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四方閣
金光閃電之間就將沖在最前邊的那人劈成了兩半,其餘人也被捲軸鏡發出的神力連連後退。
幽冥主神
血祭諸靈
魑魅魍魎
隨吾斬敵
曲尋幽握著神劍朝刺客一劈之後只覺得一陣陣的耳鳴目眩,耳邊似乎有人在在念叨著什麼。
是某個血祭的口訣?
還是別的什麼?
還有那陣陣高亢的喊殺聲,哀鳴聲,她恍惚間似乎看見了好多好多的黑影,他們發了瘋一樣在互相殘殺。
這種異樣在她進入這具身體時也出現過一次,她當時還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幻覺,沒想到這次又是如此。
她確信,這不是幻覺。 一秒記住http://m.bqge.org
她又看見了那名白衣女子,依舊只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形。
她用力地甩了甩腦袋,將眼前的景象甩開,視線逐漸清晰。
她以凡人之軀使用神器,雖然把敵人擊退了,但是她也沒好到哪裡去。
她劈完那一次之後忽然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瞬間抽走了大半,喘著粗氣踉蹌了兩步才勉力站穩腳跟。
庚伏收去了棋盤,化成了玉骨簫飛回手中,看著下邊那個紅衣艷艷的女子道:「可還記得之前教你的那口訣?打架的時候默念一遍,你就不會這麼累了。」
說完之後將隨身攜帶的白玉簫湊近唇邊,邊看著曲尋幽與刺客搏殺邊吹起了簫來。
簫聲凄婉綿長,化成一縷縷飄忽的靈力飛進曲尋幽的體內,有了這股靈力的支撐,曲尋幽這才有力氣繼續使用捲軸鏡廝殺。
那刺客的領頭十分警惕地看著庚伏,「總掌司不是說不會插手的嗎?」
曲尋幽得到了他的提點和靈力的加持,果然輕鬆了許多,十招之內將刺客一一斬殺,只剩那個領頭的還在負隅頑抗。
庚伏收了玉骨簫,雙手一攤,「你又冤枉我,真是好沒道理,我即是已經答應了你不會動手,我就真的沒動手,你見過我動手了嗎?有嗎?沒有吧?我最多就是動動口,吹吹簫而已。」
那刺客沒想到他會咬文嚼字地耍無賴,還沒來得及發怒,曲尋幽就舉著劍逼問他:「說,是誰派你來的?」
捏緊拳頭,咬牙切齒,「你有神器我打不過,但我四方閣從來沒有叛徒,更沒有俘虜!」
刺客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他深知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此時想要要逃已是不可能了。
刺客說完最後一句話就舉劍朝脖頸一劃,頓時血濺三尺,氣絕而亡。
曲尋幽:「.………」
庚伏:「……」
還真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
他們從他的身上搜出了一枚木質的令牌,正面雕刻著烈焰的圖騰,背面刻有三列小字:
三界之靈,
入閣之名,
魂歸四方。
庚伏的神情忽然凝重了起來,「確實是四方閣。」
曲尋幽也聽說過這個四方閣,四方閣立世已有萬年,它並非只是一個殺手組織這麼簡單。
這世間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同四方閣做交易,譬如你需要某件神兵利器,或是某個心愿,只要你給了四方閣所要的報酬,那就一定能得到。
再譬如說你想要殺某個人,你就必須將要殺之人的名字、生辰八字一併交給四方閣。
屆時四方閣會開價,若是付得起價格交易便能達成,那人的名字就會被刻入四方閣的追殺令上,無論死傷多少,耗時多久,至死方休。
「我原本以為他們要殺的並非是我,但是方才在河邊的時候,我聽見他們說是用覓魂術才找到我的,我又不確定了,他們要追殺的究竟是我還是我這具肉身的主人?」
「試一試便知。」
庚伏在那塊令牌上施法,將封在令牌之中的那一縷氣息給釋放出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一縷氣息飛進曲尋幽的體內
「這一縷氣息的確是你的。」
曲尋幽先前一直認為這些刺客是認錯了人才來追殺她的,卻萬萬沒想到他們要殺的是自己,而且還是雇傭了如此難纏的四方閣。
可是為什麼呀?
她一沒有宿敵仇家,二沒有強搶別人的郎君,難不成還是嫉妒她的美貌?
終究百思不得其解!
庚伏見她撿起掉在地上的大包袱,忍不住揶揄道:「沒想到堂堂幽冥冥主竟然跑來挖自己的墳墓,這倒是一件曠古奇聞的事情。」
曲尋幽白了他一眼,「還不是因為你,走的時候也不知道給我留些銀子。」
她又沒有修為,使不出會變金子的法術,只能用這個法子了。
左右這些陪葬品都是給她的,她只不過是來取走屬於她的東西罷了!
其實庚伏走之前是有留銀子給她的,而且還不算少,就放在她的房間的匣子里。
下定決心走的時候有些匆忙,交代完他要離開的事情,最後卻忘了告訴她銀子的事情。
曲尋幽一聽到他將銀子都放在她的房間,立刻就懊惱的喊出聲來,「我只去你房間找了,我的房間沒有看。」
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是個身無分文的窮人,所以要找銀子的時候自然不會在自己的房間尋找了。
誰知道他已經將所有的銀子都放在她的房間里,讓她與銀子就這麼擦肩而過了。
她若是知道自己家中有一筆銀子,她又怎麼會跑到這來挖什麼墓了?
庚伏有遁地騰雲的本領,貼身護衛既然回來了,自然就不需要爬山涉水的回去了。
原本是命他御劍飛行帶她回去的,但是他推脫說自己沒有劍,只有簫,於是他選了騰雲帶她回去的。
在回去之前還特意帶她回平安村看了一眼,親眼見到她的親朋好友安然無恙的,她才完全放心離去。
他們只是遠遠的看著,對於她來說,平安村的一切都是她的過客。
她這幾百年流落凡間,這樣的情景都已經習慣了,所以只要見到他們好好的,並沒有因為失去她而影響了他們正常的生活,她就已經決定很滿足了。
她也有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十幾年的親情,友情只能就此結束。
回到他們住的那個小院子的時,已經是後半夜的事情了。
兩人都各自回房歇息,直睡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曲尋幽才迷迷瞪瞪的起床洗漱。
她坐在梳妝台前將頭髮綰好之後習慣地插上了那支金步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