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卷31、獨送回宮
玉函便想了想,“那或許是來伺候皇上用膳的,皇上疼惜主子,用完了便沒叫撤走,等著主子起身也吃一口吧。”
婉兮垂眸沒話。
還是玉蕤走進來,向婉兮福身道,“回主子,來伺候膳食的,是劉柱兒。”
婉兮抬眸望住玉蕤,唇角終是沒忍住,輕輕一勾。
“那先叫他進來回話吧。”
玉函便行禮,轉身就朝外去。
還是玉蕤忙起身將床帳放下,又將隔扇門關上,低聲問婉兮,“主子看,叫劉柱兒這樣回話,可適當?”
這大清早的,還沒亮呢,婉兮再還沒起身兒呢。
便是太監,宮裏的規矩也嚴格。就算青白日,太監都不準單獨在殿內給主子回話的,更別這會子了。
再了,又是個膳房的太監,並非婉兮自己宮裏的太監。
婉兮抬眸靜靜望一眼玉蕤,便也點頭。
少時劉柱兒進內請跪安,從劉柱兒的視角,麵前隔著一道碧紗櫥的隔扇門,暖閣裏麵是什麽都瞧不見的。可是從婉兮的角度看,因那床帳和隔扇門上的碧紗都是透明的,借著外間更明亮些的燈火,便能瞧見劉柱兒。
婉兮不由得側眸又看向暖閣裏的燭台。
便是這燭台,也是玉蕤親手給挪走的,形成外間明、暖閣暗的對比,這才叫劉柱兒看不見她,她卻能看見劉柱兒。
婉兮的目光悄然在玉蕤麵上定了一定。
這才笑著問,“你這麽大清早的,幹嘛急著給我進膳來?難不成你本是伺候皇上用膳,皇上就手賞了克食?”
劉柱兒嘿嘿一笑,隻垂首,卻不話。
玉函在劉柱兒身畔站著,倒是低聲提醒,“主子問話呢,劉柱兒,你回話呀。”
婉兮便笑,“玉函,別難為他。他的意思,我懂。”
婉兮眸光便又瞟過玉蕤去。
玉蕤沒旁的,隻是低聲問,“奴才是否要伺候主子起身了?”
早上去給那拉氏請安,這會子後宮議論的自然是明年正月的第二次南巡。以及,十一月的皇太後聖壽,十二月過年的事兒。
那拉氏麵上卻有些淡淡的疲憊。
那拉氏特地對婉兮道,“此後園子裏的事兒,令妃多費心吧。”
婉兮聽得有些不大明白,這便人散了之後,低聲問婉嬪。
婉嬪輕輕一笑,“你來得晚了一步,沒聽見。皇上今早上忽然下旨,要送皇後回宮。”
雖圓明園隻是皇家園林,紫禁城才是正經的皇宮,可是大清的皇帝們都更喜歡在園子裏辦公。每年都要過年前後,因必須要回到紫禁城去進行各項祭祀、典禮等,這才挪回去;待得正月十五,便又從紫禁城挪回園子了。
而這會子剛十月,距離過年還遠。皇上怎麽忽然就要送皇後一個人回宮去了呢?
婉嬪瞧著婉兮的模樣兒,便笑,“總歸,你都猜不透的聖意,那我們就更不知道了”
婉兮紅了臉不依,婉嬪便笑,“在皇後麵前,你從來都是最守禮的。可是今早上你卻晚來了半步,倒落在我後頭了——我啊,如何還不知道你昨晚兒上侍寢了呢?”
“故此皇上今早上的旨意,昨晚兒上多少都應當與你漏過口風去。可是你卻丈二和尚,那我們這些見皇上一麵都難的,又如何去猜度呀?”
語琴和穎嬪便都笑,眼睛裏都忽閃著淘氣。
婉兮急忙捂臉,“終究是十一月就是皇太後聖壽了唄,皇上便叫皇後回宮去預備。”
語琴輕輕“呸”了聲兒,“便是預備這事兒,又何苦單獨送皇後一個回去?”
還是穎嬪活潑,咯咯笑道,“依我看啊,怕是皇後又做了什麽事兒叫皇上不高興了吧。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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