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39、皇十五子(畢)
傅恒護衛著婉兮,九月二十日後已經安安穩穩回到了圓明園。水印廣告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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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的路程與江南比起來,雖算不得遠,隻是傅恒顧忌著婉兮肚子裏的孩子,每日裏的行程不敢過多。
回到圓明園半個月後,十月初六醜時,婉兮在“地一家春”誕下皇十五子。
以婉兮懷著孩子還曾這樣車馬勞頓,在婉兮臨盆之前,沒人會不擔心;可是來也是神奇,婉兮分娩這個孩子,竟然出奇地順利。這孩子根本就沒叫婉兮遭什麽罪去,順利落地兒,母子均安!
孩子生下來,楊氏第一個到婉兮麵前,張口便笑,卻還是先落了淚下來。
“是個皇阿哥。當真是白白胖胖的大子,看著啊,就像那人參娃娃似的!”
玉蕤跟著守月姥姥和媽媽裏們一同忙碌,待得將孩子清潔好了,玉蕤抱過來給婉兮看,眼中也是含了淚,“姐你看,咱們十五阿哥的胳膊腿都是一股節、一股節的,像是蓮花藕一般。”
正是淩晨,本就是人最為困倦之時,婉兮更是剛剛分娩完,本早已是筋疲力盡。可是她極力忍著,就是為了能第一時間看孩兒一眼。結果等她將十五抱過來,卻沒聽見十五哭,那孩子伏進她的懷裏,便放心地打了個大大的嗬欠,接下來竟然就——伏在她心口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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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抱著的、睡著聊孩子,驚訝地張著嘴,望住母親和玉蕤等人。
楊氏等人也都是笑,彼此提醒,全都聲了下來,就怕驚醒聊十五阿哥去呢。
楊氏更是含淚上前,歡喜得一個勁兒地輕輕拍手,“這孩子真是個有福氣的孩子!哎喲,一落地兒,就是叫吉祥姥姥她們在腚上拍一巴掌,那麽哭了一聲兒結果這就睡著了,再沒哭了。”
都孩兒剛落地的啼哭啊,是歡喜的啼唱,可又何嚐不是一個生命對於這個全然陌生世界的一種恐懼呢?
可是這位十五阿哥,看這樣兒是對這個世界,全然沒有半點兒的擔心了,是?
婉兮抱緊孩子,將麵頰輕輕貼住他的臉蛋兒,心下湧起慵懶而甜美的滿足——也是呢,這孩子的阿瑪是誰啊,是子啊。有這樣的阿瑪護著,便是塌下來都有阿瑪給頂著,他便是這下最不用恐懼這世界的孩兒了。
玉蕤也是含淚輕笑,湊在婉兮耳邊低聲道,“姐,咱們十五阿哥的福氣,真格是這後宮裏所有的皇子皇孫算在一起,都比不上的。就憑他在姐的肚子裏便走了這麽遠,在木蘭圍場與皇上和姐共享朝廷平定西北的盛宴。”
“可是這麽一路奔波,阿哥竟然什麽事兒都沒有;落地兒就睡著了可見咱們十五阿哥陪著姐和皇上這一路北去,也在姐的肚子裏給累壞啦。“
婉兮忍著淚意,點頭輕笑,“快知會宮殿監和內務府,叫他們立即給皇上送信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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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蕤道,“皇上其實已經往回來了,九月二十六日,就在咱們剛回到京裏,皇上已經回到避暑山莊了!隻是恰好九月二十二日,哈薩克汗阿布賚使臣都勒特克哷等入覲,皇上要在避暑山莊召見,不然皇上怕是早就飛回來了。”
“我從內務府得的回話兒,皇上在避暑山莊從十月初二起,賜扈從王公大臣、及蒙古王公台吉紮薩克王公台吉杜爾伯特親王車淩烏巴什、回部郡王霍集斯等。這便是蒙古各部、回部、哈薩咳新投來的外藩,為皇上正式慶賀五十大壽、兼朝廷平定西北大勝的慶祝了。”
婉兮含笑點頭,“適逢皇上連日盛宴,再將十五平安落地兒的消息送過去,也算給皇上錦上添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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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避暑山莊的人,得知婉兮又誕下皇十五子的消息還晚了幾去;京裏的自然是第一時間便知道了。
因十五誕生的時辰是醜時,半夜剛過,正是淩晨時分。忻嬪是在睡夢中被樂容給叫醒的。
主仆都是心照不宣,早就聽了婉兮那邊兒已然“發動了”,忻嬪便是睡下,睡得都不安穩。這被樂容一叫,便是立時就坐了起來。
“生了?生的什麽?”
