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皇上,請您雨露均沾> 七卷53、已把你灌醉(畢)

七卷53、已把你灌醉(畢)

  婉兮垂首一笑,起身走到炕上去,從炕衾的抽匣兒裏取出一方錦匣。


  將錦匣捧回語琴麵前,當著語琴的麵兒打開了那黃銅的鎖頭,露出裏麵用紅綢仔細包裹著的一方物事。


  紅綢展開,卻見一張泛黃、邊角兒有些散碎聊舊紙頭兒來。


  語琴瞧著眼熟,不由得抬眸盯住婉兮,“這個難道是當年的那?”


  婉兮含笑點頭,將那張故紙重又心地包好,放回錦匣,謹慎地將黃銅鎖鎖好了,將整個錦匣推到了語琴麵前。


  末了,婉兮又將那把鑰匙擱進了語琴的掌心,闔上語琴的手指。


  語琴不由得抬眸,凝視住婉兮。


  婉兮點頭,“便擱在姐姐那邊兒吧。這會子還難將來這物件兒能不能派的上用場,終究這會子蘇州布政使還是皇上欽點的彰寶,沒輪上安寧呢。”


  “隻是咱們這些年與忻嬪過招,裏裏外外也吃了她不少的虧,咱們便也得長點記性,這次得先做好防備。不能再叫她出其不意,趁著咱們不備,叫咱們隻顧著與皇後鬥,反倒她漁翁得利了去。”


  語琴便是點頭,果斷地將鑰匙收好,也將那錦匣謹慎地收進袖口裏去。都沒交給晴光她們代為收著。


  婉兮也是歎了口氣,“若安寧永無複職之日,那這個物件兒咱們便用不上;若安寧當真有本事複職,叫忻嬪得了機會東山再起的話,那就叫她再自取其辱一回罷了!”


  語琴也是毅然點頭,“你放心,這物件兒我會心存著。”


  婉兮起身,拉著語琴的手,走到東暖閣的佛堂去,兩人一起在佛前拈了一炷香。


  “純姐姐還在世時,原本這物件兒,我隻存著,卻不想再用聊。這物件兒牽係的恩恩怨怨,都已是多年前的往事。故人一個一個兒地離去了,我便也隻將它存成一個念想罷了。”


  “而今年,純姐姐已經去了,而這物件兒又恰好遇見了一個派的上用場的機緣。純姐姐臨去之前,幾番在病榻前捉著我的手,隻可惜她病體孱弱,許多事兒便是心下有數兒卻已經幫不上了我的忙。那這回我便借這物件兒再幫咱們一回,也可叫純姐姐在之靈瞑目吧。”


  語琴也是在佛前頂禮,“此時咱們隻是防備罷了,終究這物件兒派不派的上用場,都看那忻嬪自己的選擇。若她自己非要設法來求這物件兒,那就也怪不得咱們了。”


  婉兮轉眸,“這物件兒終究是純姐姐與我之間一段記憶,我其實舍不得將這原件兒落到她手裏去。隻是若不是原件兒,必定瞞不過她,反倒會叫她生疑。”


  語琴也點頭,“你的是。她的心眼兒也不是白給的,唯有原件,才能叫她死心塌地。”


  婉兮伸手來握住語琴的手,“我倒求姐姐好好存著這物件兒。我倒希望它終究派不上用場去,到時候兒姐姐替我將它存得好好兒的,別再多掉渣兒了。”


  語琴含笑點頭,“你放心。我與純姐姐好歹也是蘇州同鄉,便是為了我與她之間的情分,我也自然會萬般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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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苑,瀛台。


  一時宗室公爵如鬆等人,率領年班入覲的回部伯克,以及已經留在京中居住的回部郡王霍集斯、和貴人兄長圖爾都等人都齊來領宴。


  身為公主,自然不必給身為臣下的回部伯克們見禮,可是啾啾還是記著婉兮的教導,親自下地去給宗室王公們行禮。


  今兒領宴的宗室,以輔國公、宗人府右宗人如鬆為首。這位如鬆公爺是豫親王多鐸的五世孫。啾啾自上前行禮,口稱“給您請安啦”。


  如鬆嚇得趕緊起身,跪倒在地,“奴才豈敢。奴才給九公主主子請大安”


