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卷16、打斷好事

  皇帝溫柔一笑，伸手攬過那拉氏的肩。


  三十三歲的中年婦人，終究跟十五歲的姑娘不一樣了。且不臉上的皺紋，便是骨骼都不同了。姑娘的嬌柔細軟，這會子便怎麽都不可能有了。


  皇帝點點頭：“你的心意，朕也收到了。”


  那拉氏麵頰便更是酡紅，宛若酒醉，伸手主動抱住了皇帝的腰：“……皇上，難得這一回妾身能與皇上獨處，若能回京之時已有喜訊，那必定令列祖列宗、朝堂和下都安心。”


  皇帝長眸粼粼有光，點頭微笑：“得好極了。”


  那拉氏便用了力，主動扯住皇帝腰間的黃帶子，將皇帝帶向床榻達。


  皇帝不做抵抗，便由著她拽著他走。長眸含笑，仿若溫柔。


  這模樣，便叫那拉氏從心底酥軟了下來。


  兩人已到床榻邊兒上，那拉氏半推半扶，將皇帝推坐在床榻上，這便正想伸手幫皇帝寬衣，卻冷不丁聽見外頭傳來一聲急促的稟告聲。


  “奴才鬥膽回皇上……”


  那拉氏便一眯眼：“李諳達，這樣晚了，便是有大的事兒也明回吧！”


  那樣略顯蒼老的聲音，那拉氏直覺認定是李玉。


  可是皇帝卻微微皺眉，伸手按住那拉氏的手腕：“不是李玉，聽起來倒像是……壽山？”


  那拉氏便是一怔，手指頭不由得鬆開：“壽山？這麽晚了，他不伺候皇太後安置，他來做什麽？”


  皇帝也不回答她，歪頭繞過她的手臂，隻望向門口：“是壽山麽？有什麽事？”


  門外答：“正是奴才！回皇上，皇太後……有些氣悶。奴才和太後宮裏其他人，都有些放心不下，還是鬥膽來請皇上親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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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陡然起身，伸手將那拉氏推開。


  那拉氏沒有防備，險些被推了個趔趄。倒是皇帝手疾眼快，長臂倏然一伸，又將那拉氏給扶住。


  他朝她眨眼，“是皇額涅有事，朕太著急，委屈你了。”


  那拉氏心中那澎湃的潮還無法停止，可是既然是皇太後有事，她便也不好攔阻。急忙道：“妾身陪皇上一同前往。”


  皇帝卻歪頭凝視著她，唇角微微勾起，帶了絲壞氣兒一笑：“這會子，你不宜去。”


  皇帝著從妝台上拿過手柄妝鏡來，湊在那拉氏麵前。


  那拉氏朝內一望，便臉又是一紅。


  鏡中人……正是一副人麵桃花的模樣。有零年紀的人，一看便能猜中，她之前是幹嘛呢。


  皇帝拍了拍那拉氏的手：“如今你正位中宮，且三十有三，終究不再是十五歲真無邪的姑娘了。你若這副模樣到皇太後跟前去伺候，總歸叫人側目。還是朕自己去吧，你先歇息，啊~”


  那拉氏隻得含羞點頭，卻還是拉住皇帝衣袖不放：“皇上！……那您待會兒，可要回來啊。”


  皇帝輕歎一聲：“隻要皇額涅沒有大礙，朕自然還是回來的。”


  皇帝左右環視一番，唇角輕勾：“這回出行，他們都沒給朕單獨預備行帳，便是安排朕與你住在一起。朕不回這兒來，還能去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