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驗傷(一)
孟靈湘做為將軍府唯一的嫡女,雖然以前癡傻的時候被梅姨娘克扣了生活用度。但梅姨娘是個聰明人,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她的壞在暗處,並不在明處。
為了不讓別人拿到自己的錯處,梅姨娘給孟靈湘安排的“清暉閣”是將軍府內除了孟大將軍的“正氣摟”外最好的院子。
所以這麽多年孟大將軍才會以為自己的這個妾室對孟靈湘不錯。
清暉閣雖然是閣,但實則很大。這裏的洗漱間雖然名字叫做洗漱間,實則比別的院子正房還大。
洗漱間分內外室,用一個雕花屏風隔開,後麵是放著浴桶的洗漱所在,而另一邊則放著軟榻和梳妝台,以及幾盆綠植。
孟靈湘以前沐浴外以後喜歡靠在外間的軟榻上看看書,或者發發呆。
可現在的孟靈湘顯然沒有看書的興致,身上的疼痛讓她也不可能發呆。
莫北霄抱著孟靈湘出來,他坐在軟榻上,把僅披了一件中衣的孟靈湘放在自己的腿上,低頭看她:“傷到哪兒了?讓我看看!”
讓他看看?她傷了腰和胸,前者也就罷了,後者怎麽給他看?
這個登徒子,該不會是想趁機占她的便宜吧?
若是以前,孟靈湘一定覺得莫北霄不是這樣的人,可今次他竟敢擅闖她的洗漱間,這不由得讓孟靈湘改變了對這男子的看法。
“不,不用了!”她的拒絕裏含著戒備。
莫北霄沉默了一下,然後什麽都不說,伸手開始扯她的衣服。
“幹,幹什麽?你快住手。”孟靈湘可隻穿了這件,要是被他扯走了,她可就真正光溜溜的。
可女人在力量上天生就處在劣勢,她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襟,無奈那衣料還是一點點從她手指間被扯走。“你,你再不住手,我喊人啦!”
這話讓莫北霄笑了。“要不,你試著喊喊看。”
“你——”孟靈湘瞪大眼睛,突然意識到什麽。怪不得他能如入無人之境的闖到她的洗漱間裏,怪不得這裏弄出那麽大動靜,環兒還沒有絲毫反應。“你把我的婢女怎麽了?”
“你的婢女啊?”莫北霄把尾音拉得長長的,見孟靈湘的眼睛越瞪越大。他扯了扯嘴角,突然附身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她睡著了!”
啊?他又來這招!
孟靈湘剛要開口罵人,哪知莫北霄趁著她分神的功夫,抓著她衣角的手一個使勁。
“啊——”
在孟靈湘的驚呼聲中,她的那件唯一的遮蔽物——中衣,離體而去!
“你,你幹什麽?”孟靈湘緊緊抱住自己的胸口。“不許低頭看!”
莫北霄從善如流地把目光從她雪白的胸脯上移開,回答得也是幹脆。“好,我不看。”
嘴裏是這麽說的,視線也的確已經移開,不過剛才看到的那一切已經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裏。
這傻女人知不知道,她這樣抱著胸,反而更凸顯那胸前的風景。而這種半遮半掩的風情,對於男人來說反而更有一種致命的誘惑力。
莫北霄的身體迅速熱起來,然後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個地方湧。他無奈的在心裏歎了口氣,他聽說今天的宴會出了狀況,怕她受到什麽傷害,所以沒有多想就來了。
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這個女人,此刻對他而言有著致命的誘惑,卻也是一種致命的折磨。
要不是她的神情的確戒備,眼底深處還有一絲掩飾不住的驚恐,莫北霄幾乎要以為孟靈湘是故意要誘惑自己的。
“把眼睛往上看,不許低頭!”孟靈湘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見他的確照辦,才慢慢側了身子,伸出手去撈地上的中衣。
仿佛情景再現一般,她的手指離那件該死的衣服又是隻差那麽兩寸。
“眼睛不要亂瞄。”孟靈湘一邊警告莫北霄,一邊挪了挪自己的屁股。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莫北霄正是渾身難受的時候,她還在他腿上動來動去!
存心的嗎?
孟靈湘此刻的注意力卻放在地上的中衣,以及自己快要夠到中衣的手指上。根本沒有發現莫北霄脖子上的血管微微凸了出來,呼吸也比剛才要急促不少。
該死的!還是差那麽一點點!孟靈湘又抬頭看了莫北霄一樣,見他“乖乖”的抬頭看天,放心地又把屁股挪了一下,然後,她突然發現又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
“咦,你拿什麽東西戳我?”孟靈湘瞪著莫北霄。
莫北霄快要吐血了,狠狠地低頭看她。“你說呢?”
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孟靈湘的眼角挑了挑。“你什麽意……”
最後一個“思”字,還沒出口,她的眼角猛的睜大。“那個是你的,你的……”
孟靈湘又羞又怒。羞的是自己怎麽問出了“你拿什麽東西戳我!”這種蠢得讓她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的問題。
她好歹也是一個醫生,怎麽能問出這種白癡的問題。
怒的是!他怎麽敢——
莫北霄抿緊了嘴唇不說話,眼中閃爍著危險的亮光。
發生這種事情,他也有些窘迫。
窘迫,嗬,這可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這小女人也算是給了他一種新的體驗了。
孟靈湘雖然這麽問了,但並不指望也不希望莫北霄給她“解答”。她很快回過神來,好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從他的腿上跳了起來。
羞怒讓她忘了自己的腰傷,蹦跳著和莫北霄拉開距離,腳跟重重落地的同時,她的腰上立刻傳來一陣讓她齜牙咧嘴的抽痛。
她“哎哎”地捂住自己的腰,這麽一來上半身就守不住,跟不要說腰部以下的風光了。
莫北霄坐在軟榻上,看著她一雙手顧此薄彼手忙腳亂的樣子,實在是覺得風光無限的同時又有一種讓他心軟的啼笑皆非。
他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孟靈湘蹲在地上,抬頭瞥見他嘴角的笑意,臉上身上羞得通紅一片,憤怒的同時又升起一股委屈的情緒。
要不是他不顧禮儀地闖進她的洗漱間,她會這麽狼狽、這麽委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