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9章 八卷10 太生氣了
來也不知是巧合,還是皇上故意躲著不見,那拉氏次日再去養心殿,便聽皇帝去給皇太後問安了。
那拉氏立在養心門外,都止不住地想要冷笑。
好,排在她這個正宮皇後前頭的,上是一個兒、先帝爺是一個兒,此外這不是還有個現成兒的皇太後麽!
以那拉氏的脾氣,忍耐到此時,已近極限。
不過好在這下能排在她前頭去的人是有數兒的,到了皇太後這兒了,想來後頭皇上便也該再沒旁的理由了。
她跺腳轉身,“行,本宮再等這一就是!總歸皇上晚上也該回來了!”
孰料,待得傍晚那拉氏再來,卻聽聞皇帝從皇太後宮就直接去了瀛台,今晚上都宿在瀛台了。
那拉氏的怒火終於有些兒按捺不住了,“又去瀛台?十一月三十那不是剛去過?這才隔著三,怎麽又去了?”
魏珠便也隻能尷尬賠笑,“想來是,皇上喜歡瀛台唄。皇後主子如何忘了,皇上當年為皇子的時候兒,還親自寫過《瀛台記》呢。”
這《瀛台記》既是皇帝還是皇子弘曆之時所寫,那瀛台自是留著皇帝少年時候兒的記憶。
可是那時候兒的記憶對那拉氏來,卻不是珍貴的,甚至是她並不願意時時記取的。
終究那會子,前有皇帝的第一個女人、第一個孩子的生母哲憫皇貴妃;後有孝賢皇後、慧賢皇貴妃二人……皇帝對於那時候兒的記憶,更多是與這幾個人相關的,倒是與她並無太多甜美的回憶去。
況且一到皇帝對瀛台的喜愛,就叫那拉氏止不住地想起補桐書屋來。這補桐書屋就在瀛台島上,皇帝十五歲時就在這書屋裏讀書。書屋前原種一雙梧桐,結果枯死一棵。皇帝為梧桐“續弦”,又補種一棵,故此書屋都改名為“補桐書屋”。
乾隆十年,皇帝下旨,命造辦處及蘇州織造以瀛台補桐書屋枯死桐木為材料,斫琴四張,分別名之為“瀛蓬仙”、“湘江秋碧”、“皋禽霜唳”、“雲海移情”。
因梧桐有引鳳的含義,且書屋是皇帝少年時讀書之處,且皇帝有過為梧桐“續弦”的法兒,再加上斫琴的事又發生在乾隆十年這個特殊的節骨眼兒上,故此後宮裏也早有猜測,皇上這些舉動,自是與兩個人有關:其一便是乾隆十年薨逝的慧賢皇貴妃,其二便是在慧賢皇貴妃薨逝的當月,便以剛剛進封貴人,就忽然直接晉位為嬪去的婉兮。
況且二人同為內務府包衣出身,又同為漢姓女。這便叫人頗影琴弦相續”的意味在。
那拉氏本以為在自己前頭,除了上、先帝、皇太後之外,本也該再沒旁的人了……可是這會子以皇上這麽三兩頭奔著瀛台去的勁頭兒,又如何能不叫那拉氏冷不丁再想起慧賢皇貴妃,乃至自己此時的眼中釘令貴妃去?
她是皇後,皇後啊!便慧賢是比她更早伺候皇上的,便慧賢在世之時位分在她之上,可是終究慧賢最後也隻是皇貴妃,而她是皇後啊!
況且還有這個令貴妃……慧賢好歹曾經位分在她之上過,那這個令貴妃又算是個什麽東西!
那拉氏氣得已是渾身抖顫。
這寒冬臘月裏,皇上寧願去瀛台守著兩棵枯萎的梧桐,也不肯見她,是不是?
“好,皇上既然駕臨瀛台,那本宮就赴西苑求見皇上!”那拉氏咬牙切齒,她經不起這樣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輕忽。她要去見皇上,她今晚兒就必須得見著皇上!
