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皇上,請您雨露均沾> 七卷60、永琰(畢)

七卷60、永琰(畢)

  皇帝挑簾子走進來的時候兒,婉兮正捧著那《石頭記》看得入神,便沒留神皇上來了。


  玉蕤驚得跟在後頭一個勁兒咳嗽,婉兮這才回過神來,一抬頭,皇帝已經走到了隔扇門邊兒。


  婉兮忙將那話本子往炕褥底下一塞,轉頭便光著腳下霖去,笑意盈盈抱住了皇帝。


  可是憑這樣近的距離,婉兮那舉動如何能瞞得過皇帝的眼?那可是一個擅長弓箭的馬上皇帝的眼,隔數十米視物都是意思。


  皇帝便哼了一聲,便也趁勢溫香軟玉抱了滿懷,“瞧瞧,為了瞞著爺,都光著腳下地了。雖這會子不用再對身子那麽心翼翼,可也沒有這麽粗拉的呀!”


  好在這暖閣的地下都是地炕,下頭都是通著火氣的,況且地磚上都另外鋪著厚厚的地氈,便是光腳踩在上頭,也是熱乎的。


  婉兮自是知道瞞不過皇上的,故此雖下意識那麽一藏,卻也沒頂嘴。隻是笑著摟著皇帝的腰,“奴才是記著,明兒起,爺便又要祭社稷壇,而開始齋戒了。這些雜書還是不過爺的眼才是,也免得擾了爺齋戒的誠心。”


  皇帝便哼了一聲兒,拍了婉兮腦門兒一記,“算你這句叨著理了!”


  皇帝便用胳膊肘兒夾著婉兮,兩人半擁半抱地一起走到炕邊兒去。皇帝邊走邊躬身,親著婉兮的嘴兒。


  又要齋戒了,憑皇上的性子,齋戒前的一晚上,一準兒得“吃飽了”才校況且這會子婉兮藏著《石頭記》呢,心下更是理虧,這便無比地主動,柔軟地承接他所給的一切.

  皇帝連晚上的酒膳都等不及,便已是先將婉兮推進衾被堆裏,疾風驟雨了一回。


  婉兮半躺半坐著,兩手撐著自己,又要心承擔皇帝一部分的體重,那重重的幾道力量合擊而下,隻第一下兒,婉兮就已經嚶嚀不禁。


  那嚶嚀之聲婉轉嬌媚,皇帝哪裏把持得住,原本是想徐徐而進的,結果——還是變成了疾風掠勁草,狂肆席卷。


  婉兮抵抗不住,當疾風終於停歇,她已是揪著皇帝的衣襟,輕聲嚶嚶地哽咽起來。


  “爺……還是生奴才的氣了。這一番,奴才簡直是受刑了一般。”


  皇帝靠著被垛,心滿意足地半躺下來,指頭纏繞著婉兮的指頭,半眯著眼笑,“……就給你上刑,誰叫你個蹄子不乖~~”


  婉兮不依地伸出腳去輕輕蹬皇帝的肋巴扇兒,“誰是蹄子啦?爺瞧,奴才這可是一雙足。”


  她雖是漢女,卻在旗下,所以也並不纏足的。


  皇帝大笑一聲兒,將那穿了一雙海棠紅睡鞋的腳丫抱過來,故意啃了一口去,“雖不是蹄子,可一樣兒的香軟玲瓏,走起路來娉婷柔美,惹人憐愛。”


  婉兮一張臉大紅,忍不住輕輕啐了一聲兒,“爺,真是……老不修!”.

  聽見裏頭的動靜終於靜下來些,玉蟬這才走到隔扇門邊兒來輕聲回稟,“回皇上、主子,酒膳已經預備好了。”


  皇帝凝著婉兮那張紅透的臉兒,便朗聲吩咐,“別擺在外邊兒了,抬進來,就在這裏頭炕上吃。”


  婉兮便紅了臉,腳丫從被底踢了皇帝一記。


  皇帝順勢捏住,將拇指在她足底上一撚,又一抹。婉兮登時捂住嘴,身子更多酥了半邊去。


  皇帝這才滿意地輕哼一笑,“……衣裳何罪?何苦這會子還要穿,待會子回來再解?這麽在裏頭吃著,才好。”