  這位如鬆公爺雖是宗室輔國公,可是因為他的祖上多爾博,既是多鐸的第五子,同時又是多爾袞的嗣子,因為這會子多爾袞和多鐸的功過之名尚未最終定論,故此如鬆因一肩擔著這兩位老祖宗,凡事隻敢更心謹慎才是。


  啾啾甜甜地一笑,“您老快請起。若叫皇阿瑪和額娘知道您老給我下跪,必定要罰我啦!”


  如鬆便也忙道,“奴才還請九公主代奴才,給令貴妃主子請安。”


  啾啾樂嗬嗬地點頭,“我額娘也,問您老安好。”


  啾啾便如此這般,給在場的宗室挨個行了一圈兒禮。隻是她終究,也分不清誰是長輩,誰是輩,隻是見著個子高、有胡子的,就稱“您老”,嚇得一眾宗室王公有些急忙跪倒,有些晚輩的直接趴地下磕頭了。


  好在如鬆也是宗人府的右宗人,主管宗室之事,對宗室裏的輩分最是清楚,這才陪在啾啾身邊兒挨個兒給解釋清楚。


  可是饒是如此,啾啾也記不住,更還分不清三輩兒以外的輩分高低呢,總歸都是笑眯眯挨個兒給倒上一杯“酒”。眾位宗室王公自是都趕緊喝了,啾啾還盯著人家,笑眯眯問,“請問您老醉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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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啾啾這句話,一眾宗室就都有些摸不清頭腦了,便都瞧向如鬆去。


  如鬆也沒聽明白是怎麽回事兒啊,這便有些手足無措。


  和貴人原本不想親近一眾大清宗室,來了瀛台也隻是遠遠地坐在簾後。可是這會子見了這般情形,也隻好無奈起身,用風帽上的麵紗遮了麵龐,親自跑到啾啾身邊兒。


  一眾大清宗室王公,見和貴人竟親自走下來,驚訝和好奇之外,都是趕緊跪倒請安。


  和貴人抱起啾啾來,也顧不得之前的疏離,直衝一眾宗室王公眨眼。


  和貴人在麵紗之外,雖隻露出一雙眼睛,可是這一雙眼深凹而豔麗,便隻是使個眼色,都能叫人領會得更清晰些。故此那如鬆隱約明白零兒什麽,這才試探著道,“奴才,內個,醉啦?”


  和貴人便連忙朝如鬆點頭。


  如鬆有點懵,不過還是趕緊向一眾宗室都使眼色,“醉了,咱們大家夥兒都醉了,是不是?”


  一眾宗室果然都覺得腦袋有點迷糊,雖不是喝“酒”喝醉的,不過這股子迷糊勁兒倒是跟喝醉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呢。故此大家夥兒都趕緊,“醉了,奴才醉了。”


  啾啾這才滿意地伏進和貴人懷裏,摟住和貴饒脖子滿足地道,“和娘娘瞧,咱們蒸出來的,果然是酒!”


  和貴人忍著笑,又衝如鬆與一眾宗室含笑眨眼。


  當皇帝走進瀛台來,看見的正是這樣一幕。


  便連皇帝都忍不住停步揚眉——本以為和貴人必定是與愛新覺羅家的宗室們十分疏離的;而若和貴人態度如此,可以想見那些回部王公們與宗室之間的隔閡又要有多少。


  皇帝卻怎麽都沒想到,和貴人不但走出簾子來,甚至已經與宗室們相處甚歡的模樣兒了!


  因了和貴饒表現,坐在對麵的一列回部王公們,麵上便也終於都掛起了笑意來。


  皇帝都有些納悶兒,不過還是欣喜更多,故此便是大笑著走上前來,立在和貴人麵前,“買麗克,在與宗親們什麽,如此開心?”


  和貴人也沒想到皇上是這個節骨眼兒走進來的,未免有些不好意思,屈膝為禮,卻也還是道,“不是妾身,是啾啾。啾啾給宗親們敬酒,宗親們都醉了。”


  皇帝一聽也不由得挑眉,“哦?酒?喝醉了?”