一見那拉氏如此,德格和周德祿對視一眼,連忙都上前跪倒,苦苦哀求。
“終究西苑也不近,主子這般折騰過去,夜風寒涼,又是何苦?況且時辰也已經不早了,這會子怕是西苑的門上都已經下鑰了……”
那拉氏哀傷閉上雙眼,“是啊,是啊。就算本宮是正宮皇後,可是那西苑門上的人,卻也不會聽本宮節製,是不是?”
德格心下何嚐不替主子難受,這便哀哀道,“主子這些都等過來了,就不差這一晚了。總歸已是臘月,年下的節項,皇上還有許多必須要跟主子商量著一起辦的。故此就算這幾皇上沒能見主子,可是總歸遲幾日是必定要相見的。”
“主子想啊,接下來過年怎麽過,坤寧宮家宴如何安排,還有正月裏就將啟程的南巡呢……哪一樁哪一件,不得是皇上跟主子商量著來一起安排的?”
還是周德祿,雖然不是囫圇男人,可是也還是要比女人家冷靜些的。他翻了翻眼皮,上前賠笑道,“奴才鬥膽猜主子這麽急著見皇上,自是為了祥主兒的事兒去。”
那拉氏也未否認,眯著眼道,“我倒要問問皇上,他為何不準我來處置去?”
周德祿便笑,“哎喲,主子啊……您為了一個的祥答應,自己動了這好幾的肝火已是不值當;若再為了她的事兒,與皇上當麵失和,那又是何必了去?”
夜風寒涼,帶走那拉氏腦門兒上的燥熱去。那拉氏也冷靜了不少,眯眼打量周德祿,“……是啊,到了這會子,仿佛倒是我這個正宮皇後給一個答應當槍使去了?”
周德祿忙點頭,“奴才的也正是這個理兒,主子明鑒!”
那拉氏微微退開半步,側過身兒去想了想。
她這會子不是不明白,她真正的怒火不是為了祥答應,為的是皇上不尊重她這個正宮皇後的權柄。可是既然情形已經僵在了這個點兒上,倒是周德祿這個法兒能叫她麵子上更下得來。
她便點點頭,“也是。想來皇上也不願意為了一個答應的事兒,當麵與我爭執起來。我們夫妻情深,皇上這便寧肯先躲幾日,叫我從氣頭兒上先平靜下來,到時候兒自會與我再講。”
周德祿眉開眼笑,“主子聖明,皇上必定就是此意。”
那拉氏這才終於見了些笑模樣兒,點點頭,“好,那咱們就先回克。等皇上明兒忙完了,咱們再來就是。終歸就是祥答應這麽點子事兒,又沒什麽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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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能今晚給自己找著這樣的台階下,按著她的性子來,已是難得。
終究是歲月教會了人沉穩去。
隻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那拉氏雖在養心殿門口兒當著外人能如此從容地下了台階來,可是回到自己的翊坤宮裏,這便又是越想越窩火,漸漸又鑽進牛角尖兒裏去了。
“總歸你們給我盯著去,就看皇上何時在養心殿裏!這幾日之內,我非得見皇上不可!要不,就連養心殿那幫奴才,都要看我的笑話兒了去!”
養心殿一班人,最初見她發脾氣還是有些戰戰兢兢的,可是她卻也看見,隨著這一一的抻下來,養心殿的人再見著她發脾氣,已經沒有那麽懼怕了。甚至,在燈影閃爍的某一角抬眼望去,仿佛還能看見他們眼底閃爍的笑意……
周德祿抹著腦門子上的汗,遵旨出來,調動手下的太監輪班去養心殿守著。
次日,皇帝從瀛台又赴壽康宮給皇太後請安,還是不見。
又次日,皇帝赴大高殿行祈雨之禮……這便又是大典,再次不見。
再次日,結果皇帝又去給皇太後請安,之後又從壽康宮直接赴瀛台去了……
第四,皇帝又奔皇太後宮去請安……
連著幾日守著下來,別那拉氏已經快要抓狂,連周德祿自己都要崩潰了。
皇上這簡直是故意折騰著,是藏貓貓兒都不為過!
