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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5章 九卷33 娶不到心愛的姑娘

  隻可惜盡管有章嘉大師的醫治和誦經,和嘉公主還是在九月初七日,撒手人寰而去。


  拋下了兩個年歲尚幼的兒子:豐紳濟倫、豐紳果爾敏去。


  和嘉公主本與婉兮情同母女,在婉兮那些年沒有孩子的時候兒,叫婉兮體嚐到了身為人母的快樂去……如今去了,婉兮同樣痛斷肝腸。


  怎麽也是想不到,這孩子竟然會比她更早走一步去……明明,本該是那孩子來送她,怎麽反倒成了她去送那孩子呢?

  和嘉公主薨逝在九月初七日,兩日後就是婉兮的千秋令節。皇帝雖然不在京中,可是賞賜早已經預備好了。可是因為這件事,婉兮又哪裏還有心情過什麽生辰去?這便早早下旨,免了六宮行禮去。


  隻攏著七、啾啾和十七一起吃了個飯。


  ——十五、拉旺、劄蘭他們都隨駕木蘭去了。自也都有請安和賀壽,隻是人是沒法兒都攏在跟前的。


  也是因為和嘉公主的離去,叫婉兮更加疼惜兩個女兒去。


  婉嬪那日也與她歎息著,“咱們大清的公主啊,壽數都不算長……”


  順治朝的公主,平均壽數僅十一歲;康熙朝公主平均壽數還不滿十七歲;雍正朝的公主甚至平均壽數還不滿七歲去……


  婉兮都不敢細想這事兒,一想,心就要揪著疼。


  和嘉公主薨逝,她都能疼成這樣兒;倘若有一是七或者啾啾——那她又如何還能獨活在這個世上去?


  雖古往今來都皇子更金貴,可是在婉兮看來,皇子好歹是男孩兒,還該有自己的剛強去;反倒是女兒們柔弱,需要更多的嗬護和陪伴去。


  她索性伸手將兩個女兒一左一右都摟在懷裏,也不顧什麽平素用膳時候的規矩了,母女三個就這麽依偎在一起吃飯。


  七和啾啾雖沒額涅想得那麽遠,不過也都知道額涅是因為四姐的薨逝而難受了。


  更何況,舜英也才去了,幾個月之間,皇家竟然失去兩位公主……怎麽能叫人不感傷呢。


  七是長女,心思要更細膩和沉重些,倒是啾啾抱著婉兮在麵頰上親了一口,“額涅別傷心,我明兒也教我姐騎馬去!會騎馬了,身子就能更硬實!”


  啾啾跟著容嬪長大,便也學著騎馬了;不像七是跟著婉嬪長大,婉嬪自己也不會騎馬。


  婉兮心下又是酸楚,又是欣慰,攏著啾啾道,“你姐姐有咳症,騎馬怕是受不得。不過你平素多拉著你姐姐出來曬曬太陽,倒是好的。”


  七倒是埋怨地給啾啾使了個眼神兒。


  她自己都心翼翼避免將四姐的事兒往自己身上引,就是怕額涅會傷心;可是啾啾這嘴快的,還是給引過來了。


  七心將話題重又拉開,“額涅別替四姐傷心了,我倒覺著四姐雖去的早,卻也是含笑而去的。因為四姐有豐紳濟倫和豐紳果爾敏兩個兒子啊。就算四姐走了,這兩位外甥也可以代替四姐陪著四姐夫,還有舅舅他們一家。”


  七仰頭望住婉兮,“都孩子是生命的延續,四姐雖走了,可是四姐卻並沒有全然離開這個人間不是?”


