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欺騙
今天發生太多事了,紅芸離開,木迪回來,卻變了一個人,他說過我是他最重要的人,但為什麽要搶走紫封呢?難道是為了力量,為了力量就可以欺騙我的感情嗎?我的心很痛,是的,那是心痛的感覺,熟悉的感覺。
我拿起紫封,到底你是什麽東西,因為你我才會遭受這麽多痛苦的嗎?突然,我發現紫封的白色玻璃球出現了幾個黑點,擦不掉的黑點,仔細一看,紫封的光澤好像比之前暗淡了。難不成又要發生什麽事?但我實在不想去理會了,反正一切很快就會結束。
倚在欄杆上,我默默地在夜幕的降臨下感受著心痛。這時,康楠來了。
“你沒事吧!今天受累了。”
“我沒事,隻是覺得唏噓罷了。”我想趕快離開,離開這個總是讓我心痛的世界,雖然原來的世界也會讓我厭倦,但是此刻我隻想逃離。
“父皇要召見你,可以嗎?”
為什麽要問我可不可以,不是皇命難為嗎?我心底一笑,說:“我現在就去。”
康楠抓住我的手,不忍地看著我。
“沒事的,我很好。”我苦笑著把手抽出,向大殿走去,康楠也跟在我後麵。
大殿上,不僅是皇上,還有幾個重要的官員都在,但卻不見司徒大人。“父皇,我們到了。”皇帝點點頭,看著我,準確來說是紫封。
“聽聞聖女是從邊境回到南都的,那你應該對卿紅國的國勢有一點了解吧!”我點點頭,皇帝接著說:“卿紅國一直都與東安國開戰,最近戰況愈下,邊境很多地區都被侵占了,兵荒馬亂再加上天災人禍,百姓的生活都苦不堪言。”
皇帝他到底想說什麽,我又不懂政治,我隻知道聖女的力量可以拯救這個國家罷了。不過也沒想到,繁榮的南都城外竟是兵禍連連。
“雖然你的力量隻有原來的一半,但我們的國家實在不能再等了,希望聖女可以盡快拯救卿紅國,你目前的力量足夠讓卿紅國國力恢複並增強的了。”
我點頭默許,我也希望可以盡快完成自己的使命,“那我應該怎麽做呢?”
“兩天後,我們將會在聖女殿舉行交接儀式,你就把力量交給聖女池,泉水會化作甘露滋潤整個卿紅國,到時萬物就會恢複生機,卿紅國的邊境會因你的力量阻隔外界的侵入。”
“我明白了。”心裏默默地想,終於可以解脫了。
接下來的兩天,我都在房裏背誦儀式的咒文,那段拗口的一開始還讓我頭痛的話都被我背得滾瓜爛熟了。背著背著,小梅突然來到我跟前,我抱起它,說:“小梅,你太頑皮了。”
“它想姐姐了,”是鹿兒,“姐姐都不來找我們玩。”
對啊!我猛地想起如果我走了,鹿兒怎麽辦?我太自私了,都沒想過鹿兒的將來。
“鹿兒,如果姐姐要走了,你會怎麽辦?”我猶豫再三後,還是問出了這麽一個殘酷的問題。
“亦琳姐姐也要走嗎?你不要鹿兒了?”鹿兒的淚腺比我的還要脆弱,眼淚早已嘩嘩而下,“不管姐姐去哪,我都要跟著去,姐姐不要離開我。”
果然,我這麽一走,鹿兒就沒法好好地活下去的,怎麽辦?在原來的世界我隻是一個大學生,我不可能照顧得了他的,也不可能帶他走。
我輕輕地撫摸著小梅,在這裏隻剩下太子殿下可以幫我照顧鹿兒,但康楠會願意嗎?更重要的是鹿兒會願意嗎?
“鹿兒,姐姐不能帶你走,姐姐要去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地方,那裏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去的……”我實在說不下去了,我的淚水把鹿兒給嚇著了。良久,我接著說:“你要學會堅強,你要堅強……”
我知道我很殘忍,但我沒有辦法,我隻會哭、隻會逃避。
鹿兒擦擦眼淚,說:“姐姐不要哭,我們都要堅強。姐姐是聖女,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使命,我不會再任性了,我會堅強地活下去的。”
這一天終於到了,沐浴更衣後,我在宮女的引領下來到了聖女殿,當年我的母親毅年就在這裏和我做一樣的事,我會感受到她的存在的。是的,一定會。我心裏默默地想象著當年的場景。
儀式很隆重,聽說皇帝早已頒令下去,全國臣民今天辰時都要虔誠地朝南都城方向祈禱,現在我就是這裏的主角。
穿著大紅色的聖女袍,頭披紗巾,手握紫封,我來到聖女池前方,這時皇帝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都應聲跪下來。
我內心激動澎湃,這種場麵既嚴肅又神聖,深深地呼一口氣,我大聲誦讀:“乾坤互照,日月星君,四時之神……”
突然外麵傳來了很大的騷動。
“報告皇上,有人強闖聖女殿。”剛說完,他後麵就出現了一個身影,是星軌!
很快,一對侍衛就圍住了聖女殿,星軌一步一步朝我走過來,他牽起我的手,我愕然地看著他,手心再次感受到那溫暖的氣息。
皇帝大怒,嗬斥道:“大膽星軌,你想造反嗎?這是聖女!”
