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皇上,請您雨露均沾> 第2434章 隻陪著你(畢)

第2434章 隻陪著你(畢)

  次日,禦舟再度向北,這一日駐蹕林學莊。


  婉兮自知道了自己身子的情形,原本想憑著心下的歡喜,便不再怕暈船了。


  可是她也沒想到,這一日在船上,她又吐了個稀裏嘩啦。


  她本不是暈船的人,這回終是因為一則害喜,二則船上終究不必陸上,三來興許也是隨著年歲漸長,身子反倒不如上回南巡時更禁折騰了。


  皇帝忙完公事,忙來看望。


  婉兮自然沒事,語琴倒忍不住,隻埋怨道,“還沒事兒?在船上就差沒趴在甲板上抱著唾盂不撒手了!”


  婉兮不好意思,急忙悄然扯扯語琴的袖子。


  ——當著皇上,她在船上那嘔吐的慘狀,總歸不雅不是?

  語琴自是明白,這便歎口氣攥住她的手數落,“你這是懷著皇嗣的緣故,這便不是你自己一個饒事兒。若是你自己身子不得勁兒,你不想叫皇上擔心,忍了便忍了,我自都由得你,隻心幫襯你就是了。”


  “可這終究事關皇嗣,你若非要強撐著,若是傷了皇嗣去,不單你自己難受,皇上也不安心不是?”


  這會子的語琴已然不像同為皇上的嬪妃,反倒隻像是婉兮自己的娘家姐姐了。語琴這樣的情,叫婉兮心暖。這便隻乖乖抬眸帶著崇拜的目光看著語琴,便也忘了繼續爭辯什麽了。


  皇帝早看見了婉兮遮掩一副神情,不由唇角高高勾起,卻是垂下了長眸去。


  語琴此時一言堂,便是在皇帝麵前,倒也越發自在,沒什麽不敢的了。


  “來也巧,婉兮你這回南巡時又有了喜;上回南巡,也是帶著剛有的身子,行船南下的。雖是跟著皇上一起出巡,好像沒人敢在皇上眼皮底下對你、對皇嗣動什麽手腳去。”


  “隻可惜,話是這麽,卻依舊有人不將皇上放在眼裏,隻顧著算計她自己的心眼兒去!便是皇上心疼你,商戶南巡都叫皇太後、皇後、隨行的主位們一同在靈岩山行宮陪著你休養……可是,該發生的事兒還是都發生了,若不是那回動了胎氣去……我倒覺著,咱們鹿兒才不會根基那麽弱,都沒能熬過種痘去……”


  到早殤的永璐,便是語琴心下最深的痛。這便一提起,語琴已是滿眼的淚。


  她竭力忍住,泠泠抬眸,望住皇帝,“妾身相信,皇上自然沒忘了鹿兒之事……所以這回皇上您吧,婉兮該怎麽著才能穩穩當當回京去,不在途中就又受了饒算計去!婉兮有喜是好事兒,可卻並非對任何人來都是好事兒……總有人若要知道了消息,便必定不肯再安生去!”


  “皇上還想叫皇太後、皇後和隨駕的主位們再陪著婉兮去了麽?那皇上這回又要怎麽才能保證婉兮母子的安危去?”


  婉兮心下雖暖,卻在語琴到此處時,還是又悄悄拉了拉語琴的手指。


  到永璐,他與九兒的長子,皇帝的眼中也是一片烏雲飛流而過。


  若不是上回南巡動了胎氣去,鹿兒不定身子的根基自會更好些,那麽此時……那孩子應該還在膝下。


  皇帝緩緩道,“慶妃的心意,我明白。慶妃是責怪我,上回自己急著回京,沒能陪著九兒休養。便是留下皇太後、皇後和隨駕的主位們一起陪著,終究還是不如我親自陪著。”


  語琴倒也越發淡然,盯著皇帝的臉,篤定地點頭,“妾身正是這個意思。妾身倒要鬥膽請皇上的示下:皇上這回,又打算怎麽辦?”