  婉兮心下一暖,伸手摟住七。


  “蓮生你得對,咱們女人來這人間一回,若能留下孩子去,便是早走一步,想來也是心安的啊……”婉兮撫著七和啾啾的秀發,“額涅有了你們,已是心滿意足,就算將來也會早走一步,卻也是含笑而去的。”


  “額涅!”兩位公主都佯作惱了,一起怒視婉兮。


  婉兮終是了,伸手重又將兩個女兒給摟回來,“好好好,是額涅失言了,以後再也不。”


  回眸再看那兒子,的十七自是不懂得什麽生啊死啊的,他就自己堆在那兒衝嬤嬤吐泡泡呢。嬤嬤逗他,他就樂得手舞足蹈的。


  婉兮欣慰而笑。這才是生命裏最該有的樣子。


  或許死亡是每個人都避免不聊,人人都要有離去的那一。可是隻要還在這人間逗留一,便該學著這般的模樣才好,方不辜負了這一場來過不是?.

  九月二十二日,聖駕回鑾。


  皇帝與婉兮執手相對,兩人都紅了眼圈兒去。


  “叫你一個人留在京裏,對著和嘉最後的時光去……真是叫你難為了去。”皇帝是強忍著,方不準自己落下淚來。


  婉兮仰頭,溫婉微笑,“爺千萬別這麽。爺秋獮大典,此為每年必定之典,不能不去;那自然該是我留下來陪著和嘉去。”


  “況且,我反倒要感謝爺準我留下來陪著和嘉這最後的時光去……這對我來,是彌足珍貴之事。”


  皇帝伸臂將婉兮抱進懷裏,“你瞧你,怎麽明明這麽纖弱的丫頭,卻每次遇見這樣的事兒,都反倒比爺還堅韌去?”


  婉兮眨眼,“妾當如蒲柳,蒲柳韌如絲~”


  皇帝無奈地歎口氣,伸手刮了婉兮鼻尖一記,“斷章取義。”


  婉兮垂首,“如果我實話,女人原本就比男人更堅韌,爺可不愛聽了?”


  皇帝挑眉,“那看你怎麽~~”


  婉兮凝視著皇帝的眼睛,“因為女人都是要做額娘的,而每次將一個孩子帶來人間,都是到那生死關前走一回啊。經曆過了生死,且又是多次經曆過的話,這心態便也自會淡然下來。”


  “當了母親的女人啊,會更懂得珍惜生命,卻也不再畏懼死亡了去。”


  皇帝一震。


  婉兮歪頭瞟住皇帝,“雖男人戰場之上也可見慣生死,但是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男人在戰場上,至少還有鎧甲和武器來保衛自己;可是女人在誕育孩兒的時刻,卻沒有任何外在防護,唯有依靠自己一顆堅韌的心,方能帶著自己和孩子,一起安全逃生而歸。”


  皇帝自點頭,伸手將婉兮重又收入懷鄭


  心疼泛開。


  若女人每次誕育孩兒,就是到生死關前去走了一回的話,那九兒無疑是他的後宮裏去的最多的人,她經曆的考驗最多,故此她對生死看得才最豁達吧?

  可是這豁達,卻終究叫他更為心疼啊。


  “都是爺不好……”他埋首在婉兮頸窩間,“從前總想叫你多誕育幾個孩兒,爺就是希望你能多給爺生下幾個孩兒來;可是這會子回想從前,爺反倒有些難受了去。”


  婉兮輕笑,伸手反抱住皇帝,“爺千萬別因為我之前那番話就擔心了去……我啊,願意著呢!能將自己的性命,一瓣一瓣都分給孩子們去,即便是因此而叫自己壽數短了些,可是卻自有孩子們替我活在人間啊。”


  “這話還是咱們蓮生開解我的,真是叫我慚愧又欣慰。隻要有孩子們在,那便是身故,也不過隻是部分的離去罷了。不是長辭,更不算陰陽永隔,隻是換做另外一種麵貌的相伴,依舊能夠長長久久去啊。”


  皇帝卻還是一顫,緊緊箍住婉兮去,“不行,爺隻要你,不許換!”


