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噩夢
陰暗的房間,散發出一陣陣惡臭,在肮髒的地麵上正在進行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白遠赫滿目茫然地飄蕩進了這間房間,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的,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來到這裏,當他晃過神來時他就已經站在了這裏。
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裏圍著一圈渾身髒亂而又麵目猙獰的男人,他們在興奮地叫嚷著。
模模糊糊之間,白遠赫依稀辨清了幾個字眼。
“賤/人”、“婊/子”、“母狗”、“欠艸”……
粗俗不堪的言語充斥著整個房間,而這些字眼顯然讓那幫男人更為激狂。
白遠赫因為一點點的好奇而向前湊近了幾步,借著窗外朦朧的月光,一張無神的麵龐映入了他眼簾。
“妹妹!”
白遠赫看清那張麵龐的時候忍不住驚怒大叫出聲。
那個恍若破布娃娃一般躺倒在地上任人欺淩的竟然是他一直清純而又甜美的妹妹!那雙總是溫柔而靈動地看著自己的眼睛此刻毫無焦距地微微張著,總是打理得清爽幹淨的黑發上沾滿了泥垢,白玉一般的身子此刻隻見條條猙獰的鞭痕與惡臭的汙濁。
怎麽會這樣?
白遠赫隻覺一股怒氣湧上心頭,他猛地向前衝去,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他要殺了這幫淩辱他妹妹的畜生,他要他們立刻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他抓向麵前兩個男人的手卻直直穿過了那兩人的腦袋!白遠赫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鞭抽向他妹妹的鞭響又讓他抓狂一般衝進人群中,對著男人們撕扯開來!
月亮從雲層中整個跑了出來,明亮的月光下白遠赫仿佛可笑的小醜一般在人群中手舞足蹈,嘴裏還在發出聲聲嘶吼。
最後,他聲嘶力竭地跪倒在地上。
齷蹉惡心的勾當還在他麵前上演著,可是他卻無能為力,他救不了那個總是對他露出全心依賴的妹妹,他無法將他唯一的親人護在身後!
為什麽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看著妹妹毫無生氣的臉龐,白遠赫淚流滿麵。
在他幾乎要被逼瘋之際,忽地腦袋劇痛,腦海裏一幕幕被遺忘的畫麵閃現了出來,由模糊到清晰。
母親將妹妹親手交到了他手裏,但是貪玩的他卻將妹妹給弄丟了……
“啊!”一聲痛苦的呻吟,白遠赫驚醒了過來。
熟悉的雪白天花板,熟悉的歐式大吊燈,他在自己位於俱樂部二樓的房間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就這麽睡著了。
白遠赫轉了轉眼珠子,他扶著自己仍然暈乎乎的腦袋勉強坐起身。腦袋就像是有一把鈍鈍的刀在切割著似的,實在是痛得慌。
不過,他還是想起來自己是怎麽在這裏的了。
今晚因為心情不爽他便到了這家俱樂部來想要消遣消遣,誰知道兩個大媽一看到他就像是餓虎撲羊。看到那兩個大媽腰間厚厚的兩層遊泳圈他實在是沒了興致,所以把一堆爛攤子丟給白芷若去應付,他自己倒是直接拍拍屁股上了二樓的房間休息。
隻是,怎麽又會做了這個夢呢?