  皇帝抬眸望住婉兮,目光深邃,“爺瞧出來了,如這次爺再叫你出了半點閃失,慶妃便第一個不饒了爺了!”


  婉兮忙道,“陸姐姐是心疼皇嗣……終究奴才在船上吐,他在肚子裏也跟著不得勁兒不是?”


  皇帝攥緊了婉兮的手,含笑點頭,“爺實則早已下了旨意,隻是還未與你們兩個呢。不過瞧著慶妃這樣為你著急,爺心下反倒高興。”


  婉兮不由得挑眉,“爺定了什麽了?”


  語琴更是造了個大紅臉,也瞟著皇帝,“皇上打算怎麽安排婉兮?”


  皇帝凝視二人,展眉而笑,“九兒既在船上害喜得厲害,爺自不舍得叫她再在船上每日間這麽折騰。爺今兒先到皇額娘禦舟上問安,已是委婉將心意奏明給了皇額娘去:爺打算叫莊親王允祿等奉皇額娘禦舟從水路回京,爺親自陪著你,從陸路回京。”


  婉兮不由得愣住。


  這是皇上的第三次南巡,每次南巡的路線、日程都是提前數月、甚至一年便已經定下的,豈能擅改了去?


  可是皇上一共三次南巡,便從上次已經改變了日程,而這兩次都是為了她。


  上一次,是因為她懷著身子隨駕南巡,途中動了胎氣,皇上為令試為國掄才,日程不能耽擱,這便自己先行回京;卻留下皇太後親自陪著她去;而這次,更是要棄了水路,陪她從陸路回鑾……


  婉兮忙垂首,已是淚盈於睫。


  “這怎麽好?皇太後年事已高,理應由皇上親自侍奉在畔,皇上怎麽能為了奴才而與皇太後分開……”


  皇帝輕輕一笑,“你擔心皇額娘會不高興?傻丫頭,皇額娘雖也是個硬脾氣的老太太,可是她卻並非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老人家。況且爺放了口風兒給她老人家,她一聽便懂了,這便隻是歡喜得忙不迭答應下來。”


  皇帝抬眸凝視婉兮,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雖然皇額娘從來沒有與我當麵明過,可是終究母子連心,我隱約明白她老人家其實也是為你上回南巡動了胎氣之後,心下十分的不得勁兒。尤其,鹿兒後來終究早去……她老人家又怎會不難受?”


  “這回既是上又叫你在南巡途中有了喜,這便何嚐不是對上次之事的彌補啊。她老人家自是一百個願意的,還推著爺,叫爺不必在她老人家麵前立規矩,叫爺趕緊過來陪著你呢。”


  婉兮便也笑了,垂著頭,心下溫軟。


  語琴這便拍手笑道,“我就知道我是瞎操心的命,虧我方才還那麽問皇上,真是該治罪。”


  皇帝便也笑了,“那朕也得琢磨琢磨治慶妃你個什麽罪才好——嗯,不如這樣兒,朕便罰你陪著九兒一路跟著朕一起,從陸路回鑾。途中若有朕照應不及之時,便將她娘兒倆都托付給你了。”


  語琴自是歡喜,婉兮忙推了語琴一把,語琴這便站起,蹲禮謝恩。
.

  次日,皇帝再登皇太後禦舟,向皇太後請安之後,便命莊親王允祿等,奉著皇太後禦舟,繼續按著預定的路線與日程,從水路回鑾。


  而皇帝自己帶著婉兮、語琴和豫嬪,登岸,取道徐州方向回鑾。


  消息來得突然,忻嬪等人依舊在船上,隨著船便向北去了。忻嬪奔到船舷,遙望皇帝上岸而去的身影,不由得惱得咬牙,“怎麽會突然如此?那豈不是,我跟皇上就此便別過,在回京之前就見不著了?”


  ——那也便意味著,忻嬪那一場夢想中的“複寵南巡”,到這一刻,已告終結。


  樂容和樂儀也都剛剛知道,跟自家主子一樣措手不及。


  忻嬪咬牙切齒,“便你們不知道令貴妃和慶妃的行蹤倒也罷了,可是好歹豫嬪跟咱們住在一個院子裏,你們竟怎麽都半點沒有察覺了去?”


