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談心
沐雙凝聽到司空修這麽說，感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個男人，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
“不管怎麽樣，我還是欠了你一句對不起。”她微微低下頭，聲音微低：“還有，謝謝。”
司空修看著她，隻是笑。
謝社麽謝呢，是他應該謝謝她。因為她，他感受到了之前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感受到的很多的東西。
包括心動？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愛上過她，但是他知道，他的心曾經因為她的笑容悸動過。
“你很愛陸霆驍吧？”
就在沐雙凝有些怔愣的時候，忽然聽到司空修這麽說，她有些驚訝地抬起頭。
但是男人卻並沒有看向她，目光落在不遠處沐浴在陽光下的五彩花叢之中：“愛情，到底是什麽呢？”
愛情？
沐雙凝實在是想不到，有一天人魚島的大祭司竟然問她，到底什麽是愛情。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問到這種問題，而且對方還是司空修，她還是很想要認真回答的。
隻是想了又想，沐雙凝卻隻能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最後，她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帶著不好意思：“抱歉，我不知道。”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我愛陸霆驍，但是我不知道什麽事愛情。”
這話聽起來很矛盾，但是事實上確實是如此。
司空修聽著卻有些好笑，他微微挑了挑眉頭：“不知道？那你怎麽知道你是愛陸霆驍的呢？”
不懂得什麽是愛，卻說她愛他，這不是很奇怪嗎？
沐雙凝不想要被對方誤會自己是敷衍他，低著頭想了想努力地解釋著：“我是真的不是道什麽是愛情，即便我知道我很愛很愛陸霆驍。從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從小到大都是他陪伴在我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的眼裏便至容得下他一個人。”
“這，應該就是愛情了吧？”她說得很不確定。
眼裏之容得下他一個人？
這就是愛情嗎？
那不是很奇怪，畢竟周邊那麽多人，怎麽可能眼裏隻容得下他一個人呢？
司空修很疑惑，所以他也是這麽問的：“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眼裏隻容得下一個人？”
“就是，明明你的身邊有很多很多人，但是你看到的隻是他，其他人就……”要沐雙凝解釋這種問題實在是太難了，她努力地想著形容詞：“其他人就是……就是……就是空氣！對，就是空氣！”
她終於找到了一個符合自己感覺的形容詞。
司空修卻是聽到這句話很是失笑，他想了想又問：“如果想要保護一個人，這是愛情嗎？”
他問得很小心，但是表情卻依舊平靜，讓人看不出其中的情緒波動。
沐雙凝也沒有想到太多，聽到他的問題隻是很認真地思考：“這個，應該不是吧……”
“不是？”司空修微微抬起眼，看著她。
“我說了，我也不知道什麽是愛情啊。”沐雙凝很沮喪：“你問我我說的也不一定正確，隻是我覺得隻是想要保護一個人的話，不一定是愛情。”
“可以是親情，也可以是友情。”
“親情？友情？”司空修聽著這兩個陌生的詞匯，就像是愛情一般，他的字典裏麵也沒有這四個字。
“是的。”沐雙凝點點頭：“如果是很好的朋友或者是親人，也是會想要保護的。”
“原來是這樣……”司空修沉思著，微微低垂下了眼簾。
他一直想要保護沐雙凝，想要讓曾經經曆過傷痛的她安好。而從來沒有過這種感情的他以為這是愛情，理所當然地覺得結婚便行。
但是他從來沒想過，這或許是友情，或許是親情。
看到司空修低垂著頭的模樣，沐雙凝有些不好意思，她吐了吐舌頭：“我亂說的啦，也不一定是對的。”
“我相信是對的。”司空修卻忽然抬起頭來，對著她微微一笑。
沐雙凝一愣。
這是什麽意思？
“謝謝。”司空修還道了謝。
沐雙凝更是不好意思了：“嗬嗬，不用。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麽？”
難道他想要保護什麽人？
司空修沒有隱瞞，而是直接說道：“我隻是好奇，我又沒有愛上你。”