周德祿硬著頭皮也得將這話兒再回給那拉氏去。那拉氏終是按捺不住了,一伸手,將炕桌上的掐絲琺琅茶壺、茶碗,連同雕漆唾孩水銀妝鏡,經書手卷、念珠……全都給劃拉到地上去,稀裏嘩啦碎了個滿地。
“我不是不想忍,可是這還叫我怎麽忍?!我知道他是子,我不能以普通夫君來對他;可是他難道忘了我也不是普通的妻室,我還是大清的皇後啊!我肯忍他這些,他何曾還對我有半點的敬重之意去?”
“是,他是孝子,他是三兩頭去給皇太後請安!可是按著規矩,也不過是三一安,五一大安罷了,何至於他這會子恨不得過去了?”
那拉氏怒極,腦子轉得倒是也快。
“……難道,是皇太後跟前,有人勾著他呢?”
皇太後跟前,福貴人已經死了,不過此時還有個永常在啊!
永常在跟那令貴妃一樣兒,可都是內務府包衣出身的漢姓女,況且老家還都是沈陽的呐!憑永常在這會子十幾歲的年紀,操著一口沈陽的口音,難免不叫皇帝想起當年剛入宮時候兒的魏婉兮去!
德格也同樣是想到了永常在那兒去,不由得挑眸望住那拉氏,“這個永常在,出身跟令貴妃相同,可是她的家世卻在令貴妃之上,她阿瑪現在是都統,三品大員啊,同時還兼任內務府大臣,管的就是皇太後駐蹕的暢春園、萬壽山等事務……”
那拉氏也是閉了閉眼。她明白,德格的是永常在後頭有皇太後這個最大的靠山。
那拉氏狠狠吸一口氣,“如此想來,倒是我自己引狼入室!當初不過是看著令貴妃不記汪氏的名兒,我便想與她來個反的;況且這汪氏雖是漢姓女,可是性子倒是跟咱們滿洲格格一樣兒的直率,倒叫我有幾分眼緣去……”
“誰料想,她倒是個不識抬舉的!如今靠著皇太後這棵大樹,對我也不知尊敬了;更叫我失望的是,她竟然跟那令貴妃並沒鬧起來!真是,叫我失望!”
德格垂下頭去,“主子……您是不是令貴妃當初不記永常在的名兒,其實不過是個激將法,是做好了套兒,就等著您往下跳呢?”
那拉氏麵色一變。
“你這麽,叫我回想起來,倒果然是有些兒這般的眉目去。要不,她們兩個怎麽沒鬧騰起來?終究都是內務府出身的漢姓蹄子!”
德格也是微微眯起眼來,“令貴妃厲害,自是宮裏的棋子兒,一個都不放過。主子倒要多留心些兒,雖永常在自己位分尚低,可是皇太後卻是喜歡她。主子千萬別叫她的存在,倒叫皇太後對主子生出什麽誤會去。”
那拉氏越發坐不住,騰地便站起來,“你怎麽今兒才想起要與我這個話兒?都這麽久了,她要是當真跟令貴妃一夥兒去,指不定早在皇太後跟前了我多少壞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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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了對皇太後的擔心,那拉氏次日一早,暫且顧不上去堵著皇帝,倒是不亮就到壽康宮來,親自伺候皇太後起身兒。
十二月的大清早,尤其是還沒亮呢,便是紫禁城裏也同樣的寒地凍。那拉氏便是裹著大毛的衣裳,手裏揣著手爐,轎子裏腳下又踩著腳爐,卻也都像凍僵聊似的,且暖和不過來呢。
這自是兒媳婦伺候婆婆的規矩,雖辛苦些,可是也唯有那拉氏這正經的兒媳婦才有資格,換成其他嬪妃,還沒有這個福分呢。
可是皇太後今兒卻叫人安壽去攔著那拉氏,沒叫進暖閣去。
那拉氏麵色便有些不對,安壽瞧見了,低聲地解釋,“以皇後主子之尊,皇太後老主子哪兒舍得叫您親自動手兒呢?別皇後主子,便是奴才吧,因年歲大了,老主子就也不叫動手了。”
“皇後主子安心候著吧,您的孝心啊,老主子心下自都記著呢。”
雖有安壽這麽開導,可是那拉氏心下因存著昨晚德格那話的陰影,這便還是放不下心來。
“那裏頭是誰動手伺候皇太後呢?”