  樂容為難,垂首細想一回,趕緊道,“自打豫嬪離京南下時開始嘔吐,她便有意無意開始防備著咱們。故此這幾日便是她偷偷收拾著準備下船,奴才們也無從知曉。”


  忻嬪扣緊船舷,不甘地咬牙,“可是我總要明白,皇上這麽突然改變路線,究竟為的是什麽!”


  樂容蹙眉,緩緩道,“皇上既帶著豫嬪……那奴才猜,會不會是豫嬪害喜嚴重了,皇上這才改了路線,變水路為陸路了?”


  “為了豫嬪?”忻嬪眯起眼來,仔細回想,“咱們離京南下是一月間的事兒,如今都四月了。倘若豫嬪是有了喜,那這會子她都該顯懷了!你們可見著她顯懷的跡象去?”


  樂容和樂儀對視一眼,眼中都是茫然。


  忻嬪緊咬牙關,“若當真是豫嬪有喜,我倒也都容得她!隻要……不是令貴妃,不是魏婉兮!”


  樂容和樂儀都嚇了一跳,“主子是疑心,是令貴妃又有了?可是……怎麽會?!”


  樂容和樂儀心下想的是,總歸不能這麽巧吧,上回令貴妃是懷著孩子南下的,這回竟又在南巡途中懷了孩子去?她年歲也不輕了,怎麽可能有就又有了去?


  再皇上這一回江南之旅,外頭人也沒少了傳有官員向皇上進獻美女……皇上大可以在江南多收幾個美女才是,又怎麽會盡將心力都還用在令貴妃這個老人兒身上去!


  “怎麽不會!”忻嬪卻是咬牙切齒地閉上眼,“她那個肚子,這幾年間給吹了氣兒似的,一個連著一個的;誰敢保證她在江南這幾個月裏,不就又有了!”


  “皇上,皇上……便是在江南,皇上卻也還沒放下她。放著旁的人於不顧,不定就又叫她有了孩子去!”


  樂容和樂儀兩人頭皮也跟著發麻,兩人也不清是為了安慰自己,還是安慰主子,便都道,“總歸皇上留下三個人呢。豫嬪原本就有了害喜的症狀不,那也還有一個可能——不定是慶妃有了信兒去啊!”


  總歸,總不能全都隻輪到令貴妃一個人兒身上吧?便是上下雨,也總不能總一個人兒被澆濕不是?


  ——反正是怎麽都不能相信,為什麽總是令貴妃?以皇上廣有後宮,怎麽能就隻有令貴妃一個不斷有喜去?


  “慶妃?”


  忻嬪倒是眯眼想了一回,垂首去有掐著手指頭算了算,“令貴妃比皇上十六歲,而慶妃又大了令貴妃三歲,這樣算來,慶妃今年也三十九歲了……你們相信一個從未遇喜過的女人,到了三十九歲的高齡,還有希望懷上孩子去麽?”


  樂容和樂儀都不出話來。


  忻嬪便更是絕望,緊緊攥著船舷淒然地笑,“我本以為,這次南巡回鑾,便是有人能遇喜,也該是我啊……怎麽能又是令貴妃,憑什麽算來算去,最終的贏家,依舊還是她啊!”


  更叫她絕望的是,如今南轅北轍,分道揚鑣,她在水上隻能遙遙看著皇上帶著令貴妃上了岸去,就此一別,回京才能再見。那這一路上,她原本用過的法子,原本還有動手腕的機會,這一回算是都再沒施展的餘地了!


  皇上他,這一回,竟是比上回對魏婉兮,護衛得更加周全去了!

  想想都叫她想笑!

  苦笑!!

  一個五十二歲的男人,還對一個已經三十六歲的、生過了這麽多孩子的老人兒,如此心翼翼、嗬護備至,連南巡這樣的盛典,路線和日程改就給改了!


  他們還當他們自己是年少鍾情呢麽?!.