  得君此言,夫複何求~

  婉兮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去,“我這不是就在爺懷裏呢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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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京之後,一片哀戚的不僅僅是皇家,還有九爺傅恒的府裏。


  九爺長子福靈安病死西南,接著兒媳和嘉公主這又薨逝……九福晉在春和園全心照料和嘉公主之時,她的女兒竟又夭折。


  這一年之中,皇家失去兩位公主;九爺家則是失去一子、一婦、一女。


  皇帝與九爺這些年來君臣相伴,始終一心;在今年便連這樣的傷痛,竟也仿佛同命了去。


  皇帝有婉兮的安慰,雖悲慟,卻也先平靜下來,反倒來顧著九爺家裏。


  因福靈安年少就上戰場立功,雖尚了多羅格格,可是因為福靈安多年在軍營中,故此夫妻二人並無所出。


  皇帝憐惜福靈安和他的福晉多羅格格,這便親下旨意,將和嘉公主的次子,豐紳果爾敏給福靈安為嗣子,交給福靈安的福晉多羅格格來撫養。


  以嫡子和公主所生的孩子,為庶子的嗣子,這總歸能叫芸香他們這一房欣慰了不少去。


  芸香那一房之外,篆香自可期待福鈴的孩子去;


  而九福晉雖失了幼女去,可是身邊還有她所出的二格格在;況且叫她懸心了多年的麒麟保的前程,終於有了承襲福靈安的雲騎尉世職來,這便也有了五品的出身和錢糧了去。


  因有雲騎尉的世職在身,福康安的起點就要比旁人高,對應著五品的職銜,被皇帝下旨授予三等侍衛,命在乾清門行走。


  九福晉終是長出一口氣去。


  唯有一點可惜,皇上是已經正式將麒麟保從備指額駙的排單裏開除其名了……九福晉這一頭希望終究還是落了空。


  不過好在麒麟保有了世職和差事,九福晉便也與九爺商量著,是該給麒麟保正式親的時候兒了。


  此事九爺傅恒從前尚未上心,可是今年一來是因為皇上已經給了準話,福康安不會再成為額駙;二來也是因為家宅之喪,叫傅恒終是認真起來。


  九爺縱然身為當朝首揆,可是他私饒心事卻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托付。


  趙翼曾是九爺最可傾談之人,此時趙翼卻已不在京中,外放到廣西去了。傅恒與趙翼書信中到此事,不無遺憾,如果趙翼還能在京中,尚能幫他參詳參詳。


  趙翼倒不辜負九爺這一番信任之情,回信中提到了一個人——曾與他同在軍機處為章京的明山。


  明山出自伊爾根覺羅氏,是滿洲正藍旗人,此時已經官至江西巡撫,暫代兩江總督。這樣的家世倒可與九爺家裏匹配。


  趙翼尤其提到,明山家中有一女,在秀女引見中被撂了牌子,可以聽其婚嫁。這便年歲和景況都適合福康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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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爺收到趙翼的回信,雖心下不由得替麒麟保難受些,不過倒也被趙翼那委婉的心意給逗得一笑。


  伊爾根覺羅氏,傳為大宋皇室被擄到關外之後的後代,故此這伊爾根覺羅氏倒是能跟趙翼這位大宋皇室的後裔連連宗。


  如今皇子福晉裏頭,也有綿恩的母親、永珹的嫡福晉、綿德的繼福晉,都是出自伊爾根覺羅氏。


  便也因為這個,當年傅恒才親自將趙翼引薦給綿恩的母親去,叫趙翼當了綿恩阿哥的西席先生。


  趙翼今兒向他推薦伊爾根覺羅氏家的格格,配給麒麟保,趙翼這可真是舉賢不避親呢。


  不過確實因為有了趙翼這一層關係,倒叫傅恒對這位伊爾根覺羅氏家的格格,先就有了幾分好感去。


  待得仔細命家人搜羅了明山一家的情形後,傅恒回府與九福晉商議此事。


  明山除了這個格格之外,還另外有長女,已經被指為簡親王豐訥亨長子積拉敏的嫡福晉去,身份已然貴重。


  九爺與九福晉商量之下,便都定了這位格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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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山那邊廂,自是一拍即合,在福康安自己尚且不知的情形之下,兩家已是定了這門親事去。


  待得一切定好,傅恒才將福康安喚來,將此事開。


  福康安宛若五雷轟頂,登時雙膝跪倒在地,衝上狠命叩頭。


  “阿瑪,額娘!兒子還……兒子還不想這麽早就成親!”