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地說出這句話，沐雙凝覺得有些尷尬，麵頰微紅。
“現在看來，或許我把你當作了朋友，又或許是妹妹。”司空修目光柔和似水，唇邊的笑容更是幹淨空靈。
沐雙凝看著他，沒有說話。
忽然，她笑了。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喜歡的哥哥！”她這麽說道。
司空修聽到笑容愈發地大，但是卻想起了一件事情：“如果這話讓白遠赫聽到，他大概會抓狂。”
想到白遠赫對於沐雙凝的感情，他也是心裏唏噓。
沐雙凝卻是一吐舌頭：“我才不要理會他，牆頭草！”
哼哼，總是在她和舒永寧之間搖擺不定！
雖是這麽說，但是她眼裏的柔和的笑意還是掩蓋不住的。
對於她說白遠赫是兩邊倒的牆頭草，司空修卻覺得好笑。要說白遠赫是牆頭草，還不如說他是夾板，兩邊受氣。
想想，也是可憐。
兩人說到這裏，氣氛一下子就放鬆了，兩人的笑容也輕快了起來。
“隻是，我還是不知道什麽是愛情。”司空修幽幽歎了一口氣。
他知道白遠赫曾經是愛上沐雙凝的，也知道沐雙凝和陸霆驍是真心相愛的，但是他還是不知道什麽是愛情。
沐雙凝看著司空修的樣子，忍不住打趣：“我們的大祭司這是思春了？”
春天到了，蠢蠢欲動。
司空修聽到思春這兩個字，薄薄的麵皮直接就紅了。
他轉開眼：“胡說什麽呢！”
“我隻是好奇，這到底是什麽奇怪的東西，能讓人變得那麽奇怪。不管是你，還是大公主。”司空修目光看向遠方：“我想，愛情大概是一個靈力很厲害的東西。”
比他胸口的靈石還要厲害。
他的靈石可以讓身中藥物的沐雙凝沉睡，但是愛情卻可以讓聰慧理智的舒永寧一直沉睡不起。他的靈石可以治愈沐雙凝讓她身體好轉，但是愛情卻可以治愈她的心，讓她重展笑顏……
沐雙凝聽到“靈力”什麽的比喻覺得有些發笑，但是想想好像又真的有那麽一點道理。這麽說來，原來愛情還是個玄學的玩意兒。
“不管它是什麽東西，當它來了你就知道了。”最後，沐雙凝這麽斷定的說道。
司空修奇怪：“來了就知道了？”
“是的，”沐雙凝點點頭，嬌媚的臉蛋上帶著恍惚的笑意，好似整個人已經沉浸在了某段回憶之中：“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當她知道自己愛上陸霆驍的時候，好像就是這麽一種感覺。
“像是大祭司這樣子的人，一定會有一個人愛到無法自拔的！”沐雙凝回過神來的時候，看著有些呆愣的司空修很肯定。
司空修卻隻是笑笑：“這種東西，我還是一輩子不碰的好。”
這麽麻煩而難解的東西，真的不適合他。
沐雙凝卻隻是看著他，笑著卻不說話。
還有一點她還沒有告訴對方，當愛情來了的時候，想要躲根本就是沒用的。
“小凝。”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道微微低沉的性感聲音傳了過來。
沐雙凝聽到聲音驚訝地抬頭，一道修長挺拔的男性身影從背光的方向緩緩地走過來。
陸霆驍早上因為屬下送過來的一些文件給耽誤了，等到事情弄完了才發現已經這麽晚了。隻是沐雙凝竟然也沒有來找他，這倒是讓他有些奇怪。
想到昨晚沐雙凝承諾的今後不會瞎跑了的話語，陸霆驍微微一挑眉，就尋了過去。
誰知道他人到了沐雙凝的寢殿，小櫻卻告訴他，沐雙凝早就去找他了。陸霆驍的心裏麵不禁有些擔心，於是便又原路返回去找人。
找了一圈沒找到，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卻隱約聽到了聲響。循著聲響找過來，這才在花叢中看到了她。
隻是，司空修也在。
陸霆驍走了過來，在沐雙凝的身側站定，在司空修看過來的時候，他也對著對方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司空修也平靜地對他點了點頭。
“你怎麽來了？”沐雙凝抬起頭，看著陸霆驍，臉上瞬間就像是發了光。
陸霆驍牽起她的小手，語氣聽上去似乎有些漫不經心：“你不在寢殿，小櫻說你出來了，我便找你找了過來。”
聽出了對方語氣中的責備意味，沐雙凝趕緊吐了吐小舌頭站起身來：“不好意思，我聊天忘記時間了。”
看看日頭，幾乎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司空，那我先走了？”她轉身，對著司空修招招手。
司空修點了點頭，目送兩人手牽著手走進了陽光裏。
他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
陽光，可真是刺眼啊。而愛情，還真是光芒四射。
如果可以，這一輩子他還是希望自己還是不要觸碰到這種東西的好。越是光芒四射的東西，就越是容易將人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