  自此,皇帝與皇太後水陸分開而校

  皇帝途中多次派額駙福隆安、侍衛五福等赴皇太後禦舟請安,而他自己再也沒有回過水上。


  皇帝陪著婉兮,一路視察河工,又赴曲阜,拜祭孔子、孟子,又至泰安府,赴岱廟拈香。


  而泰山之上有那位著名的泰山女神、主生育的碧霞元君娘娘。從乾隆二十四年起,皇帝才下旨正式遣官泰山、致祭元君的製度。每年四月,碧霞元君誕辰之前,皇帝遣內侍禦大臣一員進香。於十七日齋宿岱頂,十八日黎明,詣碧霞祠行禮。


  歲以為常。


  這便是當年曾經令孝賢皇後心心念念前來求子的這位碧霞元君,孝賢皇後甚至還因這一次遠路而來送了命去,可是皇帝正式祭祀元君的製度,卻是在婉兮連年生育之時才正式確立起來。


  每年祭祀元君的製度確立在孝賢皇後崩逝後十一年,這便與孝賢皇後已然無關;倒是與婉兮的關聯更為直接了。


  今年正好兒是婉兮又懷有喜,皇帝特地帶婉兮來岱廟行禮,又為祈禱母子平安。
.

  五月初四日,皇帝陪婉兮一路北歸,回到京中,駐蹕圓明園。


  從正月十二啟程,到此日回到圓明園,已是四個月了。


  婉兮與孩子們、穎妃、婉嬪、玉蕤等人這麽久沒見,重逢時都自是欣喜落淚。


  更何況婉兮是帶著這樣的好消息歸來,叫穎妃、婉嬪、玉蕤等人又是歡喜不已。


  直到這日夜晚,來請安的人都散去,孩子們也都累得睡著了,婉兮方單獨留下了玉蕤。


  婉兮挑眸凝視玉蕤,“你遇見何事了?這會子已無旁人,你當可以與我了。”


  玉蕤眼睫一顫,慌忙忍住,努力笑道,“隻是想念姐了……姐別多心,安心養胎才是要緊。”


  婉兮苦笑搖頭,“你這丫頭是從在我眼前兒長大的。咱們雖是姐妹情誼,可是我又何嚐不是將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你有事,根本瞞不過我去。你若不直接,也不能叫我放下心來,反倒叫我瞎猜罷了。”


  婉兮垂首想想,“難道是翠鬟那丫頭,這幾個月來竟不叫你省心?”


  玉蕤忙搖頭,“姐冤枉那丫頭了。那丫頭這幾個月來與慶藻相處甚好,她已是與慶藻將心結都開。”


  婉兮便凝視著玉蕤,不話,隻等著。


  玉蕤叫婉兮的目光盯得無處遁形,這便又是急又是窘迫,嘴唇顫了幾顫,終究還是道,“……是我阿瑪出零事兒。”


  “怎麽了?”婉兮心下也是微微一顫。


  以德保這些年的心謹慎,皇上連著擢升多次,足見皇上對德保的信任。


  玉蕤眼圈兒一紅,“姐隨皇上南巡期間,恰逢安南國王薨逝。嗣子繼位,向朝廷請封。”


  安南(越南)為大清藩屬國,新王繼位,唯有經大清冊封方才名正言順。


  婉兮點頭,“這事兒我倒知道。皇上你派了你阿瑪為冊封正使,大理寺少卿顧汝修為副使,赴安南祭故王、冊封新王。這本是皇上對你阿瑪的器重,又怎了?”


