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意上門
還沒等張天翔開口說話，小魚就先急了，“揚哥，源泰錢莊的債你都沒還，哪有錢請短工？”
此時的小魚很是懊悔，要不是他剛才信口開河，徐揚哪需要留下這個累贅？
徐揚無謂地笑了笑，“沒事，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也不差這小子一口吃的。”
“揚哥……”
徐揚擺手示意小魚不要再勸，然後朝張天翔問道：“怎麽樣？考慮好了麽？想幹的話就留下，不想幹你也可以另謀高就。”
“考慮好了，我選擇留下。”張天翔毫不猶豫回答道。
張天翔心裏清楚，靠別人救濟並不是長久之計，留在徐氏酒肆打短工，是他目前最佳的選擇。
他雖然受了內傷，可手腳都還完好，能夠賺錢養活自己，那是最好不過的事，從飛鷹堡跑出來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有了這個心理準備。
“那還不趕緊把這些碗筷收拾一下，拿到廚房裏洗幹淨來？”徐揚立馬發號施令道。
既然選擇留下來，那就得幹活，他可不想雇個大爺放在店裏當吉祥物。
“呃……好的，掌櫃！”
就知道這小子心裏憋著壞，這家夥絕對是屬狗的，說翻臉就翻臉，收拾起桌上的碗筷，張天翔一臉腹誹地往廚房走。
看著張天翔老老實實地端著碗筷走進廚房，徐揚心裏偷著樂，這下總算報了昨天那頓霸王餐的仇。
小子，不管你是誰，在我的地盤上，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也得給我臥著，以後看你還敢拿飛鷹堡少堡主的身份嚇人不？徐揚一臉得意地想到。
隻可惜，這種愉悅的心情並沒能持續多久。
眼睛都還沒眨幾下，就聽到廚房裏傳來“啪”的一聲，聲音非常清脆，以至於徐揚聽著都有種餘音繞梁的感覺。
都還沒等徐揚有所動作，就聽到那種無比清脆的聲音，再次從廚房裏傳了出來。
徐揚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他敢拿自己的腦袋打賭，那個眼高手低的飛鷹堡少堡主，把他家的碗給打破了。
二話不說，徐揚抬腳往廚房裏衝。
果不其然，廚房的地板上，靜靜地躺著兩堆已經四分五裂的大碗屍體。
徐揚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壓住心裏蹭蹭往上竄的火苗，這才咪著眼睛說道：“我說小子，你這是在幫我幹活，還是在砸我的飯碗？”
每臨大事有靜氣，徐揚在心裏反複告誡自己，眼前這位大郎還沒喂過『藥』，可別把人給嚇跑了。
“掌櫃，對……對不起，我以前沒洗過碗。”張天翔羞愧地低下頭。
作為飛鷹堡的少堡主，他哪幹過洗碗這種粗活？剛才手一滑，兩個大碗立馬就成了一堆細碎的瓷片。
“摔碎兩個大瓷碗，賠二百文錢，不過分吧？”
“嗯，不過分。”低著頭的張天翔悶聲答道。
張天翔心裏也很是鬱悶，剛剛成了徐氏酒肆的店小二，半文工錢都還沒賺到手，卻先欠掌櫃一筆債，你說這叫什麽破事？
“把地板上的碎片掃幹淨，出去擦桌子，小心點，可別再把桌子給擦散架了。”徐揚丟下一句話，轉身往外走去。
眼不見為淨，要不是看在這小子有可能是一台麻辣值提取機的份上，這種連碗都洗不好的公子哥，早就叫他有多遠滾多遠了。
徐揚這才從廚房出來，就聽有人朝他大喊道：“揚哥兒，給我打半斤酒。”
定眼一看，說話的是太平鎮裏正劉希水，他可是徐氏酒肆的老主顧。
“好嘞，劉叔，你稍等片刻。”總算有生意上門，徐揚的心情好了不少。
麻利從酒缸裏打了半斤酒，給劉裏正遞了過去，“劉叔，你的酒來了，請慢用。”
劉希水接過徐揚遞過來的酒，美美地嘬了一口，這才笑著說道：“揚哥兒，你老爹這輩子也就做成兩件值得誇耀的事情，第一是生下你這小子，第二就是他釀的好酒。”
“劉叔，過獎了。”徐揚苦笑著答道。
這小老兒，是在誇人還是在罵人？
撇開他這個練了三年就隻練了個馬步的西貝貨不說，就單說他便宜老爹所釀的那缸酒，昨晚他嚐了一口，淡得跟水似的，這也能叫好酒，罵人不是？
劉希水笑眯眯地從兜裏掏出幾粒蠶豆，嘬一口酒，往嘴裏扔一粒，“揚哥兒，這次回來打算在家裏呆多久？”
“還沒決定呢，我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
徐揚臉『色』不變，不過心裏卻有些鄙視眼前這個小老兒，真摳門，來他店裏吃酒，竟然還自帶下酒菜，這不是斷他財路麽？
聽到這話，劉希水眉頭一皺，端起碗吸了一大口，半晌，咂了砸嘴道：“你要等他回來？那可就有得等了，聽叔一句勸，早點回山門習武才是正道。”
“再看吧，總要打聽到我爹的確切消息，才能放心回山門。”
放著現成的董事長加ceo不做，讓他回蒼龍門的廚房裏打雜，徐揚腦袋進水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劉希水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點了點頭，“嗯，你小子也算有孝心。”
然後他朝旁邊的小魚和二蛋瞪了一眼，“你們倆都給我學著點，別成天追雞攆狗的惹你們爹娘生氣。”
說完後，也不管那兩個唯唯諾諾的半大小子，直接把碗裏剩餘的酒往嘴裏一倒，放下碗，抬腿就往外走。
走到大門外，餘音才飄了進來，“老規矩，酒錢給我掛到賬上去，對了，聽說前幾天西邊馬頭山上來了夥剪徑的強人，已經有路過的客商被搶，你可要小心點，有什麽事，直接到家裏找我。”
看著飄然而去的劉希水，徐揚好懸沒當場噴出一口老血來。
好不容易做成一單生意，結果卻要掛在賬上，還有比這更讓人鬱悶的事？
要知道，他剛剛才招了個夥計，以後不單要管人家吃住，而且每天還得付出十文工錢，要是一直這麽入不敷出，都不需要源泰錢莊的人再過來催債，他自己就得提前宣布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