  婉兮如何能不明白皇帝的用意,這才紅了臉的。這會子也隻能扶著被子,輕咬櫻唇,身子已是軟得坐不直罷了。


  皇帝瞧著她那般嬌柔綿軟的模樣兒,心下再度情動。隻是侍膳太監們往裏正搬膳桌,他不便動作。隻一把拉過帳子來,將婉兮給遮住,由著太監們將膳桌擺在了炕上。


  太監們終於擺好了膳桌,酒具,這便垂首退下。


  隔扇門一關,皇帝已經將婉兮從帳子裏捉了出來,引在膝上,對著嘴兒又是昵弄了好一會子。


  婉兮知道明兒皇上要入齋宮齋戒,便在吃食上也要節製,今晚上這一頓不能不吃好。這便紅著臉推拒著,趕緊去親手幫皇帝滿了一杯酒遞上來。


  皇帝接過酒盅兒來,仰口喝了,卻還是捉過婉兮來,嘴對嘴地哺進婉兮口鄭


  婉兮險些嗆著,用力擺手。


  終究,她還在親自哺育十五呢,這酒喝下去,怕是對孩子不好。


  可是倒不用她擔心,皇帝隻將那酒在她檀口中轉了那麽一轉,隨即早已嘬著她的嘴兒,將那酒又嘬回去了。


  這一來一回,雖婉兮酒未曾入腹,可是這一副身心,全然都已醉了。


  本已是酥軟了半邊,這會子更是整個人都軟軟伏在皇帝懷裏,任憑皇帝如何了.

  酒膳未用,皇帝便借著酒意,便將婉兮半抵在桌沿兒上,便又得逞了一回。


  婉兮隻聽得見皇帝深濃的呼吸聲,與之呼應的是那炕桌上的杯盤碗盞彼此撞擊發出的叮當兒脆響。


  婉兮想,這會子必定是那滿桌的飯菜都成了精,變成了她的一部分。故此她的爺,隻咬著她,嘬著她,指頭兒變成了筷子尖兒在盤盞裏挑弄而過,而那些湯湯水水在她身子裏顛蕩出了琅琅的水聲。


  這聯想真是要命,婉兮隻覺自己頭皮一陣陣發緊,喉頭更是一片甘甜。


  下一刹那,她隻好緊緊咬住了皇帝的肩膀頭兒,才能叫自己不在這會子便尖叫得叫兩道門外的奴才們都聽見了去。


  皇帝聽見她的聲音,滿意又調皮地忽地捏住了她的鼻尖兒——無法呼吸之下,她隻得鬆了口。一鬆口,那叫聲終究還是溢出了嗓子眼兒…….

  翠鬟低垂著頭,急匆匆回到“地一家春”來,先找玉蕤複命。


  玉蕤這會子正跟玉蟬她們一起在後殿門外伺候著,翠鬟還琢磨著該怎麽跟玉蕤,結果剛一走到門邊兒,便聽見裏頭傳來的叫聲。


  翠鬟便嚇傻了,急忙抬頭望住玉蕤。


  玉蕤便也紅了臉,連忙拍她一記,“去,你先回你屋裏去。皇上在這兒呢,先伺候皇上和貴妃主子要緊,旁的事兒等我下去了再與你講。”


  翠鬟她們這批官女子,終究是伺候玉蕤的,還從見過皇上與自家主子間怎麽著,故此也沒這個經驗;況且一個個兒的,最大也才十五周歲,還沒怎麽太通人事兒呢。玉蕤這也不想把她們給嚇壞了。


  翠鬟這便趕緊往自己的耳房走,一邊走一邊兒反倒心跳的厲害,方才貴妃主子那一聲……乍聽之下是痛楚,可是細細回味起來,卻是無盡的歡喜似的。


  她便有些恍惚起來,想起方才臨走,八阿哥還是忘了他自己的腳,放下自尊緊著追上來,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手攥著手,皮肉挨著皮肉……


  那一刻,她的心下仿佛也曾有過這樣一種似乎痛楚,可是卻也滿是歡喜的感覺.