  士大夫中固有法,“不能為帥,但願為使”,因文臣不能帶兵,唯有身為使節,代朝廷出使,方顯才華氣節。


  故此婉兮原本聽德保能奉命為正使,心下甚為玉蕤感到高興。


  玉蕤用力點頭,卻終是落下淚來,“我也沒想到,我阿瑪就是因為這次出使,便出了事。”


  “姐知道麽,安南雖多年為中國藩屬國,但是時常不馴。前明時,安南國王對大明皇帝隻行五拜三叩之禮;而我大清則要求安南國王須行三跪九叩的大禮。”


  “此番我阿瑪與顧汝修前去冊封,那安南新國王又提出要隻行五拜三叩禮;我阿瑪與顧汝修不準,堅持要新王三跪九叩。”


  婉兮微微挑眉,“安南國,心下卻是不馴,我倒也有所耳聞。聽前明被我大清所替之時,他們便已宣稱‘中國已無’,而他們安南自稱他們才是中國。”


  “如此夜郎自大,皇上自不姑息。如此堅持他們行三跪九叩的大禮,就是要讓他們明白,中國依舊在,他們依舊隻是中國的藩屬國,可收起夜郎自大之心了。”


  婉兮握住玉蕤的手,“你阿瑪既然已經堅持叫新王行了三跪九叩大禮,這便不失使臣之節。你又擔心什麽?”


  玉蕤搖頭,落下淚來,“因副使顧汝修在冊封之後,自行修書又叱責安南新王。此事他並未與我阿瑪商量,便自行單銜而為。大臣將此事報與皇上,皇上也責顧汝修器——皇上,身為使節,若當麵詰責,自是職責所在;可是既然當麵沒敢詰責,卻回頭單銜修書叱責,實屬可笑。”


  “皇上命將顧汝修交部嚴議,大臣們已經議了革職,皇上已經準了,將顧汝修革職……”


  婉兮皺了皺眉,“也是。身為使臣,自當有節。便如漢代蘇武,為全使節,寧願風雪牧羊;若隻是‘馬後放炮’,實在難守節二字。”


  婉兮抬眸,“可這是副使顧汝修之失,又不是你阿瑪……”


  玉蕤卻使勁搖頭,“可是我阿瑪終究是正使,對顧汝修此事亦有失察之責。皇上也下旨將我阿瑪降三級調用……”


  婉兮心下也是咯噔一聲兒。


  以德保此時的年紀與職銜,再加上這幾年的順風順水,這次的打擊已是不。
.

  這一晚婉兮也沒睡好,心疼玉蕤之餘,何嚐不替德保婉兮。


  出身內務府包衣,德保與觀保兩兄弟考中進士,為滿洲翰林,這些年一路走來殊為不易。如今又因為副手之失,受了牽連去,這與吉慶便又有些相似了。


  婉兮這些年來雖並不是指望著吉慶、德保才得來今日的一切,可是終究這二人也幫她出了不少的力,此時知道他們兩個先後出事,婉兮心下也自不好受。


  每每此時,一道考驗便橫在她麵前,她不是沒有想過是否該為他們向皇上求個情。


  終究這二人都是因為副手的事才受責,不是他們自己故意犯錯,而隻是失察之過……


  可是想了又想,婉兮最後終究還是摁下了這個念頭去。


  婉兮睡不著,索性起身到對麵暖閣去看十五。十五甜甜睡著,便是已經斷了奶了,可是睡夢裏還是下意識地吧嗒嘴兒,仿佛還在回味那吮咂的美味。


  婉兮便捉著十五的手,輕輕歎了口氣,幽幽道,“圓子啊,男子漢敢做就得敢當。錯了就是錯了,便不是自己直接的錯,可是既然擔了那個差事,就得扛得起那份責任。”


  “我雖不忍,可是我也不能求情……因為若求了這情,便會亂了朝廷的大綱紀去。更何況你皇阿瑪他又是何樣的人呢,他心下自一張明鏡去的。該罰還是該放,又有誰比得上你皇阿瑪最有數兒去?”


  婉兮輕輕晃了晃十五的胖手,“你,額涅的對不對?你幫額涅斷斷,他們會不會對額涅失望呢?”


  十五睡得香甜,隻是手下意識緊緊攥住了婉兮的手指。


  孩子的掌心柔軟而又篤定,這的掌握,給了婉兮心下安寧。


  婉兮便深吸口氣,努力含笑道,“……額涅便是為了你,也不能做這樣的事。因為啊,隻有額涅分得清這輕重,才能教給你,將來如何做去啊~”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