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偶遇山間少年郎
細想一番,在黑衣人快出現的時候,她咬牙一跳,落在了懸崖的另一側,有大石頭擋住,上麵的視線,不注意觀察的話,會以為懸崖見不到低。
果然,那群黑衣人追到這裏的時候,也止住了腳步。
“頭,沒路了。”
那當頭的沒有回答,大概也在觀察。
另一個黑衣人聲音響起:“頭,你看,我在懸崖邊上發現了一截布料,看樣子有點像是剛才那個女人的。”
那是孟靈湘故意撕下留下的,當她發現兩座鄰山的巧妙之處後,就想到了這個辦法,錯誤的指導,希望能讓這群人以為她已經墜崖,然後不在深究。
她憋住呼吸,細細聽著上麵的動靜。
好一會,她才聽到那個當頭的聲音:“恩,看樣子那個女人跑的時候掉下去了。”
“頭,我們還要下去找嗎?看樣子挺深的。”
察覺到有人往下看,孟靈湘把衣擺悄悄拉到身邊,緊緊抱住自己,讓自己盡量抱成一團,不讓那群人發現。
“嘁,那狗官給的銀子還不足以讓我們兄弟賣命,做到這裏就夠了,那女人身子本來就弱,加上我們剛才的追趕,估計已經命懸一線,你們也知道,那個狗官早已經下手,我們要做的隻是為她收屍,一會回去後,大家一致口徑,就說那個女人被我們不小心推下懸崖了,屍體被狼啃了,知道了嗎?”
“知道了,頭。”
腳步聲響起,孟靈湘聽到那群人離去的聲音,她本來想出來的,結果發現她撕下的那截布條落了下來,伴隨著還有那當頭黑衣人的聲音:“要怪就怪你多管閑事。”
冷冷的,一點人情味都沒。
說完那句話後,當頭的黑衣人也離開了。
孟靈湘不敢亂動,她怕那群人突然返回,所以抱著自己,躲在那裏,呆呆的等著天明。
天亮後,刺眼的日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微微睜開眼睛,用手擋住光,好一會才適應下來。
坐了一晚上,腳有點發麻,更多的是身體上的痛楚。
全身無力不說,她甚至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聽,還有幻覺。
她看到莫北霄著急的尋找自己,還有叫著自己的名字,孟靈湘搖搖頭,自嘲一笑,望了望頭頂,怕是已經沒有力氣爬上去了,隻有順著懸崖邊的小路走下去。
孟靈湘扶著崖壁走了好久,終於走到了鄰座的山頂,身子一晃,再也堅持不了的倒下了。
倒下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一截天青色一晃而過。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孟靈湘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環顧四周,好像是一間屋子。
所以,這是哪裏?
她怎麽會在這裏?
頭好疼,身上好痛,孟靈湘忍受不住的囈語出聲,門打開,一個少年端著什麽東西,看到她醒來,眼中都是驚喜:“姑娘,你醒了。”
“你是?”孟靈湘捂著額頭,對這個少年沒有印象,最後的記憶是那個懸崖。
少年放下東西,站在她的床邊:“我叫阿聊,你昏倒在山頂上,我去采藥的時候發現的,就把你背回來了。”
孟靈湘看了看手臂,纏著繃帶,還有額頭上也是,身上有藥香味,她望著阿聊:“我……”
聲音沙啞的難聽,孟靈湘眼中皆是痛苦之色。
阿聊見她這樣,怕是想起了什麽傷心往事,隨即轉移話題:“背你回來的時候,爺爺給你看過了,說你身上中了一種毒,那種毒是慢性的,需要調理,所以讓我煎藥,竟然你醒了,就把藥喝了吧。”
孟靈湘沒有聽太清楚少年說的什麽,這個時候也沒有去細細品味少年說的這些,她的耳朵隻敏感的抓到幾個字眼。
她中了一種慢性毒藥。
腦海裏,又閃過莫北霄的瓷瓶,那些藥粉灑在上麵的場麵。
頭一陣刺痛,孟靈湘咬著下嘴唇,狠狠閉上眼睛,讓眼淚倒回去。
“你怎麽了?”阿聊見她這樣很擔心,想著要不要去通知爺爺。
孟靈湘平複自己的情緒,虛弱一笑:“謝謝,我沒事。”
阿聊見狀,收回去叫他爺爺來的考慮,把藥遞給她。
孟靈湘看了一眼,想起莫北霄之前喂藥的場景,本以為很溫馨,這會卻覺得很紮心。
阿聊見她不接,以為她是受傷太重,也就說道:“姑娘要是不介意,我喂你吧。”
本想拒絕,結果發現手臂根本抬不起來,隻好點頭:“有勞公子了。”
阿聊笑了,笑容很燦爛,像是冬日裏的初陽,暖心。
他喂藥不像莫北霄那樣,每一勺都會吹一吹,喝完,更不會有蜜餞吃。
孟靈湘利用喝藥之餘,觀察這個少年,少年的年齡看起來跟她差不多,應該說還小一點,穿著一身天青色的衣服,想來昏倒之前看到的天青色就是他吧。
少年長的很清秀,眼睛是漂亮的琥珀色,睫毛長又黑,而且右眼角還有一顆淚痣,讓他多了一種豔麗。
“怎麽了?”察覺孟靈湘的眼神太過熾熱,阿聊問道。
孟靈湘臉一紅,才發現看過頭了,馬上解釋:“公子不要誤會,我隻是在想幸好遇到公子。”
阿聊臉一紅,擺手:“你不要公子公子的叫我,叫我阿聊就好。我也隻是把你扛回來,給你看病的是我爺爺,我的醫術還隻是皮毛,最多能看出你中毒了。”
孟靈湘莞爾一笑:“總之謝謝你了,我叫孟靈湘。”
她看得出少年不是壞人,他的爺爺竟然救了她,說明也不是壞人,也就把真實姓名告訴他了。
“那我以後叫你靈湘。”阿聊似乎很高興。
孟靈湘點頭:“好。”
“我得告訴爺爺,你醒了,爺爺那人可嘮叨了,說要是你醒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阿聊皺眉,好似真有苦惱似得。
孟靈湘卻笑了,等阿聊走後,她臉上的笑容又沒了。
翻開手掌,她給自己把脈,之前隻注意著離開,,沒有細想那些,這會聽到阿聊說她中了慢性毒藥,才後知後覺想起給自己把脈。
果然,她真的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