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卷188、香香

  兩人了一會子話,婉兮這才將老歸的話出來。


  皇帝聽了也是興奮地騰地站起身來,甚至伸手抓了婉兮的手腕來搭脈。


  “這脈象果然平穩強健了許多。”皇帝眯眼凝視婉兮,“找找經驗,以後便循著去做。”


  婉兮哪兒敢不吃藥的事兒,這便支支吾吾道,“或許是這次出宮,心情愉快;再加上這江南的山水靈性足,養人吧?”


  皇帝歎口氣,“那爺把江南搬回宮裏去吧?”


  婉兮大笑,上前抱住皇帝手臂,“奴才笑呢。虧爺還當真。鈐”


  皇帝倒是沉吟,“……隻是,我倒擔心隻是表現在脈象上;內裏如何,總該親自驗一驗才知。”


  婉兮先是怔了下,隨即已是懂了,不由粉麵含羞,“爺!”


  皇帝唇角輕勾,伸手便將她橫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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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至帳中,月也追隨入帳鄭

  皇帝將婉兮衣衫盡褪,卻並不著急。反倒回身在炕琴抽匣裏掏弄了會子。再回身來,掌心已是多了個白玉做的甌子,裏頭裝了白色的粉末出來。


  這是在帳中,那氣味一下子便漾開,婉兮身如玉雕,瑩瑩抬首,“……英粉?”


  皇帝便輕哼一笑,“江南水土皆養人,杭州‘官粉’甚為有名。爺便也想著,或許這本地材料製成的英粉,怕也比宮裏的更新鮮些。”


  婉兮細辨皇帝所用字眼。


  “爺……親自製的?”


  皇帝聳肩,“……也不是特地給你製,隻是今日閑來翻《齊民要術》,見裏頭有這樣一節,便好奇自己做來是個什麽模樣。總歸,是製成了,便給你用嘍。”


  婉兮聽得揚眉,垂首,也還是笑掛眉梢。


  她終是女子,於這些妝粉、胭脂等事,比皇帝知道要多些。那《齊民要術》裏的記載,她也記得些:“粱米第一,粟米第二。必用一色純米,勿使有雜。臼使甚細,簡去碎者。各自純作,莫雜餘種……以杖一向攪——勿左右回轉——三百餘匝,停置,蓋甕,勿令塵汙。”


  就光是這舂了磨、磨了篩,篩完還要用杖子攪三百餘匝的工序,便已是費心至極。


  婉兮伸指頭去蘸,觸手細滑香軟,妙不可言。


  婉兮不禁仰頭看他,目光灼灼,“皇上既做得了,何不進獻給皇太後?今年可是皇太後的萬壽,皇上這樣用心做得的,皇太後必定喜歡!”


  皇帝拍她一記,“皇太後的妝粉,內府自有承應。再……”他湊近,臉頰貼住她臉頰,“皇太後上了年歲,已是用不著這樣多了,便可著你吧。”


  後宮女子用粉,倒分兩種。一種為妝粉,便是用於麵上;另外一種為夜晚塗滿全身,滋養膚肌所用。皇帝這個時候拿出來的,便是後一種。


  皇帝凝著月色朦朧裏,她光滑如玉的身子,嗓音不自覺已是沙啞,“……淘澄白道的米粉,沉澱成漿,曬幹成粉之後,爺又親手加了白附子、白芷、白術、白檀;又融了紫茉莉花籽粉、碎珍珠、金銀箔,再加唯有爺才用得的龍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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