  傅恒與九福晉對視一眼,倒是九福晉先了話,“不了。你今年已是十四了,皇子們都十三、四歲就成婚了,你自也是到了年歲;再皇上已經賞給了你雲騎尉的世職,還有三等侍衛的差事。”


  “都成家立業,得叫你先成了家,才好安心去經營你的前程去。”


  “可是,額娘……”福康安哪裏肯認可,膝行上前抱住九福晉去,拿出從前撒嬌的本事來,“額娘……兒子自可以先當差去啊。至於成親之事,以後慢慢再也不遲。”


  九福晉凝視兒子,鼻尖兒也是一酸,“你啊,你個冤家!你心裏想什麽呢,為娘如何不知?可都是你自己作的啊,你如今已是沒了這個福分——你自該徹底放下這個心去了!”


  從旁看著兒子這般,傅恒心底的難過是加倍的。


  可是他此時此刻也隻能繃起臉來,“如今你大哥不在了,你也長大了,便該跟著你二哥一起,扛起這個家來!你足了年歲還不成家,你倒要為父和你額娘又要為你操心多少年去?”


  “況且今年咱們家的事,你也都知道……咱們家今年,是需要一件大喜事來衝一衝。麒麟保,是時候叫你扛起這個擔子,幫襯著你二哥,替為父扛起這個家來了……”


  “阿瑪,額娘!”福康安重重叩首在地,已是哭出聲來,“兒子會扛起這個家來,隻是求二老開恩,別逼著兒子娶親!”


  九爺蹲下來,伸手攬住兒子,也是長痛而歎。


  “自古婚姻,父母之命。為父已經替你定下了,你若恨,就恨為父吧……”


  “阿瑪!”福康安一聲慘呼,抱住傅恒,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傅恒拚盡全力,按下不忍。


  麒麟保此時的痛,他當年全都一模一樣地經曆過。


  可是就如同他明知自己的心依舊還在九兒那,卻也更清楚九兒已經成了他這一生遙不可及的人一樣;他的兒子麒麟保啊,這一生一世,終究是與七公主,再無半點可能了。


  雖然痛,卻也不能不斬斷兒子心裏最後的那點念想去。不然以麒麟保的性子,他前頭已經在八公主之事上闖下那樣大的禍事來;若等到七公主正式厘降之日,不知道他還能犯下什麽滔的大罪來!


  若當真要等事態發展到那樣一去,那才是悔之晚矣。


  故此,此時雖心痛,雖不舍,卻也要下了這個狠心來,才能保全這個惹惹地的兒子去啊。


  ……也唯有如此,來日等七公主正式厘降時,才不會叫九兒跟著為難去~.

  十一月,以冬至節和皇太後聖壽節的喜慶,傅恒府中也可以不必再為和嘉公主穿孝。


  趁著這個機會,傅恒索性盡快將福康安與伊爾根覺羅氏,名敏怡的,行完了婚禮。


  因九爺府中那幾樁喪事,故此這婚事並未大操大辦,一改九爺素喜靡麗的性子,這一場婚禮辦得簡樸而迅捷。


  九爺如此決斷,就連宮裏得了信兒都是在婚禮前。


  九爺自是,因此前都在為四公主治喪,不好談及婚事。故此直到十一月皇太後聖壽的月份,府中盡數除了孝,這才上奏。


  婉兮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愣著坐了半晌。


  不過這不管怎樣都是喜事,婉兮便忙叫玉蟬去庫房裏瞧瞧,可有什麽好的,適合賞給新饒去,這便開列隸子報上來。


  拉旺更是自己去找了傅恒,要為福康安當儐相去。


  傅恒如何敢受,忙道,“拉旺阿哥為親王世子,且是額駙,犬子品階低微,怎可……”