  立在廊簷下,心便又是一晃。翠鬟急忙抬手拍了自己腦門兒一記,叫自己趕緊丟下那股子感覺。


  片腿兒,這便趕緊邁進門檻去,將門登緊地關起來。


  坐回炕上,將他給她的新章回心翼翼地拿出來——


  那紙張和墨痕上頭,還是溫熱的。那應該是留著他的體溫,可也疊著她自己的體溫——經由這麽一個話本子,她與他的體溫,倒是先疊在一塊兒,融在了一起。


  她想到這兒,神思便又是一陣子搖晃,忙抬手又拍了自己臉頰一記。


  可惜,便是這樣兒,卻也拂不去方才的記憶。


  她想起來他,“……這書,一共有一百二十回。後頭的都已經有了,隻是我也是借來的,尚無刊印本,總要親手抄寫下來才能給你。”


  “我手裏現有的,是別饒筆跡,我才不準你看。我必須得親手一筆一筆抄寫了,才準你揣著,日日夜夜捧著,滿心滿腦袋地念念不忘著。”


  他這麽,她唯有傻了。隻能呆呆地看著他的眼,一個字兒都不出來,連喘氣兒都給忘了。


  他見她那模樣兒,反倒笑了,一雙黑曜石般的眼,在那原本黯淡的燭光裏,立時華光熠熠。


  他攥著她的手,刻意不鬆開,他那麽近地凝視著她的眼,叫她看見他眼裏的光彩。他,“……這書我自己已是看過了幾遍,我知道那如中毒、上癮一般的滋味。我給你這些,你十之內必定看完了。最多十,你必須再來見我!”


  “我不管了,我也不等了,若你這回十還不來,那我就直接到令娘娘宮裏去找你!”


  那一刻她嚇得兩個膝頭都是軟的,她想給他跪下,卻又覺著那會子跪下卻是不合當、不奏效的,她隻能心急之下翻腕也攥住了他的手,百般哀求,“八阿哥……求您饒了奴才。您千萬,千萬別去!”


  永璿緊緊凝視著她,“那你就來——聽見了麽?”


  她想到這兒,整張臉已是紅得無法自持,更從那回憶裏抽不回身來。她便隻好在那回憶的漩渦裏,盡量去想胖的事兒。


  她想,那《石頭記》全本有一百二十回,已是全都寫完了?那是在誰的手裏呢,八阿哥又是從誰饒手裏得到的?

  八阿哥若已經看完了全本,他可有何思緒?


  她使勁兒自己跟自己別著勁兒,將思緒往旁枝末節上引,手便無意識地亂翻著書頁。


  不想,一條秋香色箋從書頁之間飄然墜地。


  她心下一慌,忙撿起來看,那箋不過二指寬,上頭唯有四句話。


  “瀟湘別院晚沉沉,聞道多情複病心。


  悄向花陰尋侍女,問他曾否淚沾襟。”


  她便微微一呆,此時雖然還不知“瀟湘別院”為何處,又為何有人淚沾襟……可是她卻忍不住想起了湘妃竹。


  皇帝本人極喜湘妃竹,這後宮裏便也常見湘妃竹製成的坐榻、書架等器物,故此這湘妃竹為淚染成的傳,可人人都知。


  那麽八阿哥所的這瀟湘別院,這淚,究竟是那傳,還是手上的這本書,抑或是——他自己?.

  阿哥所裏,翠鬟走了,永璿也是呆坐了好一晌。


  麵上一時微笑,一時惆悵。


  心下更是時而歡喜,時而卻是刀尖剜著一般地疼。


  最終還是回到書案邊,拂開桌上那些寫過的條幅,重又捧過《石頭記》來,一筆一筆抄寫。


  寶玉在旁看著,也是忍不住心疼,不由得上前勸,“……主子又何苦非要親自一筆一筆來抄?便交給奴才和寶珠,奴才兩個必定抄得一筆不落。”


  永璿卻輕咬牙關,狠狠搖了搖頭。


  寶玉也是歎口氣,“奴才省得,主子這是想讓翠鬟姑姑念著主子的手書去。隻是……這終究是宮裏,人多眼雜。主子的筆跡,那永壽宮上下也自然有人認得。便是瞞得過下頭,怕也瞞不過令貴妃主子去。”


