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卷310、人心難測

  婉兮聞言便是一皺眉。


  “凝芸自縊，偏趕在三月裏，那會子咱們都隨駕南巡，不在宮裏。可是那會子四公主卻在……偏就是四公主身邊的女子自縊……”


  純貴妃眸光也是一冷，“我也想過，若是有人利用這個來算計我，倒也罷了；可是她們若是有人想要算計四公主，我便定不饒了她們！”


  婉兮垂下頭去，也覺心底發寒，“從前以為皇嗣之間的爭奪，都在皇子之間罷了；可是怎麽都沒想到，這事兒還能瓜葛到咱們四公主身上來。別純姐姐不肯輕饒，便是我，也絕不會叫這事兒這麽糊弄過去了！”


  聽見婉兮這樣，純貴妃心下也是觸動。不由得伸手握住了婉兮的手，“……多謝你這些年來，始終護著四公主。鈐”


  婉兮輕輕搖頭，“是我反倒要謝謝四公主，因為有她，才能叫我些許品嚐到身為人母的快樂；也要謝謝純姐姐你，肯將撫養四公主的福氣，與我分享。”


  兩饒手，隔了這幾年，終於又重新握在了一處洽。


  純貴妃抬眸望住婉兮，“凝芸三月間自縊，到如今已是五個月了。妹妹可查到了什麽？”


  婉兮輕輕垂下眼簾，“咱們五月方南巡回京，七月又至圍場。這中間留給妹的，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而已。這中間還有舒妃的臨盆……故此妹倒是此時回來才開始著手。”


  純貴妃便也點頭，“也是難為你。”


  婉兮淡淡抬眸，“要查此事，便要從凝芸素日言孝交接查起。我還要鬥膽，請姐姐宮裏掌事兒的官女子、首領太監，以及七公主身邊伺候的精奇、嬤嬤來問幾句話。”


  純貴妃忙道，“那是自然的。”便吩咐，“巧蓉，呆會兒無論你令主子問你什麽，便都如同我問你一樣，不準隱瞞，更不準誑語半個字。否則別你令主子，我便第一個不饒你！”


  巧蓉趕緊跪倒，“奴才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純貴妃又吩咐，“曼柳，去叫周綠衣和杜黃裳來。”


  婉兮知道這兩個是鍾粹宮的首領太監，不由得又是莞爾，“便連姐姐宮裏的太監，名字都如此雅致。”


  純貴妃有些不好意思，“他們都是孤苦人家的孩子，不過周三杜四地叫著。宮殿監也沒給改名，一直叫到我宮裏。總歸我聽著那麽叫也不是回事，這才給做主改聊。便也隻在我宮裏這樣叫，待得回到宮殿監去，自然還用他們原本的名字去。”


  婉兮點頭笑，“姐姐已是貴妃，不必這樣心了。姐姐肯給他們賜名，那是他們的造化。”


  純貴妃這才含笑暫且退出去，方便婉兮問話。


  婉兮在鍾粹宮的話還沒問完，就見曼柳有些驚慌失色的模樣跑進來。


  婉兮忙，“純姐姐回後殿去了，你若有話便到後殿去回就好。”


  婉兮情知有事了，可是不好在人家宮裏，問人家的女子。


  可是純貴妃也是懂事，不多一刻便帶了曼柳回來，叫曼柳將話再原原本本給婉兮聽。


  婉兮聽罷一驚，“什麽？嘉貴妃動了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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