自從一年前遇到了星奈,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她就是那個被他不小心弄丟了的妹妹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做過這個夢了。
他接近她,知道她過得很好,除了不能相認的痛苦,他已經被內疚折磨了二十多年的心總算是得到了些許釋懷。在找到她之前,他被自己的夢折磨得簡直是生不如死。
“大概最近太累了。”拍了拍腦袋,白遠赫有些好笑。
因為前陣子太貪玩落下了許多工作,這才一回來就被經紀人逮住了加班加點地拍攝,好不容易逮到了一點空閑偷跑出來,隻是還是沒能睡個好覺。
既然已經被噩夢折磨得沒了睡意,白遠赫便幹脆起了身。來到窗前往下看,一片燈火闌珊。
“算了,還是下去看看能不能遇到一個深夜寂寞的單身美女吧!”這麽想著,白遠赫披了一件薄衫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的房間在二樓最裏間,往外走會經過兩排的VIP包廂。這些包廂一邊都給包給錢花不完的寂寞女人的,而這些女人通常都很注重隱私,所以不管是隱蔽性還是隔音都不是一般的注重。
隻是奇怪的是,白遠赫在經過一間包廂的時候發現包廂門竟然沒有關上,隻是虛虛地掩著。本來以為裏麵是不是沒人,卻從微露的縫隙裏看到了兩個重疊在一起的人影。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個道理白遠赫還是知道的,所以他沒有細看便繼續往前走。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是他還是認出來那個高大的身影是這個俱樂部裏麵一個還蠻受歡迎的牛郎的,貌似叫做秋本還是什麽。
也不能怪他記不住對方的名字,畢竟身為一個頭牌,其他的人對他的態度可都不是怎麽友好,畢竟他一來就要搶別人夫人飯碗。
也怪白遠赫這人奇葩,好好一個國際上影視大咖,偏偏要跑來這俱樂部裏麵掛牌,還就這麽爬上了頭牌的位置。
白遠赫走下樓的時候正好看見白芷若正跟幾個常客在聊天,看到他白芷若馬上就皺起了眉頭:“閃一邊去,別影響我做生意!”
“白姐,你這是什麽話,我這不是出來替你招攬生意的嗎,怎麽就是影響你做生意了呢?”白遠赫姿態悠閑子走過去,一路吸引了無數扽目光投射過來。
白芷若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她瞥了對方一眼:“招蜂引蝶。”
“白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招蜂引蝶不都是為了你的店做貢獻麽,到頭來你倒是還嫌棄我了。”白遠赫施施然在白芷若對麵坐下,還順手順走了白芷若桌子上擺著的明顯還沒來得及喝的雞尾酒。
白芷若一瞪眼:“要喝你不會自己點,總搶我的。”
“哼,每次你的都比我們點的好,你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在給你開小灶?”白遠赫這麽說著,目光有意無意撇向吧台那邊正忙活著的年輕調酒師。
白芷若得意一笑:“你就羨慕嫉妒恨去吧。”
白遠赫冷哼了聲,狠狠喝了一口雞尾酒當作報複。掃視一圈的時候發現今天的客人特別的多,店裏麵的服務員都不夠用了。
“你今天生意還真是好。”大概又賺得不少了。
白芷若白了他一眼:“我每天生意都很好,有時間在這裏廢話還不如下去給我招呼客人,沒看到我人不夠她們折騰的了嗎?”
說到這裏,她又自言自語了一句:“真是的,一個個都不聽話到處跑,真是讓人頭疼。”
“除了我還有哪個敢招惹到我們白姐的頭上啊?”白遠赫聽她這麽絮絮叨叨的倒是有些好奇了,畢竟白姐這人看著和藹可親手段卻是不得了,這俱樂部一杆男人在她手底下愣是一個個都服服帖帖的。
白芷若輕嗤了聲,有些不滿:“秋本那家夥啊,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好多個客人專門來找他的,偏偏都找不到個人影。”
白遠赫聞言一愣,剛剛他在二樓包廂明明看見了他,而且他不正是在包廂裏麵伺候客人嗎?當時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是他還是看到了兩個相疊的人影啊!
“白姐,你這是誤會人了吧?年紀大了就要認老,這記性還真是不行了,人秋本伺候客人去了吧。”他想到這裏便出聲調侃了一句。
白芷若卻是隨手拿起桌上的卷成筒狀的文件對著他腦袋就是用力一砸:“你個兔崽子,你說誰老了呢?你白姐我永遠十八一枝花!”
她這力度可是絲毫沒有收斂的,白遠赫感覺自己腦門上一定是多了一個腫包。
“什麽招呼客人,他不才被一個姓沐的小姑娘趕了出來嗎?哼,如果被我逮到在哪裏摸魚去了,我非得扒他一層皮不可!”
“姓沐的小姑娘?”熟悉的姓氏讓白遠赫心裏一個“咯噔”,他放下酒杯看向白芷若:“什麽姓沐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