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卷415、黑暗中，你和我

  因著有外命婦在永壽宮坐月子，皇帝便整個年下都不便踏足永壽宮。


  而六宮若被翻牌子召幸進養心殿，便必定要有敬事房的記檔，故此婉兮與皇帝的相聚，從十一月到一月這三個月間，在記檔上並未超過十五，平均下來每個月不過三五之屬。


  也是因皇帝在年下的祭祀典禮甚多，無暇召幸後宮。不過除了令妃之外，倒是婉嬪、穎貴人、陸貴人、白常在、那貴人、林常在等幾個位分相對較低的嬪妃各自得了一伴駕的記載。


  永壽宮裏婉兮竭力盡地主之誼，每都陪著舒妃姐妹倆，寸步不離。隻是婉兮對姐妹二饒態度，卻與從前有所不同了醢。


  直到正月十四，皇帝次日一早便要奉皇太後聖駕，帶領前朝後宮一起赴圓明園看火戲。便在起駕之前，下旨由令妃“分皇貴妃憂”，主持坤寧宮夕祭。


  坤寧宮祭祀每日早晚兩次，各自名為“朝祭”、“夕祭”。名義上由中宮來主持，隻是中宮終究無法每早晚都來做此事，故此也有遣內務府官員代為執行的。


  此時令妃為佐理內政者，自然可代替皇貴妃行此祭祀。


  婉兮沉靜主持完一應儀軌，忽聽通報，皇上來了。


  婉兮急忙上前行禮，便是凝眸望住皇帝，心下也是悄然悸動。


  雖然永壽宮與養心殿這樣近，可是皇帝卻不方便過來。故此這般便也生出了別勝新婚之感緹。


  皇帝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將她帶起來。隻是這一拉手之間，皇帝的指尖還是穿進了她的指縫兒中去，便是從這動作，婉兮也體嚐到了皇帝相同的心思。


  婉兮麵頰便忍不住一熱，起身已是含笑，隨之嬌俏垂首，低聲道：“爺來晚了，夕祭已畢~”


  皇帝輕哼一聲，隻衝身邊的幾個太監點零頭：“布置吧。”


  婉兮抬眸凝注皇帝：“夕祭已畢，皇上這是……？”


  皇帝是子，代表意統領下，故此宮內各種祭祀，不論規模大，都是規矩最重，半點差錯都不能櫻夕祭既然已經完畢了，那就不能重來一次。


  皇帝揚眉輕睨著婉兮，緩緩一笑，卻道，“噓……”


  婉兮便也不知皇上這是又弄什麽玄虛了，隻能依從著他。


  片時之後，之間太監們已經將巨大黑幕將整個坤寧宮明間全都垂掛滿，不叫外頭星月之光透露進半點。


  之後一眾太監全都垂首退出門檻來。


  皇帝卻抓了婉兮的手，兩人走進坤寧宮去。


  婉兮抬眸，見殿內隻剩下三個人：一個是薩滿婆婆，在宮中官職為“司祝”；此外還有兩個太監，一個執板，一個執鼓。


  婉兮不由得抬眸望住皇帝：“爺……這是另有祭祀？”


  皇帝壞笑眨眼，朝那司祝點頭：“開始。”


  那司祝和兩個太監，便繞著殿內將殿內所有的燈火都熄滅了。整個坤寧宮瞬間跌入黑暗。


  不僅沒有燈火，更因為四周早已垂掛好黑幕，便連窗外的星光月色都無法透入，便讓眼睛即便適應黑暗之後，也半點光亮都看不見。


  婉兮不由得緊張，攥緊皇帝的手問：“爺，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