  拉旺卻是明澈地笑,“隻憑晚輩跟麒麟保是結拜的安答,他腰上掛著我的腰刀呢,晚輩就必須陪他走這一程去。還求忠勇公成全~”


  傅恒猶豫良久,終是狠心答應了下來。


  既然是要讓兒子徹底斷了念想,這便也好,就由七額駙來陪他走完這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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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十一月婉兮也是百般忙碌。


  因前有八公主、四公主的奉安,後有皇太後的聖壽,事事都需要她親自過問。可她還是堅持每忙完了,都陪七一處坐坐,話兒。


  幾個孩子從的情誼深厚,雖放心七一向都是懂事的孩子,可是婉兮卻也還是擔心七會有些傷感了去。


  便如她自己吧,雖心下再明白不過對皇上的真情,可是當年九爺成婚的時候兒,她心下也是跟著酸楚過的。


  這也許無關男女情愛,是一種對於從情分的不舍。就像孩子總有一個斷奶的時期一樣,此時此刻孩子們的心情怕也是與此相似。


  七知道額涅的心意,這些日子來在婉兮麵前反倒是更為活潑了些。


  便連冬日裏本該再起的咳嗽,竟然都給壓住了,她還主動與婉兮商量,“額涅,您看女兒該為保保預備個什麽賀禮去才好?”


  婉兮想了想,這便問七,“那額涅問你,你這些年都送給拉旺什麽去過?”


  七一樣一樣細數:“女兒給過拉旺柿餅,給拉旺繡過鞋墊、馬鞍套,還有他腰上掛的大荷包、火鐮套子、扇袋兒……”


  婉兮點頭,“真是個賢惠的媳婦兒。”


  七紅了臉,“反正女兒也是學繡,也不知道繡得好還是不好,就一股腦都送給他去就是。便是繡的再不好,旁人會笑話,他總歸不笑,還都寶貝著。”


  婉兮欣慰而笑,“那就這樣:但凡是你給拉旺送過的,就都別選了;你選從未給拉旺過的,單選一樣兒給了麒麟保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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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康安婚禮當日,是拉旺將七的賀禮帶來。


  福康安捧在手裏,一時什麽都顧不得,撇開眾人,自己關起門來打開看。


  卻不是繡,隻是用繡線編成的一個絡子。


  七還附有箋一方,素雅的簪花楷寫:“賀乾清門三等侍衛新婚誌喜,權且為你綴著馬鞭子吧。”


  一口氣衝進鼻腔,直衝腦門兒,福康安還來不及分清這是歡喜還是惆悵,一眨眼,已是雙淚滾落。


  他的婚禮,福康安卻早早就喝了個酩酊大醉,連與敏怡的合巹都辦不成,都是福長安扶著他的手,才勉強挑開而來敏怡的蓋頭去。


  挑完蓋頭,福康安看都沒看敏怡一眼,便摟著拉旺轉身而出,故意大笑大叫,“來,再陪我喝三百杯!”


  儐相自是要陪新郎官陪到最後。


  酒終人散,夜色深濃,福康安不肯回洞房,卻拉著拉旺在這冬日慘淡的月色底下仰大笑。


  “拉旺,你知道麽,為什麽你們都管她疆七’,而我獨獨不肯?!我啊,我才不叫她七,我隻喊她蓮生……”


  拉旺也喝了不少,幫福康安擋了不少的酒,可是在這冬日的夜晚,卻依舊冷靜,一雙眼更是灼灼地亮,就像大草原上,綴在夜空上的星。


  “因為她是七公主,而我也是排行第七。皇上都我與她緣分定……所有人都信,唯獨你不肯信。”


  (麽噠,謝謝親們的鼓勵~~咱們一起把這個收口給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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