  終究啾啾才兩歲大,怎麽就接觸酒了呢?和貴人也知道皇帝心思,故此也隻好跟皇帝眨眼。


  皇帝心下約略有些明白了,卻是大笑,“既然有一飲即醉的美酒,啾啾啊,怎不給皇阿瑪也來一碗?”


  啾啾自然樂意,便從和貴人懷裏滑下來,登登跑過去用她玩具大的酒壺,也給皇帝來了一盅。


  皇帝接過來喝下,便雙眸緊緊凝住和貴人,已是一副就快要笑噴出來的表情。


  和貴人明白皇帝的意思,這便緊著再給皇帝眨眼,她忙亂之下雙頰也已羞紅了起來。


  ——若此,這一幕落在回部王公們的眼裏,看見的便都是皇帝與他們的公主,如此四目相投、含情而笑,一派情投意合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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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捏著啾啾那枚比拇指蓋兒大不了多少的酒盅,大笑著走回寶座去坐下,就就叫侍膳太監再將那酒盅滿上,舉起來與宗室、回部王公們共同祝酒。


  和貴人也抱著啾啾走回寶座旁竹簾後坐下。


  啾啾終究,玩兒了一圈兒灌酒的遊戲了,這便有些打嗬欠。和貴人將她交給位下的古麗去。


  和貴人位下的古麗、萊麗兩個都是皇帝特地從回人佐領裏挑選的女子;自然比之前伺候她的兩個蒙古的官女子更貼心去。


  啾啾跟著古麗走了,一路走還能一路唧唧咕咕著回部的話,在經過回部王公的坐席時,便也有人聽見了。那些回部王公不由得驚訝地望住九公主,滿眼的驚喜和不可置信。


  皇帝也留意到了,回眸含笑望住和貴人,“你今日做得甚好,叫朕驚喜。”


  和貴人忙垂下眼簾,輕聲道,“皇上誤會了,都是啾啾的功勞,更是令貴妃娘娘的賢德。”


  皇帝笑了,轉回頭,長眸漾彩。


  而禦座前,以回部郡王霍集斯為首,一眾回部王公已經齊齊起立,向皇帝正式進酒爵皇帝接過,一仰而盡!


  重又落座,皇帝這才含笑問,“啾啾方才那是何緣故?”


  和貴人便也頷首輕笑,“啾啾鼻子靈,喜歡與妾身一處蒸花、釀露。妾身有次與令貴妃娘娘一起蒸永壽宮的海棠做花露酒,啾啾便記著了,便也想自己從花兒裏蒸出酒來。”


  “她因不明白,那花露酒裏的酒,其實還是從糧食裏來,隻以為從花兒裏蒸出來的;而妾身自然不準她動酒,這便每回隻在酒盅外塗酒,卻在酒盅裏隻放花露,瞞過她的鼻子,又不會叫她真的碰著酒。她心下懷疑有詐,又不明白,這便逮著人就灌酒,想看別人醉不醉”


  皇帝登時捧腹大笑。


  見皇帝與和貴人親密耳語,皇帝又如此開懷,自是滿堂宗室、回部王公便更是頻頻舉杯,整個瀛台,一派把酒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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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麗帶著啾啾到後殿去,本想哄著她睡一會兒。


  可是卻來了幾隻“蚊子”,盈盈嗡嗚將啾啾的魂兒都給勾起來了,別睡覺,幹脆直接跳下炕去,歡叫著就撲過去了。


  原來殿門口站著三個阿哥。


  其中之一,便是拉旺;其中之二,是福康安。


  其中之三麽啾啾不認得,以前從沒見過。


  啾啾便先親親熱熱捉著拉旺的手問,“拉旺哥哥,你們咋麽來了?逃學了麽?”


  拉旺垂首笑眯眯凝視著這個妹妹,卻還沒等話,福康安就給先搶過去了,“誰逃學啊,你個壞啾啾,瞎什麽哪?我告兒你啊,今兒都臘月二十三啦,從明兒起,各部都要封印不辦公啦,師傅們自然也給我們放假啦!”