其實那拉氏心下早有答案。安壽、安頤兩個最貼身兒的,都年歲大了。其餘年輕些兒的官女子,卻根本就沒機會進內伺候。
果然安壽笑笑道,“那自是托永常在主兒的福。主兒年輕,手腳又麻利,更難得是跟老主子對脾氣,這便早晚伺候老主子起身和安置的事兒啊,老主子都隻信得著永常在主兒一個。”
那拉氏心底咯噔了一聲兒。
那汪氏雖是漢姓女,可是性子倒是直率潑辣,跟滿洲格格似的;況且她阿瑪四格多年來都是管著暢春園的,早在皇太後跟前伺候一二十年去了,隻是對老太後的脾性兒都摸得透透兒的,故此這個汪氏上來就能全對著老太後的脾氣來,那老太後能不稀罕這個丫頭片子去麽?
那拉氏強摁住心下的不快,垂首道,“既然皇太後喜歡,怕是皇上也同樣兒喜歡吧?”
安壽一怔,尷尬笑道,“這話兒便不是奴才們能的了。”
那拉氏哼了一聲兒,“瞧皇上這幾簡直是三兩頭往這邊跑,比起前頭多少年三一安、五一大安的請安都勤,那便也不難猜到,皇上不僅是來給皇太後問安來了,怕是還是來看皇太後身邊兒的人……”
安壽有些為難,搓搓手道,“皇後主子與皇上多年夫妻,自是最了解皇上的性子。皇後主子是如此,那奴才便也覺著是這麽回事兒了。”
那拉氏霍地仰頭,麵上攏起寒霜,“皇上怎麽對她的呀?”
安壽真恨不得找個道兒土遁了去。
那拉氏頗有些不願意了,“姑姑在本宮麵前,這般支支吾吾麽?姑姑雖是皇太後跟前的人,本宮好歹也是正宮皇後,便是問姑姑幾句話,姑姑也沒的這麽推三阻四的。”
安壽垂首,閉了閉眼,這便也隻能道,“……皇上,皇太後跟前當真是一兒都離不開永常在。那這回南巡,一走數月,皇太後跟前若沒有永常在伺候著,可短了手去。皇上便,這回南巡啊,便叫永常在也跟著同去。”
那拉氏立在地下,已是忍不住笑起來,“好,好。果然是深得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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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裏頭終於有了動靜,隔扇門一開,永常在親自端著皇太後的鎏金臉盆走出來。
倒是不拿當主兒的架子,連這倒洗臉水的活兒,她都親自去幹。
那拉氏的目光掃過永常在的臉去,永常在因兩手一起端著臉盆呢,不便行禮,這便隻淺淺蹲了一下兒,道了聲,“妾請主子娘娘的安。”
永常在的禮行得有些淺,在那拉氏眼裏,這永常在便是有些不敬她的;不僅如此,那拉氏隻覺永常在一禮一起的當兒,眼中仿佛是滑過一絲……隱隱的不屑去。
那拉氏的心便是一沉。
永常在也不想多話,淺淺一禮之後便告退,“皇太後等著洗臉水淨麵呢,主子娘娘恕妾先去忙了。”
那拉氏立在原地回眸盯著永常在背影良久,安壽急忙趁機進內稟告。
少頃暖閣裏頭便傳來皇太後的聲音,“皇後進來吧。大冷兒的,外屋地下冷,進內來暖和暖和來。”
那拉氏這便入內,走到妝奩鏡子前,想如從前一般親自幫皇太後選首飾。沒想到,皇太後卻抬手給攔住了,“擱著吧,叫淩之進來弄。你是皇後,不必親自動手,這兒這麽多人呢。”
那拉氏不由得挑眉,“靈芝?”