樂容便輕輕咬了咬嘴唇。
忻嬪麵色登時一白,“難道,生的是阿哥?”
忻嬪點頭,“因這是半夜裏,各宮門都下著鑰呢。奴才托了幾個太監輾轉了門路,才將信兒送過來。隻是太監終究不能進去親眼瞧,故此他們隻知道是生了阿哥,母子均安。除此之外,旁的倒是得等亮了才能知道。”
忻嬪一隻手登時攥緊了錦被,“生的是個阿哥;折騰了這麽一路去,竟然還能母子均安嗬,嗬嗬,她令貴妃還當真是大的福氣!”
樂容也忍不住低聲道,“當年她懷十四阿哥的時候兒,皇上就帶著她下江南了那會子好歹她的十四阿哥還在路上被驚動了一回去哪兒成想,這回這個十五阿哥,臨盆前了還這麽折騰,竟然是穩穩當當的了。”
忻嬪一捶錦被,“是皇後沒用!我總以為這回令貴妃隨著一起去木蘭,皇後如何能放過這樣好的機會去?這一路上,隻要有機會在車馬上稍微動一點手腳,一切就都是易如反掌了。可她竟然叫那令貴妃就這麽穩穩當當地回來,穩穩當當地生下了孩子去!”
樂容也是歎了口氣。
若上回令貴妃帶著十四阿哥的胎,下江南去,她家主子好歹還能策劃出語琴的父親捐官的那回事兒,成功地驚到了婉兮的胎氣去呢。故此啊,這十四阿哥沒能熬過種痘去,這其中多多少少不能半點兒沒有她主子的“功勞”去;這回她主子以為有那拉氏在,用不著她動手了,可卻沒想到那拉氏這麽不中用!
隻是事已至此,什麽都晚了,樂容隻得道,“終究,還是因為傅公爺謹慎?令貴妃這一路回來,都是傅公爺親自護送的。有他那麽位高權重、凡事細致的人護著,便是皇後主子也使不出來手腕不是?”
傅恒的分量,忻嬪又豈有不知的。她便也隻得眯了眯眼,“算她運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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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直到亮,忻嬪是怎麽都睡不著了。罵過了那拉氏沒用之餘,更是忍不住要咒罵愉妃幾聲兒。
樂容倒是輕聲勸,“主子這會子又何苦陪著她們一起上火?總歸啊,這會子令貴妃又生下皇子來,皇後和愉妃是最懊惱的。主子這會子樂得看她們笑話兒去罷了。”
“等她們從木蘭回來,想來皇後和愉妃跟令貴妃之間還有一場好鬥。她們互鬥,皇上那便出了空當來。主子正好樂得抓穩了這個機會,攢起勁兒來去複寵呢。又何苦陪她們一起幹耗去。”
忻嬪倏然抬眸,凝住樂容,終是收起了戾氣,露出了笑模樣兒來。
“好樂容,你得對。若我有皇子,這一刻才是塌下來呢;可是我這會兒沒有啊。”
“我與其這會子就跟著她們一起著急去,還不如收回心思來,全心全力地想法子先生下一個皇子來再,也不遲。”
樂容含笑點頭,“安寧大人已經送進信兒來,皇上在避暑山莊已是下旨,將現任蘇州布政使蘇崇阿革職,發配伊犁去效力贖罪。”
“哦?”忻嬪揚眉吐氣,“太好了!”
