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卷131、親祖母、親媽都沒當過貴妃

  婉兮目不轉睛地隻盯著自己的七看。


  她終於看見，七麵上的驚懼之色褪去，代之而起的是——如同陽光穿過蟬翼一般的，五彩斑斕。


  那些五彩斑斕卻首先是清光一閃，然後白光才被蟬翼幻化出那麽多的顏色，故此七的臉上也是最先光芒一璨


  婉兮的心便跟著一定，麵上也不由得浮起了微笑。


  太好了，原來，拉旺隻是要給七看這蟬翼背後清透的光、幻化成的五彩斑斕的虹。


  許是婉兮站得太久，許是婉兮看閨女看得太過出神，總歸婉嬪已是從紗櫥蚊幛內起身，輕搖蘇繡團扇，向她這邊含笑走來。


  婉兮這便也趕緊收拾心情，含笑迎了出去。


  婉嬪上前先給婉兮行禮，婉兮趕緊給扶住，“陳姐姐這真是要折殺妹。妹這一走四個月，宮中一切多賴陳姐姐照拂。是妹該給陳姐姐行禮才是。”


  年過四十的婉嬪，清瘦高挑，容顏秀麗，這會子更顯得通透靜雅，骨染清風。


  婉嬪便笑，“你呀，這會子還在妃位，便不敢受我的禮了？那你來日若再為更高位分，難道還不敢麵對我了不成？”


  婉兮又是臉紅，“陳姐姐又打趣我。”


  婉嬪含笑上前輕輕撫了撫婉兮的肚子，“第二個孩子都來了。便是你自己不想著晉位，皇上又如何肯委屈了你去？”


  婉兮不知該如何，隻是笑。


  婉嬪也淘氣，眨眼道，“雖皇上的祖母孝恭仁皇後，也就是當年的德妃娘娘，生了六個都沒能進封貴妃；便是皇上的額娘、咱們的皇太後，便是當年皇上已經被秘立儲君，在雍正爺在世時也沒能正式進封為貴妃可是我瞧著啊，你的福氣卻在這兩位之上。”


  大清後宮，晉位為貴妃有多難，婉兮心下也是明白。


  便以當年的德妃烏雅氏、當今的皇太後，都一輩子沒當過貴妃。便是這二位的出身也不高——烏雅氏出身內務府，但是也好歹是包衣佐領下，人家是正身旗人，比婉兮這內管領下要高；而皇太後的父親，雖是個王府職官，但那也是掌祭孔等重大典禮的四品官員，也是正身旗饒。


  這兩位都沒能得到的位分，婉兮自己自是已然不做奢念。


  便如這麽多年來，從進宮第一，她就沒對位分之事有過什麽惦念。可皇上卻還是給了她——初封就是貴人，進封貴人之後一個月就封嬪，三年無子而封妃、且居妃位之首，超過有皇子的愉妃、家世高的舒妃去這樣的經曆。


  她就更早已知足，再無所求。


  故此起貴妃不貴妃的，她已然不放在心上。


  婉兮便含笑攥住婉嬪的手，“不管將來什麽位分，我今兒也將話擺在這兒：不管正式場合如何，總歸隻有咱們姐妹在的時候兒，我是絕不準陳姐姐再行禮的！”


  婉嬪便也笑了，輕輕拍拍婉兮的手，“好，我記下了。再這會子，你已給了我最好的禮物——便是要我多行幾個禮，哪怕要請雙腿跪安，我都是情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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