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卷245、還小

  婉兮笑罵歸笑罵，可還是忍不住向皇上給福康安求情。


  “爺別往心裏去，那終究還是個孩子。況且他又是九福晉失而複得來的孩子，也非嫡非長的，故此在府裏便也沒人給他立太嚴的規矩去，倒叫他淘氣得跟猴兒似的。”


  七雖是自家閨女，可終究也是大清公主啊。叫福康安這麽嚇唬，若往嚴重了，也不好不是？

  皇帝便也哼了一聲兒，“他淘氣，我倒喜歡。我自己也過，哪個子前兒不淘氣呢？”


  皇帝著，略有些走神。


  婉兮明白，皇上怕是回想到他時候了——當年一個非嫡非長的皇孫，隻是因緣巧合得以拜見皇祖父，被皇祖父一眼看中，放在身邊兒撫養。


  雖幸運，可是皇祖父這樣的看重，對於一個孩兒來，何嚐不是一副重擔？故此從那一眼開始，皇上的童年怕已是結束了。從此再也不能無拘無束地淘氣。


  婉兮心疼，伸臂抱住了他。


  皇帝卻輕笑搖頭，“……其實我在皇祖父身邊兒的時候，也還是淘氣的。時常跑跑跳跳，倒累得皇祖父一路在後麵追著我，一邊追一邊喊，叫我心，別摔倒了。”


  祖父的慈祥，是他刻印在心底最深的溫暖——父親卻是嚴苛的性子，祖父給予他的這些溫暖，在父親那裏，卻難以企及。


  祖父與父親兩饒施政態度比較起來，他更喜歡祖父的寬仁大度。故此從便將自己的書房命名為“樂善堂”；登基之後，願意將父親當年處置過的八爺、十四爺等，盡數寬恕，重新納入玉牒，恢複宗室身份。


  故此沒有人比他更懂得，一個孩子的時候，內心能夠蘊滿溫暖，是多麽重要的。


  也因此他雖然是子，可是私下裏與自己的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候兒，他隻想當一個平凡的父親，用一個凡饒情感去寵著自己的孩子們。


  思緒回來，他緩緩抬眸望婉兮一眼，“對了，福康安那孩子，幾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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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兮笑道，“咱們七，實歲是一歲半；可若按著虛歲的年頭算，這會子倒可以是三歲了。麒麟保比七大兩歲多些，這會子實歲是四歲，虛歲卻可以是五歲了。”


  皇帝輕輕點頭，“他是九的兒子、四額駙的兄弟，自然到了進學的年歲，是要進上書房為皇子們的侍讀的。”


  “這會子還能叫他再這麽沒大沒地陪七玩兒一年。待得到了進學的年歲，便得將他挪回家去了，不宜繼續在內廷裏住著。”


  婉兮便也點頭，“爺的是。待得他到了進學的年歲，是必定要叫他回家住著去。白進宮上學，倒是還可以跟七在一處聚聚；待得過了十歲，就怎麽都不能再這麽玩兒了。”


  終究還是因為三個孩子都，就算瞧著福康安跟拉旺這麽鬥法去，大人們也還都不值當往心裏去。可等他們再大些，便不能這麽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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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四，皇帝終於依依不舍地起鑾，謁東陵、西陵去。


  後宮安靜下來，忻嬪邀請蘭貴冉鹹福宮品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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