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上堂
孟靈湘下意識就跟莫北霄交換了個眼神,孟靈湘摸了摸小葉子的小臉,問,“那你可記得,是哪個人來你家了?”
“就是抓藥的。”
這麽一聽,孟靈湘就瞬間了然了。就是那個抓藥的夥計。
“他去小葉子家裏幹什麽?”孟靈湘皺起眉,輕輕地說道。
莫北霄抓回她的思緒,說,“就算是夥計去過小葉子的家裏,那也不能說明什麽。”
“話是這麽說沒錯……”孟靈湘咬著唇瓣,但總有哪裏不對勁的地方,這種感覺來的很奇妙,說不清道不明,但就是莫名的篤定。
莫北霄伸過手,在她的頭頂上輕輕地揉了揉,“嗯,別多想了。”
嗯?
孟靈湘眨了眨眼睛。
這個動作,怎麽做的這麽熟稔?忽地瞥到了身側的小葉子,孟靈湘立馬就恍然了,這個莫北霄,是把她當成幾歲的孩子哄呢!
不免得哭笑不得,“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有分寸的。”
莫北霄表情跟語氣一般淡淡的,說話卻很從容,“三天的時間,算不了什麽,你懂我的意思嗎?”
孟靈湘一怔。
她當然知道莫北霄的這個言下之意,有他的身份在那裏擺著,於她而言,就是一張免死金牌,別說這回就是有人存心汙蔑她,就算這件事最後真的被坐實了,他也有本事讓她毫發無傷。
她知道,她一直知道。
可這麽做,未免也太憋屈了,根本就不是她孟靈湘的行事作風!絕對不能讓真正的惡人逍遙法外,絕對不能讓落霞鎮的百姓繼續遭受蒙蔽!
“我懂你,但是這一回,我一定要找出真相。”孟靈湘看著莫北霄,無比堅定的說道。
莫北霄笑了起來,淺淺的頷首。
他也知道,早就知道,她的答案了。
……
三天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第四天早上,孟靈湘起了個大早,換回高孟的打扮,大搖大擺的就去了衙門,沒有馬車,沒有隨從,就隻是拿著她當初來時的家當,大搖大擺的去了衙門。
這麽些天來,孟靈湘也在落霞鎮裏打出了不小的名聲兒,鎮子裏的很多人都認識她,也聽說了她這件事。
一時間,都很好奇,於是,跟著去看熱鬧的人,也多了起來。
孟靈湘走在前麵,身後就跟著無數的人。
可謂是浩浩蕩蕩的,就踏進了衙門裏,這個陣仗,可把衙門的守衛給嚇了一跳。要知道,落霞鎮向來安逸,這麽多年沒出過什麽大事情。這能出一樁大案子可不容易,縣衙裏的官差平日裏最多也就是抓幾個小毛賊。官老爺也很少辦案子。
沒想到,這個叫高孟的人一來,短短數日,就接二連三的出了這麽多的事情,已經上了兩回衙門了。
所以,這些衙役看到孟靈湘,是有些頭疼的。
但是沒有辦法,隻能把孟靈湘帶了進去,至於身後跟來的看眾,就全被衙役攔在了門口,隻能在外麵看著。
官老爺在吃早飯,一聽下麵匯報說郎中來了,立即飯也不吃了,換上官袍就走了出來。
一邊是一度聲名鵲起的神醫,一邊卻是一樁死了人的大案子,到底是徒有虛名還是另有隱情。
所有人都對這件事情議論紛紛,無比關心。
官老爺很快就來了,開堂,過場,一氣嗬成,驚堂木一拍,指向堂下站著的孟靈湘,道:“三日期限已到,你可有帶著證明自己的證據來?”
孟靈湘拱了拱手,說道:“回官老爺的話,我這三日檢查了一切跟本案有關的東西,確實,一切都沒有問題。”
話音一落,頓時,全場嘩然。
官老爺斷然沒想到幾日前信誓旦旦離去的孟靈湘竟是帶來這麽一個消息,於是皺眉說道:“這麽說來,你是沒有找到證據來為自己洗脫罪名了?”
孟靈湘搖頭道:“的確暫無。”
官老爺臉色一寒,“既是如此,那就無話可說,罪名落實,你就等著判刑吧。”
說完,就擺了擺手,示意衙役上前將孟靈湘製服。衙役走上來,一左一右站在了孟靈湘的身後,正要動手。
“慢著!”孟靈湘抬起手,擋住了他們的動作,猛地抬頭,目光如炬,燦若星辰,“我雖然沒有找到為自己洗脫罪名的證據,但是我能夠證明,此事並沒有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
“我雖然,無法為自己開脫,但卻能為自己辯駁。”
不出所料的,官老爺被孟靈湘的這通言辭給繞暈了,“你這說來說去的,到底什麽意思?你到底是能給自己洗脫罪名呢還是不能?”
孟靈湘上前一步,走到官老爺的麵前,用壓低的嗓子輕輕說道:“官老爺,您否管我能不能。就算看在世子爺的份兒上,你也得等我把話全部說完,再定我的罪吧?”
這一把世子爺擺出來,官老爺就無話可說了。雖說這落霞鎮裏他最大,可也沒那本事忤逆得罪上頭來的人。
輕咳了一聲,正了臉色,似模似樣的說道:“那好吧,你且說說看。”
孟靈湘微微一笑,轉身,看向門口的眾人,這些話,即是說給官衙裏的人挺的,也是說給門口的百姓聽的。要是能鼓動起群眾的力量來為自己做後盾,那麽此事,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之前那狀告我的夥計說,阿忠是吃了我的藥,才猝死的,對不對?”
“不錯。”
“那就是了。”孟靈湘很快一個點頭,“我自己開的藥方裏,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裏麵含有香味。凡是動過的人,香味十天不散。”
官老爺摸不準孟靈湘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於是就追問道:“可這能說明什麽呢?”
孟靈湘回頭,看向官老爺,臉上的笑容從容而自信,“這就說明,隻要有人動過的藥,那麽他的身上就一定會沾上香味。我現在,就懷疑是有人在我的藥方子裏下了罌粟,隻要找出身染香味的人,就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官老爺摸了摸上下吧上子虛烏有的胡子,皺眉想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