樂容見主子終於笑了,這便得更歡,“皇上當真是恨極了這個蘇崇阿,將他發配到伊犁去,竟然還叫他自備盤纏!可見皇上惱他身為藩司,本是管錢糧的官兒,卻管不明白,便要他自己也從資財上贖罪呢!”
忻嬪聽了也是一聲兒輕哼,“好好的蘇州布政使,管著江蘇那麽多的銀子。偏還就趕在皇上預備第三次南巡的時候兒,賬麵上出了這麽多虧空虧空已是大罪,更是擾了皇上南巡的興致,皇上不惱他才怪!”
忻嬪著也是緩緩浮起得意之色來,“那蘇州布政使的官兒,人人都覺油水足,人人都想當。可是啊,卻並非誰都有那個本事,能在那個位置上坐得穩,又能站在河邊兒不濕鞋去。”
“這個蘇崇阿也是可憐,今年一月才當上的蘇州布政使,結果這才十月就給革了。沒那個本事卻還要削尖了腦袋來染指這個位子,到頭來一年都沒當滿,就落得了這麽個下場去。想來他一月間履新上任的時候兒,也曾經誌得意滿,從沒想到過自己的前程隻有這麽短短九個月去?”
“可是他到伊犁的路,可還長著呢,夠他走的了。”樂容便也含笑道,“那是。唯有咱們安寧大人,前後幾次擔任了那官職去,從未出過什麽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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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話兒,窗外的色終於緩緩亮了起來,忻嬪的心情也平複了下來。
她垂首想了想,“蘇州布政使出了缺,我姐夫可沒,皇上是不是叫他回去補了?”
樂容這才輕歎一聲,“姑爺那邊給了話兒,皇上在避暑山莊裏,而姑爺並未隨駕,故此皇上並未以此事召對姑爺。”
忻嬪便是一皺眉,“哦?皇上難道另有人選?”
樂容點頭,“聽皇上是調了湖南布政使彰寶來補這個缺。彰寶的湖南布政使,由四川按察使永泰補授。”
“彰寶?”忻嬪微微眯了眯眼,“也是咱們滿洲鑲黃旗的那個彰寶?”
樂容點頭,“是,鄂謨讬氏。”
忻嬪輕歎了聲兒,“倒也是個能幹的。如此來,我姐夫究竟能不能重新拿回那個位子,倒還需要等等再看。”
忻嬪心下有些鬱卒,不過隨即倒也緩緩而笑,“倒無所謂,我倒要看看這個彰寶到蘇州接下這個爛攤子,是不是會水土不服!蘇州的水有多深,可不是他從前任職的湖南可比的!”
樂容便也道,“終究這會子咱們家姑爺依舊還是蘇州織造這蘇州的水有多深淺,姑爺一定有法子叫這位彰寶大人好好兒地明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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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三日,正是皇帝五十萬壽的整兩個月的日子,皇帝在避暑山莊裏,在“萬樹園”大幄次(在避暑山莊裏模仿草原風帽,打起的都是蒙古包)賜扈從王公大臣、及蒙古王公台吉、紮薩克王公台吉、杜爾伯特親王車淩烏巴什、回部郡王霍集斯等宴後,次日,亦即十月十四日,皇帝奉皇太後從避暑山莊回鑾。
得知皇帝已然回鑾,之前一直陪在婉兮身邊兒的語琴、穎妃、婉嬪等人,也終於都鬆了一口氣下來。
穎妃這才回了自己寢宮去。略微歇了歇,雖則猶豫片刻,還是叫位下女子去請了祥貴人過來。
祥貴人終究是厄魯特蒙古出身的格格,今年皇上在木蘭大慶,卻沒帶了祥貴人同去。祥貴饒母家人都是來給穎妃請安,也請穎妃轉達問候,以及一些心意之物。
祥貴人隨後來到,給穎妃行完禮,剛起身就已是紅了眼圈兒。
穎妃明白祥貴饒心情。終究今年這個年頭,原本祥貴人怎麽都應該能隨駕同去的,可是皇上卻沒叫祥貴人去,這叫穎妃也是有些意外的。
穎妃便歎了口氣,“你也別難受。你母家人都好,都叫你不用惦念。”
當嬪妃母家饒,那一應的心意到最後,總會落實到希望自家的娘娘能在宮裏早日誕下皇嗣來這是人之常情,隻是穎妃也已素知祥貴饒性子,故此這會子倒不願意直接出來。
穎妃忖了忖,還是盡量避重就輕道,“你母家人都,隻要你在宮裏一切都好,他們便更沒有不好的。”
穎妃著叫官女子將祥貴人母家呈進的東西都交給祥貴人去,祥貴人接過,淚珠兒還是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穎妃輕歎一聲,“總歸皇上年年都去秋獮,你便是今年沒能見著你母家人,明年也還有機會。”
祥貴人便努力地點頭,急忙用手背去抹眼淚。
難得此時穎妃終於又肯和顏悅色與她話,她這便忙更殷勤些,“穎姐姐這一路可好?穎姐姐必定見著自己母家人了?”
