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巨大的井
“這又是怎麽回事?”夏炎皺著眉頭,小聲的詢問孟靈湘,“我看著這似乎也不是逃難啊,這些東西都還在這裏。就像是……”
“就像是忽然間消失的。”孟靈湘接過話,唇畔勾起一絲若有所思的笑容來,“確實詭異。”
夏炎有些詫異的看著孟靈湘,怎麽感覺小堯的反應,不像是傷透了腦經,更像是有幾分興致勃勃呢?
這又是哪根神經搭錯了。
“小堯這是怎麽回事?”
孟靈湘的心裏有一個答案,但是沒有證據,於是沒有說話,隻是四下尋找,漸漸地偏離了大部隊。
寨子的後麵是一口巨大的井,孟靈湘摸了摸井口的邊緣,痕跡嚴重,看起來頗有些年年份了,站在進口,往裏麵看了一下,黑漆漆的一眼看不見底。
她走到一邊,撿起地上的一塊石子,拋進井裏,閉上眼。
“咚!”
睜開眼,一雙黑色的眸子鋥亮,孟靈湘毫不猶豫的走過去,伸手在一塊石頭上按下去。
“嘩啦!”井口裂開,出現了一個台階。
泥土紛飛,台階通向的地方幽深黑暗,看不清楚盡頭有什麽。
孟靈湘站在外麵猶豫了很久,要不要進去?未知的恐懼在瞬間攀上了心口,進去可能會麵臨著什麽,把所有的可能性在腦海中過濾一遍之後,心情趨於平靜。掙紮了一會兒,她深吸一口氣彎腰進去了。
這個洞很長很窄,基本上隻能容納一個人,孟靈湘接著外麵的光往裏麵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走了大概一刻鍾的時候,環境一下子就變大了,視野開闊。空氣卻變得渾濁。
顯然已經走的很下麵了。
孟靈湘屏住呼吸,走的更加謹慎,似是走了很遠的一段路,實則卻是不然。
“是誰?”忽然間一個聲音傳過來,聲帶不斷地顫抖,泛著恐懼,一聽就知道受傷了。
此處竟然有人。
“我是不小心進來的。”孟靈湘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試探著問道:“不知道閣下是?”
“我是西河岔村的村民。”那個人吃力地往前挪動了一下,似是觸碰到了傷口,倒吸一口氣,“不知道您是誰?”
孟靈湘心中頓時一喜,沒想到這一趟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們就是西河岔村的人?”
“正是。我們不少人被困在了此處。”那個人吃力的點頭,“求您下山幫我們傳個信,讓山下的人來救救我們。”
“那你們就跟我走吧。”孟靈湘大步走過去,很快就發現裏麵躺了很多的人,七橫八歪的躺著,一個個都受了傷,吃力的呼吸著。
有些人甚至根本無法行動。
這要是她不下來查看,恐怕這些人早晚會餓死渴死在這裏。
“這是怎麽了?”孟靈湘蹲下來幫那人查看傷勢。
“小兄弟,我們都受傷了,怕是不能跟你離開了。”說話的一個人吃力的看著孟靈湘,低聲回答,“我們這群人裏還有幾個是抓我們上山的盜賊。小兄弟,等一下他們就要來了,你快點走吧。”
話音剛落,腳步聲就傳過來,孟靈湘根本就來不及思考,立馬坐在人群裏麵,低頭將自己隱藏在其中。
“哎喲我的姥姥哦,這個墓地實在是太難了。”一個盜賊罵罵咧咧的走過來,看了一眼受傷的人,目光躲閃,“老大他們什麽時候能出來?再不出來,老子的手都要廢了。”
“你就不能忍忍嘛?”另外一個開口,似乎很不耐煩,“在這裏呆著誰不難受?等這一單做完賺了大錢之後,老子一定要娶一個漂亮的媳婦兒,生一個大胖小子。誰他媽還受這個罪啊。”
“就是啊。這簡直不是人幹的活。”
一個在孟靈湘的對麵坐了下來,嫌惡的瞥了一眼身側斷了條腿的村民,“每天跟這群快要死的人待在一塊,我整個人都晦氣了。”
“晦氣什麽,本來幹的就是這行。”後麵坐下來的那個人頓了頓,“能走的話誰也不想留下來,該要結束了。”
罵罵咧咧的對話裏麵,孟靈湘聽了一個大概,明白,現在這個洞穴裏麵一定還有很多的盜墓賊。
安靜了一段時間。
“二哥,你發現我們這裏變了嗎?”其中一個手受傷的盜墓賊,忽然間開口。
孟靈湘的呼吸凝窒,緊張的看著他們倆,莫不是被發現了?
“你可別一驚一乍的,哪裏來的不一樣啊?”那個二哥笑著看著盜賊,“你該不會是自己的手受傷了所以看誰心裏都沒有底吧?”
那人被這麽一說,脾氣就上來了,扯著嗓子,“二哥你這麽說我就不高興了,我這條手也算是為了救老大賠在裏麵的。要不是當時我義無返顧,一馬當先的,老大現在能夠在裏麵拿寶貝嗎?”
二哥立馬用手示意他,“好了好了,你就別說了,是二哥錯了,還不成嗎?”
說著,轉頭漫不經心的掃視了一圈,孟靈湘的腦袋立馬往後縮了一下,整個人隱藏在黑暗裏,並不作聲。
氣卻喘的很急促。
幸虧對麵的老哥一直在低低的呻吟,完全蓋住了她的動靜。
“真的是一個鬼地方。”二哥呸了一口,狠狠地說,“等老子出去了,一定要買一塊好地,好好的享福。”
“老大說了,等我們出去了,就分給我們一筆,那筆錢,買個房子,娶個媳婦,不成問題。”
“二哥。”那人看了一眼孟靈湘的方向,猛地站起來,手裏拿著匕首朝著孟靈湘走過來,眯縫著眼睛,“我說這個小子應該是新來的吧?”
二哥並沒有回頭,不耐煩的說,“新來的就新來的吧,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你小子不要沒什麽事情就一驚一乍的。”
孟靈湘暗叫不好,低著頭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把自己的動靜趨於無,心卻撲通撲通亂跳了起來。
掌心裏緊張得快要出汗了。
“你,抬頭我看看。”陰影壓了下來,孟靈湘的太陽穴跳起來,暗想著要是實在不行,就把袖子裏的毒粉撒過去,趁亂跑出去。
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