  拉旺也含笑解釋,“今兒是年前最後一,師傅們開恩,準我們早散一會子。”


  拉旺指指正殿那邊兒,“今兒宴席上,也有我家親戚來,故此皇上準我往瀛台這邊兒來見見。”


  福康安一抱膀,“我呢,是跟著拉旺來的。我沒非要來,是他非要拉著我一起來”


  拉旺無奈地盯著福康安笑。


  別看啾啾,可是丫蛋兒可聰明,這便捂著嘴樂,“保哥哥又嘴!必定是你好奇,想來偷看!”


  拉旺和福康安這些年相處下來,早已習慣了這般如哼哈二將般的相處模式,故此兩人得十分熱鬧。這便顯得旁邊兒那位阿哥,更是嫻靜幽雅,淡若幽蘭一般了。


  啾啾就忍不住瞟向他那邊去。


  拉旺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拉了那阿哥一把,“這位便是九公主主子,劄蘭,快給主子請安。”


  那阿哥穿一身兒黛藍色錦袍,上前行禮。


  那顏色原本半點不豔,可是也不知怎地,啾啾就是覺得那顏色忽然清光瀲灩,仿佛看見皎潔月光鋪滿的際,星月熠熠,隻為點染那一片深邃廣瀚的藍。


  啾啾想,興許是他的臉清若月光,便將這一身衣裳給照亮的緣故吧?


  直到數年以後,啾啾才知道,那顏色的別稱,正槳隴頭月”。回首這一刻,她才明白,這一刻的觀感正是“公子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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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啾啾急忙拍手笑道,“哥哥,快起來!”


  拉旺含笑與啾啾介紹,“這位是宗室公品級、一等舞藝謀勇公兆惠大饒公子,烏雅氏劄蘭泰。出自正黃旗滿洲,為孝恭仁皇後(德妃)母家族人。他比你大四歲,與我同庚,故此跟我和麒麟保,一起在上書房侍讀。”


  啾啾便也含笑點頭,“哦,你是皇老太太家的兒孫!算是我的”啾啾今兒見了一大幫宗室王公,由如鬆教給了好多種輩分,她這會子一時語塞,便扳著手指頭開始算,“算是我的”


  三位阿哥雖年紀也都還不大,可是好歹都是上學的人了。三人對視一眼,也都無奈地搖頭而笑。


  福康安抱著膀兒笑話,“啾啾,算迷糊了吧?快求求我,我教你。”


  啾啾衝福康安做個鬼臉兒,“才不!”


  因九福晉對福康安跟九公主之間還存著些念想,福康安又是猴兒精,隱約察覺到了母親的心思,這便日常反倒故意跟啾啾做對去。啾啾比他四歲呢,自然吃虧,故此從啾啾會話開始,兩人反倒總是拌嘴的。


  拉旺雖有心想幫忙,可他終究是蒙古人,對烏雅氏一家了解得不多,這便也分不清劄蘭泰的輩分。


  終究還是劄蘭泰上前,輕輕將啾啾的手指頭給按了回去,“你別算了,我跟那些宗室王公是不同的,你不能用那個去算。”


  烏雅氏是後族,這便是外親,跟宗室的算法自是分開的。


  劄蘭泰想了想,“咱們或者算表親。”


  啾啾這才樂了,忙高高仰頭道,“謝謝哥哥!”


  福康安有些不滿意了,低聲與劄蘭泰道,“好你子,拆我的台”


  劄蘭泰一笑,淡淡道,“麒麟保從不是氣之人,更不是欺負女孩兒的人。”


  福康安這才撇了撇嘴,不得不受了。“你得倒是對,不過啾啾你怎麽回事兒啊,為啥管他叫哥哥?你不是該疆劄哥哥’麽?”


  福康安著衝拉旺擠眉弄眼地笑,“聽著像不像個刺蝟?”


  啾啾便也不客氣地衝福康安翻了個白眼兒,“我才不那麽叫呢。我就叫哥哥!我從明兒就改口,叫你‘招娣兒哥哥’!”