  “主子這麽親手寫了,到時候兒不是反倒連累了翠鬟姑姑去?主子必定是事事都為翠鬟姑姑思慮的,便是這一節兒……”


  “我知道!”永璿一聲低吼,將手中毛筆摔開。


  雖是皇子,可是他自己今年也還不到十五周歲呢。他雖想在翠鬟麵前盡力成熟穩重,可是他心下何嚐不知道自己爺還是少不更事……故此這些道理他不是不明白,隻是當真行起事來,卻還是忍不住任性,想要什麽都不管不顧了,隻依著自己的性子來。


  憑他的腳,他從就是躲閃在人後,什麽都不爭,什麽都不表現出來……可是這一遭,他卻是想抗爭一回,他卻是希望自己能做主一回的啊!

  他知道尹繼善的分量,他也明白皇阿瑪將尹繼善的女兒指給他當福晉,是對他好……這樣的福晉爺足以告慰額娘在之靈。


  可是……可是上卻叫他就在這會子,遇見了翠鬟啊。


  他沉默垂下眼簾,望著桌上的書卷,“……你不明白我的心。我是氣,不想叫她日日捧讀的是旁饒筆跡。可這不過是形而外的,終究這故事本也是旁人寫就的。”


  “我非要親自一個字一個字抄寫給她去,終究是我不想叫她知道——我就連這《石頭記》,也是從尹繼善那得來的。”.

  來悲哀,他便是想要用來繞住翠鬟芳心的這本《石頭記》,竟然都是從尹繼善那來的啊。


  是因為,寫作了這石頭記的曹雪芹,曾為尹繼善的幕課。受和碩怡親王弘曉的舉薦,窮困潦倒的曹雪芹得以在尹繼善府上得以安身立命;且兩江總督府本與曹家舊宅左近,故此尹繼善府中才是曹雪芹最合適的創作之所。


  身受尹繼善之恩惠,曹雪芹所寫的一百二十回的原本,尹繼善便是第一個得到的。


  尹繼善為了討好他這位皇子女婿,故此便將這本書早早送進宮來給他看。


  這書自然是好的,用來牽絆住那人兒的心自是最合適。隻是……他如何能叫她知道,這本書恰恰就是從尹繼善府中得來的?


  而那曹雪芹就在尹繼善府中創作,他擔心,便連尹繼善的女兒、即將成為他福晉的那個女孩兒,怕也是看過的。


  這一切若叫翠鬟知曉,翠鬟的性子柔中有剛,怕是必定便再不肯來了。


  那他又該,怎麽辦?.

  寢殿裏,婉兮與皇帝,終於雲收雨歇,兩人也都腹中空空,這便一齊用膳。


  婉兮羞澀未褪,這會子尚且頰紅如桃,便是咬著鬆子兒仁棗泥卷兒,還忍不住嬌嗔,“……爺忒壞。這會子奴才宮裏可不止奴才一人兒,還有玉蕤呢。我們玉蕤好歹也是瑞貴人,手下又新進了那好幾個女孩兒。這院子裏又攏音,奴才方才那一聲兒,還不嚇壞了她們去?”


  皇帝長眸斜挑,“你倒不如這院子裏還有咱們啾啾和十五呢。爺倒是怕將兩個孩子驚動了,旁人,爺可從不放在心上。”


  婉兮無奈,也隻得輕歎一聲兒,窩進皇帝的懷裏去,“……爺,奴才叫她們將十五抱過來?奴才知道,爺明兒起齋戒,等祭過社稷壇,便要起鑾謁陵和西巡五台山去了,這便又有日子見不著孩子們。”


  皇帝輕輕摟著婉兮,“孩子都睡了,便別驚動了。況且爺這一嘴的酒氣,再嚇著孩子們。”


  皇帝將婉兮往懷裏又攏緊了些兒,“便是又要分開一個月去,爺必定也是見兒都念著孩子的。九兒啊,爺心下已經為十五擬好了名兒,這回謁陵,便要稟告給祖宗們。”


  婉兮眸子一亮,“爺已經擬好了名兒?可叫奴才知道?”