“穎姐姐回京這些,都陪在令貴妃身邊兒。雖十五阿哥落地兒是大喜事兒,可是穎姐姐也必定勞累,這該好好歇息才是。”
穎妃便也點點頭,“多謝你。”
穎妃話已完,就等著祥貴人自己識相告退而去呢。可是祥貴人卻並不急著走,而是坐在原地,含笑垂首。
“不過令貴妃娘娘這回誕下十五阿哥,穎姐姐格外用心盡力,也是應該的。我也替穎姐姐高興呢。穎姐姐有了喜事兒,自然也是咱們延禧宮一同的喜事兒呢。”
穎妃聽得不由得蹙眉,“你這話又是打哪兒起來的?”
祥貴人抬眸凝住穎妃,不由得一樂,“想當年我剛進宮的時候兒,也沒少了跟穎姐姐去永壽宮啊。永壽宮裏的許多不成文的規矩,我也是記得的。眼見著令貴妃娘娘這一年一個兒的,孩子多自然自己顧不過來,便要請其他內廷主位代為照顧。”
“如今婉嬪撫養著七公主,慶妃也曾撫養十四阿哥;那麽這回的十五阿哥,自然是該交給穎姐姐您來撫養了。哎喲,這可是個皇子啊,又是今年這個年頭下生的,還是宮裏獨一份兒我這心下都替穎姐姐樂開了花兒去!”
“若從前穎姐姐還在嬪位上,還隻能指望撫養九公主;可是如今穎姐姐也在妃位了,已是可以撫養皇子的了!穎姐姐您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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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妃盯著祥貴人半晌,雖有些不快,但是也終究還是歎息了一聲兒垂下頭去。
進宮都十多年了,雖位分已經升到妃位,可是這位分的晉升並不能全然蓋過這宮中的寂寞去。
宮裏的女人,誰能不希望有個孩子呢?即便不是自己所出,也可以如婉嬪、慶妃那樣兒,撫養令姐姐的孩子去。
原本令姐姐之前已經透露過要將九公主托付給她的心意去,隻是意不測,叫令姐姐接連失去兩個孩子去,九公主便成了令姐姐身邊兒唯一的孩子去。令姐姐舍不得,她自也不能再提半個字去。
故此,此時祥貴人這話得,倒是到她心坎兒上了。憑她與令姐姐的情分,十五阿哥怕是可以托付給她了。
一想到這兒,穎妃終是忍不住露出了憧憬的微笑去。
若有個孩子,若有個孩子能在陪伴自己晨昏,叫自己時時能聽見他的歡聲笑語,能抬眸便看見他活潑奔跑的模樣兒,那這後宮裏的日子,自是便幸福了太多去。
祥貴人瞧見穎妃的笑,這便也笑了,“待得十五阿哥再長長,就能挪進咱們宮裏來了。到時候兒我定幫襯著穎姐姐,咱們一起將十五阿哥照顧好。”
即便不是自己親身所出,可是身邊能有個皇子的分量,自是每個後宮嬪妃都夢想擁有的。
穎妃抬眸看著祥貴人,以祥貴人從前那幾年的言行,這會子能出這樣的話來,倒也難得。穎妃便鬆口氣,含笑點頭,“若當真有這麽一,我自是少不了要麻煩你們一同幫襯我去。到時候兒啊,咱們宮裏就該熱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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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日,鑾駕終於回到京師。
皇帝親奉皇太後駐蹕暢春園去,他回到圓明園,先到安佑宮行過禮,這便急忙奔回“地一家春”來。
伸手抱起這個白白胖胖、如人參娃娃一般的兒子,皇帝歡喜之下,眼角終是閃爍起了淚花兒來。
“嗯,看這腦袋瓜兒、看這臉盤兒像我,真是一個號兒的我!”