星軌撇撇嘴,略帶諷刺地說:“不知道聖女在皇上心中是什麽概念呢?是人?力量?還是……工具?”
最後兩個字星軌的聲音明顯地提高了八度,讓全場很多人包括我都不明所以。
“難道聖女的生命就可以隨意犧牲了嗎?”星軌他說什麽,我聽不懂,什麽犧牲了,我會死嗎?
不隻是我,這裏的很多官員都驚愕了,皇帝卻沒有說話。
“一個人沒有了心會怎麽樣?隻要聖女把心靈力量交出來,她就會被冰封,等於給你送命。”星軌大聲說。
“什麽?我會……”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我的心開始憤怒、開始痛了,原以為我可以走的,最後如果給冰封了,我必死無疑。怎麽會這樣?
“聖女的使命本來就是拯救我們的國家,這是她的責任、她的命。”皇帝沒有否認星軌的話,但他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難道我的生命就隻是為了犧牲而生,真可笑。
“聖女,你說吧!你是願意跟他走還是為卿紅國獻出一切。”皇帝居然咄咄逼人地問我。
如果我選擇前者,我就會成為通緝犯,遭到全國的唾棄,被認為是自私鬼,如果選了後者,雖然在這個世界我會名垂千古、受萬人敬仰,但同時我就等於選擇了死亡。
我的個性受不了別人的非議,但也不允許別人的威脅。我很生氣,如果說一個人的力量越大,他的責任就越大,那也得是個正義的責任啊,我不認為自我犧牲是偉大的體現,而且,力量可代表不了我的一切啊!
“哈哈哈哈!”我大笑,讓大家的表情從驚愕轉變成疑惑,“我犧牲了,卿紅國就可以得到幸福,真的是這樣嗎?”
“當然!這是聖女與生俱來的使命和榮譽”幾個老官員異口同聲說,看來他們早就知道內情的。
“為什麽我母親犧牲了,卿紅國依然還是戰火連天?為什麽一代代聖女的犧牲都給不了卿紅國幸福?你們依仗我們的力量為所欲為,一旦過上安穩的生活就想著侵占其他國家,這樣惡性循環後就來找我們作犧牲,難道我們的使命就是守護你們這些自私自利的人嗎?”
群臣被我的話驚嚇住了,大家都沒料想到我會說這種話,星軌則得意地微笑著,他對皇帝說:“既然聖女不願意,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放肆!給我抓住他們。”一聲令下,成千上萬的士兵把聖女殿重重包圍了。星軌緊握著我的手,慌亂中我感覺到了他的怒火和決心。
看著被包圍得水泄不通的聖女殿,我問星軌:“你有把握可以帶著我成功突圍而出嗎?”
他淺淺地一笑,回答說:“沒有。”
“那你要抓緊我的手,不然我可能會反口不跟你走的的。”我回以傻傻的一笑。想不到我就要死在這裏,更想不到會和星軌死在一起。
“聖女,我再問你一次,你要留下還是離開?”皇帝再次問話。
“我也鬥膽問皇上一句,皇上你是想我詛咒著給卿紅國帶來短暫的幸福還是放我走,以後勤政愛民、休戰養息,給卿紅國帶來長久的幸福?”
“放肆!看來你是吃硬不吃軟了。給我抓住他們!”
如果真的要我為了這群貪得無厭的人而死,我寧願萬箭穿心而死,沒想到我也會有這種宏大的想法,隻可惜這是被逼出來的。
星軌緊緊地抓著我的手,他的劍招很快,沒有士兵能夠靠近我們。可是,時間一長,星軌開始力不透支了。
“你不要管我了,我是注定逃不了的,你快走吧!”
“我是不會再放手的了,要死一起死。”他很強,就沒有想過這會讓我內疚的嗎?雖然我以後可能沒有內疚的機會?
就在這時,有人從背後向我襲擊,星軌發現了,抱著我一轉身,左臂卻被侍衛的劍刺傷了,他的劍掉落在地,我們沒有了反抗的力量,隻可以任人魚肉了。
“可惡。”星軌咬咬牙,很不甘心,傷口的血不停地流出來,另一隻手始終緊緊地抓著我的手。
“守護者星軌膽敢挾持聖女,把他給殺了。”
眼看著劍尖向星軌逼近,我立馬擋在前麵,這一刻我隻想著至少不要讓我看著星軌死在我麵前。劍朝著我的喉嚨而來,連那侍衛也來不及收劍了,就在這一刻,那把劍被一團黑色的光牽絆著不能動,緊接著,黑色籠罩著我和星軌,眼前什麽都看不到。
過了很久,我才朦朦朧朧地感受到光照,這裏是哪裏呢?不像是王宮,應該是野外。星軌就在我旁邊,睡得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很可愛。
猛然想起星軌是受了傷的,他的手,怎麽會包紮好了?剛才發生什麽事了?
“你醒了。放心,他的傷我已經幫他看過了,現在不會有事的。”眼前出現一個女生,很眼熟,我應該,不,是絕對見過她。“你是?”
“怎麽啦?連姐姐都不認得了?”溫柔的笑,是格貞!
我激動地上前抱著格貞,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