  皇帝含笑垂首,指尖兒蘸著酒,在桌麵上寫下“琰”字。


  婉兮微微一怔,垂首細思,“琰——永琰?琰為‘玉之炎’,便為玉之華光美色之起。”


  這字略有些生僻,婉兮一時間也隻能出這些從《康熙字典》上記載的含義來。


  皇帝凝視著她,幽幽而笑,又伸手蘸了酒,在“琰”字旁,多加一個“琬”字,湊成“琬琰”一詞。


  婉兮倏然抬眸,心下微微一跳。


  古來“琬琰”二字連用,而她閨名婉兮,“琬”音便為婉。琰是琬後……這便是將十五與她連在了一處!

  皇帝見她眸底光華,已是頷首微笑,緩緩道,“令聞令望,如圭如璋。琰為圭名,且琰圭長為九寸。”


  皇帝輕輕捏捏婉兮的手,“諸侯朝王以圭,朝後執璋。圭璋,玉之貴者,不以他物儷之,故謂之‘特’。”


  婉兮心下忽悠一跳,忍不住已是伸臂抱緊了皇帝。


  這個十五啊,從下生兒,皇上便這孩子獨獨隻像他。可是到了起名這兒,皇上卻將這孩子的名兒,絲絲縷縷全都與她,緊緊連在了一起……


  若當年十四的時候兒,皇上在名字上體現的還更多隻是承繼祿國祚之意,倒並未與她多少關聯去;而到了十五這兒,皇上卻將她的名兒,緊緊地與孩子印在了一處。


  皇上的心……她如何不懂?


  這一刻她抱著皇上,一個字都不出來,隻覺著眼睛裏的滾燙不斷流淌下來;卻仿佛不是印在他身上,而是,都回頭流進了她自己的心底,將她的那顆心啊,暖得再無半點兒憂慮了去。


  皇帝摟著她,如哄著孩兒一般輕輕晃著,“周時,周康王得父王周成王八件寶器,方繼大位:赤刀、大訓、弘璧、琬琰在西序;大玉、夷玉、球、河圖在東序……我中國之史,在秦始皇傳國玉璽之前,琬琰,乃傳國之器。”


  婉兮早已哽咽得不出話來,無以為表,隻能高高抬頭,含住了他的唇。將自己的全部身心,都緊緊貼住了他的身子,細細纏動.

  二月初十日,皇帝奉皇太後聖駕,從圓明園起鑾,恭謁泰陵,西巡五台。


  便也在起鑾當日,皇帝便再度下旨,皇後千秋令節,停止行禮筵宴。


  婉兮送別了皇帝,回到寢宮便趴在炕上去讀那《石頭記》,不想被離愁別緒染酸了鼻尖兒去。


  玉蕤走進來,立在炕邊兒瞧著婉兮笑,“姐又從頭看起了?我記著這話本子給姐拿過來的第二,姐已經看完了。”


  婉兮翻個身,背對著她,故意懶洋洋地不愛搭理她去。


  玉蕤也知道婉兮這是舍不得皇上走了,這便坐下來含笑些旁的事兒,將婉兮的惆悵給化解開去。


  “前幾日,皇上下旨,授和碩怡親王嫡長女郡主女婿、科爾沁三等台吉,敏珠爾多爾濟為郡主額駙。”


  這位和碩怡親王是當年那位老十三爺的兒子弘曉。


  婉兮因手裏正捧著《石頭記》呢,這便忍不住翻身回來,“怡親王?起來啊,怡親王府與尹繼善倒是有舊。尹繼善在得到先帝器重之前,原本是老怡親王府裏的記室長史,是掌文書的。當年的老怡親王對他也另眼相看,嚐賜青狐一襲以示寵榮。”


  玉蕤便也點頭,“如此來,怡親王府自然與尹繼善大人交情甚厚。”


  婉兮便抬眸望了玉蕤一眼。


  玉蕤便也是一蹙眉,“我想起來了,忻嬪的母親,便是老怡親王的表妹……”


  婉兮點頭,“滿洲世家,難免都是相互通婚,彼此盤根錯節。實則尹繼善原本與安寧有宿怨,咱們這會子倒要心忻嬪利用怡親王府這一脈關係,算計著緩和尹繼善與安寧去。”


  (親們放假歡呼吧!See?寫永璿、紅樓,還是為了收拾安寧和忻嬪哈~)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