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卷100、辯白

  忻嬪躲閃不及,便是抬手護住頭臉,肩膀脊背上也還是挨了幾下,她急得大喊,“令姐姐,是妹!”


  待得玉函聞聲掌療,這才照亮炕邊兒一身狼狽的忻嬪。


  婉兮故作驚訝,“忻嬪妹妹?怎麽是你?”


  婉兮抬眸望著手下的奴才,“方才,我明明迷迷糊糊之中記著,你要在門外替我守夜,我也吩咐了人拿了毛氈大褥去給你。你怎麽忽然不聲不響地進了行幄來,就到了我炕邊兒呢?”


  婉兮忙伸手,於虛空裏,作勢去扶忻嬪。


  “這是怎麽的?忻嬪妹妹也沒做個聲兒,倒給打著了,這可如何是好?”


  玉蕤便也上前來趕緊扶起忻嬪,在玉函遞過來的一張杌子上坐了。


  忻嬪當真是被打疼了,眼圈兒都是紅的。她伸手揉著肩頭,卻是強忍著努力含笑,“無妨。都是妹在門外放心不下姐姐,這才想進來看看姐姐;又怕驚醒了姐姐的睡夢,這才躡手躡腳沒敢出聲。”


  “倒是誤會了,可是他們也都是無心的,終是都忠心於姐姐,這便急著護著姐姐罷了。妹雖挨了幾下子,不過看著他們這麽忠心,妹心下也自然是歡喜的。”


  婉兮便也勾了勾唇,順勢道,“難為你們忻嬪主子這樣體恤你們,還不謝恩退下?”


  劉柱兒給幾個太監一使眼色,齊刷刷跪下來給忻嬪磕頭謝恩。不等忻嬪什麽,已是低垂了頭起身,背著身子退出去了。


  燭光通亮,婉兮這才靜靜抬眸,凝注忻嬪。


  “看樣子忻嬪妹妹是有話要與我。倒不知忻嬪妹妹想什麽?”


  忻嬪便連忙站起身來,已是泫然若泣,“妹聽姐姐在慶嬪那昏倒的事兒,據是動了胎氣妹真是急死了。”


  “後來才又聽,原來是慶嬪的父親出了事,而那出首告發的人竟是妹的姐夫妹真是要急哭了。心想這會子令姐姐和慶嬪姐姐,怕是必定誤會了妹,這便要恨死妹了。”


  婉兮此時已然平靜下來,聽了忻嬪的話,反倒想笑。


  她便也果真笑了,抬眸瞟著忻嬪,“哦?原來是你姐夫告發的?”


  忻嬪麵上便更急了,兩頰宣紅,“是妹姐夫不假。可是令姐姐也該知道,我姐夫安寧在皇上登基初年已在江南任職,而那會子妹還沒出生呢!——妹的姐姐比妹大了十多歲去,妹還沒出生,姐姐就已經嫁給姐夫了。”


  “雖是姐妹,可是妹與姐姐卻這些年一共都沒見過幾麵,與姐夫就更疏遠些故此姐夫便是做了什麽,他心裏怎麽想的,妹當真是半點都不知曉,更左右不得啊”


  忻嬪得委屈,已是哭得梨花帶雨。


  “妹一聽此事,也是急著連忙叫太監去見姐夫,問清情由。姐夫也,這是他的職司所在,他隻是出首告發兩淮鹽政普福而已,卻並不知道原來普福所犯下的事兒裏,替人掏銀子捐官的事主,竟然是慶嬪姐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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