就能出去了。”孟靈湘道。
“我還以為你有什麽好辦法呢,”老婆子翻了白眼,“她得的可是絕症,治不好的!還會傳染,之前離這幾百裏王家村,一個村子上百人全都死了,就是因為這什麽天刑病,你說得她好,這還不如讓咱們直接抹脖子快些。”
孟靈湘笑了笑,“老媽媽您這消息還真是靈通,那我想問問你,你知不知道孟神醫?”
老婆子努力回想著這個名字,“孟神醫?你是說那個治了疫病的孟神醫?”
“沒錯,”孟靈湘點點頭,“我就是那個孟神醫。”
老婆子驚訝的睜大眼睛,“你說你是孟神醫?可不是唬我老婆子的吧?”
“老媽媽,若我不是神醫,那胡老爺怎麽會讓我來為夫人看病呢。”
“哎喲,看我這老婆子真是瞎了眼 了,怎麽就沒看出來您就是孟神醫呢,來來來,我們往裏麵走,”老婆子的神情一百八十度的變化,“哎呀,沒想到啊,孟神醫竟然是個這般年輕美貌的女子,真是讓我老婆子開了眼界,孟神醫啊,我老婆子多一句嘴,這夫人的病該怎麽治?”
“現在我還沒有對策。”孟靈湘如實道。
老婆子的臉色僵了僵,冷了些,“孟神醫沒有對策?”
“現在我還不能斷言什麽方法能治夫人的病,還需要多次嚐試,但是我能治好夫人的病。”孟靈湘道。
老婆子想動怒又壓了下來,畢竟現在隻能靠孟靈湘,“是是是,孟神醫有什麽要老婆子做的盡管吩咐就是。”
“現在就有一件事想請老媽媽幫忙。”孟靈湘道,“這院子裏是否其他幹淨的床榻,夫人的床鋪必須保持幹淨,而且夫人身上的膿皰也需要上藥,在上藥之前夫人要好好的洗個澡。”
老婆子心裏有疑問,卻沒說什麽,“這床鋪不少,我前幾日正好趁著日頭好,拿出來曬了曬,還帶著香兒呢,我去拿出來。”
“勞煩老媽媽了。”孟靈湘重新回到了屋裏,女人聽到了她和老婆子的對話,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更是多了幾分信任。
“胡夫人,我是孟靈湘,你可以喚我靈湘。”孟靈湘溫柔的問躺在床上的女人。
“我娘家姓李,我閨名一個柔字。”李柔道,“莫要喊我胡夫人了,家裏人都喊我柔兒,直打我病了以後就再沒人喊過我柔兒,靈湘你喊我柔兒吧。”
李柔氣息不濟,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
“柔兒,我現在要扶你起來,看看你身上的膿皰可否?”孟靈湘問道。
“有什麽不可以的,隻是怕醜陋異常,嚇到了靈湘。”李柔笑著回答,孟靈湘這才發現李柔長的十分好看,隻是因為長期生病,臉頰凹陷,臉色蠟黃,沒什麽神采才顯得有些可怖,這樣溫柔一笑,到顯出幾分原來的姿色了。
孟靈湘一邊與李柔講話,一邊慢慢的把她扶起來,褪下已經與潰爛的肌膚粘在一起的衣服,因為已經許久沒有擦拭,傷口已經發黑生膿,甚至在幾處地方都已經看到了蛆。
“是不是很可怕?”李柔問,“我覺得自己就像一灘爛泥,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被蒼蠅臭蟲吃了。”
孟靈湘縱然看過了許多的病患和千奇百怪的疾病,可看到這樣的傷口還是忍不住一陣作嘔,她強壓下已經湧到喉嚨口的惡心之感,拿了幾個枕頭,那枕頭都已經發黑,一看就是許久沒有清理,她把枕頭放在李柔的背後,支撐著她的身體。
“柔兒,我要仔細的看看你身上的膿皰,然後要對症下藥,可能有些疼,你能忍住嗎?”孟靈湘問道。
“疼才好呢,我能活下去了。”李柔笑了。
等到把所有的傷口都看了一遍,孟靈湘與李柔身上都滿是汗珠,“我去準備些東西,等會兒可能還要來一遍,柔兒你要忍住。”
李柔已經累的手指都不能動了,勉強的點了點頭。
孟靈湘走到門口,大力的敲了敲緊緊鎖住的大門,“我有話要說,把你們負責人叫來,我有話要說。”
門外吵鬧了一陣,門被打開,一個人麵色不善的盯著孟靈湘,“你有什麽話趕緊說,莫要耽誤了爺的正事。”要不是主子讓他盯著這個臭娘們,他早就去喝花酒,抱小娘子過神仙日子了,哪還要呆著這屁都沒有一個的小地方。
“胡老爺既然讓我治夫人,那麽我要的藥材總是該給我的。”孟靈湘把寫好的一張紙遞給了那個人,神色鎮定的回答他,“這裏是我要的東西。”
那人盯著孟靈湘看了半天才罵罵咧咧的接過那張紙,“這藥材你要倒是能給你,可這酒和石灰還醋是要作何用處,若是不告知,爺可是不能給你備上。”
“醋和石灰都是為了消毒,裏頭夫人得的可是天刑病,要是不消毒你們也想得天刑病嗎?”孟靈湘懶洋洋的說著,看著麵前的人立刻變了臉色,“趕緊去備下吧,夫人早一日治好,你們也早些不用呆在這地方。”
這胡府像是沒有人知道夫人得的是天刑病,若是她真的在府裏病了好些年怎麽可能半點聲響也無,這些人不像是才進府的模樣,看樣子這夫人的身份有些不一般啊。
那人估計也是怕被傳染,不到半個時辰就將所有的東西備下了,孟靈湘和老婆子一道把李柔架了起來,把她床上的床鋪子全部換了下來,換下的床鋪一把火燒了幹淨。稍燙的熱水裏加了藥草,讓李柔在裏頭整整泡了一個時辰,才將她身上的髒汙和膿皰清理幹淨。
李柔洗下的水味道極大,老婆子和孟靈湘沒忍住,抱著盆子吐了兩遍才好些,這洗澡水也不能亂到,孟靈湘在裏頭加了足足三斤的生石灰,等裏頭的髒東西都幹淨了,才挖了一個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