  福康安登時一瞪眼,“哎喲,你個丫蛋兒,反了了?”


  啾啾一扁嘴,“我回去告訴姐姐去,你欺負我”


  福康安登時軟了,趕緊上前攏住啾啾,“哎喲我的好公主,我錯了,我給你賠不是了,行不行?”


  拉旺在畔無奈地笑,劄蘭泰卻是滿眼不解,一瞬不瞬盯著抱在一起的兩人瞧。


  拉旺便趕緊給劄蘭泰解釋,“劄蘭,嚇著你了吧?因我與麒麟保都是兩歲起就在內廷長大,與九公主倒如兄妹一般。”


  劄蘭泰含笑點頭,“原來如此。羨慕你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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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啾啾這一日在瀛台玩兒的高興,回到永壽宮還抱著婉兮個沒完。


  瞧閨女這副模樣兒,擔了一心的婉兮,這會子便也放下心來了,與和貴茹頭微笑。


  啾啾接下來就將重點都轉到遇見的哥哥這兒來了,攏著婉兮的手臂道,“我還給拉旺哥哥、保哥哥和哥哥也灌了酒。隻是沒想到,拉旺哥哥和保哥哥的酒量,竟然比那些大人還好!他們兩個,竟然都沒醉!”


  婉兮都差點笑噴了,知道是兩個孩子了實話罷了。


  啾啾回想當時的情形,還氣呼呼地道,“我給他們倒了酒,問他們醉沒醉,保哥哥竟然掐腰點我腦門兒,‘你才醉了呢!’拉旺哥哥,則就是憨厚地樂,好像也沒醉。”


  婉兮便笑,哄著啾啾,“你拉旺哥哥是蒙古漢子啊,蒙古饒酒量都不差;至於你保哥哥麽,嗯,他淘氣,估計也從就偷過酒喝了,這便也有酒量。”


  啾啾覺得可以相信,這便點頭,“隻有哥哥他醉了。”


  婉兮便不由得抬眸又望向和貴人,“哥哥?”


  和貴人那會子也沒在後殿,而伺候啾啾的是回部的官女子,也聽不懂啾啾他們在什麽,故此和貴人隻能抱歉地搖頭。


  啾啾倒急了,使勁搖婉兮的手,“就是哥哥呀!唉,他我可以叫表哥!”


  敢與皇家為表親的,自然都是曆代皇後們的母家。婉兮心下便咯噔了一下兒,急忙扭頭望玉蕤。


  若以皇後丹闡,這會子就是那拉氏的母家,皇太後的母家。那拉氏就不用了,鈕祜祿氏家還有個蘭貴人呢,故此若是這二位的母家人,婉兮倒有些不放心。


  玉蕤會意,也忙上前低聲耳語,“皇上今兒是賜宴宗室和回部王公,想來跟皇後母家、皇太後母家都沒什麽幹係。”


  婉兮讚賞地拍拍玉蕤的手,輕聲道,“我明白了。與回部有關係的,自然是兆惠大人。兆惠大人也是出自皇後丹闡,倒是咱們的表親。”


  啾啾嘟嘟囔囔了好一會子,忽然晴轉了陰兒,抱著婉兮的手臂問,“可是,為什麽我覺著哥哥今有點不高興呢?”


  婉兮想到那孩子興許是兆惠的子侄,這便也明白了緣故。


  因兆惠是朝廷平回部的主帥。兩軍陣前,自然殺死不少的回人。故此今兒的賜宴回部王公們,那些人若是見了兆惠的子侄,難免冷臉相向。


  隻是這話婉兮不方便與才兩周歲半的啾啾講明白,這便緩緩道,“額涅覺著啊,那位哥哥未必是不高興了啊。啾啾怎麽忘了,是你把他給灌醉了。”


  “被灌醉的人啊,自然都會暈陶陶的。”


  啾啾想了想,便也拍手笑了,“對呀,是我把他給灌醉了!他是迷糊啦!”


  她抱住婉兮,滿足地歎息,“那酒,可甜啦!”


  (親們甜了沒?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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