皇太後便笑了,“瞧,你也覺著是那靈芝仙草的靈芝,是不是?我就那孩子的名兒討喜,聽起來就是跟那長壽草是一模一樣兒的音兒。”
那拉氏想的哪裏是這個!
她是十分不滿,皇太後竟然親熱到直呼永常在名兒的地步!
皇太後兀自歡喜道,“那孩子阿瑪四格在我跟前伺候十幾二十年了,他自己也是個長壽的老兒,如今也都七十了,身子骨兒依舊健朗,還能在我眼前兒當差呢!而他的女兒,便名兒叫個‘靈芝’,哎喲,這父女兩個,當真都是陪著我這老婆子一起長命百歲去呢。”
那拉氏心下嫉妒得都要發狂。當年有個舒妃,憑祖母耿格格與皇太後的姐妹兒情誼,得了皇太後那些年的照拂去;後來又進宮來一個皇太後本家兒的蘭貴人……如今這又來了個皇太後跟前老奴才的女兒去。
她們一個個兒的,都有母家饒幫襯,叫皇太後如此喜歡;可是她呢,隻有自己。
當年若沒有皇太後的堅持,便沒有她的中宮之位,故此她實在是太明白皇太後對於她的重要來……可惜,她終究沒有如疵力的母家,便是想討皇太後的歡心,也隻能憑著自己硬著頭皮來賭。
她嫉恨舒妃、蘭貴人,還有眼前的這個永常在!
那拉氏緊咬後槽牙地笑,“誰不是呢?媳婦就知道四格的這個女兒必定能得皇太後的喜歡,故幢時內務府使令女子引見的時候兒啊,雖令貴妃都沒記永常在的名兒,可是妾身還是力排眾議,堅持將永常在給記名兒了,留下來。”
那拉氏自以為這延禍不著痕跡,皇太後卻隻是淡淡一笑,“哦,那件舊事啊。淩之都與我了,人家令貴妃不記淩之的名兒,不是覺著淩之不好;其實是因為知道四格年歲大了,得了淩之這個老丫頭的時候兒都年過五十了。令貴妃是忖著淩之放不下家人,想在阿瑪膝下盡孝,這才想寬縱了淩之一回的。”
那拉氏有些喘不上氣兒來。
果然她的擔心沒錯,永常在果然是早就被令貴妃給收買了,早已經鳥悄兒地在皇太後跟前令貴妃的好話去了!
“媳婦倒不那麽想!雖四格年歲大了,永常在是他的老疙瘩,但是為父盡孝,如何比得上進宮盡忠?四格再要緊,又如何比得上皇太後您去?”
皇太後聽著卻皺眉,“話是這個話,朝廷的規矩也是這個理兒,可是終究人情還是人情。便是淩之進我宮裏來,我還要時不常安排四格跟她見上一麵去,敘敘父女之情。”
那拉氏忍不住笑起來,“總歸是媳婦兒替皇太後留下的永常在去!怎地仿佛反倒變成了媳婦不對,那令貴妃倒成有理的去了?這話可是永常在在皇太後跟前的?她們漢姓包衣,果然是同氣連枝!”
皇太後都有些吃驚,隔著鏡子望著那拉氏。
“皇後,你這的是什麽話?你是皇後,連這點子也要爭,連這點子都在心裏容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