來有趣兒,皇帝在五十歲之前,都是清秀的長條兒臉;到了五十歲,開始發福了,今年這臉看著才是雙頰見豐。
而十五啊,整個就是個白胖子,就跟那年畫兒裏畫的抱著大金魚的胖娃娃是一模一樣的。故此十五趕在今年生下來,才是最像皇上的。
而十五之前的皇子們,臉型更像年輕時候兒的皇上,都是長臉;到十五這兒,才是個圓團團的臉兒去,倒比其他皇子都更肖似皇上了。
婉兮也是忍不住笑,“他啊,不虧了是十五,整個臉兒看著可不就跟十五的月亮似的,又白又圓”
皇帝大笑,“哈哈得好!”
皇帝抱著孩子,左右看了一眼,忽地有些鬼鬼祟祟湊在婉兮身邊兒來。
婉兮也是詫異,卻也知道皇上必定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話要了,這便含笑吩咐玉蟬等人先到外頭去候著。
皇帝這才滿意地衝婉兮促狹眨眼,“爺其實是在正月十五的那晚上,內個麽,咳咳。”
婉兮也是張大了嘴,紅霞沿著麵頰泛濫開去,直紅透了脖頸去。
她開口,不心也咳嗽了起來,“可是,爺就叫得了那麽準兒麽?”
孩子的事兒,誰敢得清楚究竟是哪一次上“藍田種玉”的呀?
皇帝自己卻笑,嘿嘿地,有些壞,“爺覺著應該就是那個晚上。因為那個晚上麽,爺有點兒,咳咳,壞”
婉兮捂住臉,已然不出話來了。
難為皇上自己還知道哈,都五十歲的人了,還能那麽壞去
皇帝也不好意思,便自顧對著十五傻笑,“十五,十五,嘿嘿,可就是這麽圓圓滿滿呢。”
“圓子,姐姐來啦皇阿瑪,那咱們就叫十五為‘圓子’,好不好?”
門簾一挑,七一手拉著啾啾的手,另一手攥著三阿哥永璋的大格格棉錦,歡歡喜喜地蹦躂進來,甜甜脆脆地。
永璋的這位大格格雖然是七的侄女兒,可是跟七同歲。便是種痘,都是兩個姑娘一起種的,一起好的。因了這個緣分,七便跟棉錦格外要好。
今年永璋薨逝,七便也是心疼這個同歲的侄女兒,央著皇帝將棉錦給接近內廷來,跟她一起做伴兒來。
皇帝便是高高揚眉,“圓子?”
婉兮連忙擺手,“可別介!若是叫了這個名兒去,將來還指望不指望他瘦下來了?”
男孩子,時候兒盡管可以白白胖胖的;中年發福之後富態一些也不打緊。可是終究在年少之時,還是應該如芝蘭玉樹般頎秀些才好啊。
皇帝卻微微眯眼,緩緩勾起唇角,“圓子,元子嗯,七得好,阿瑪也喜歡這個名兒去!”
(子來啦,周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