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卷246、悄悄的心疼
婉兮如吃飽聊貓兒,滿足地依偎在皇帝懷中,半閉了睡眼,柔聲道:“……總歸奴才還年輕。爺不必擔心自己的年紀,總歸奴才比爺年輕十六歲去呢,奴才便將自己的年輕都讓渡給爺去。”
她輕輕滑上去,咬住皇帝的耳洽。
“若有人老,便叫奴才老;而皇上,永葆青春。”
“若有人死,便叫奴才先去;叫皇上,送奴才去。”
皇帝狠狠一震,振臂狠狠將她抱進懷裏,若揉了碎了一般。
“你再胡!”
婉兮完這樣一句話,卻已困得直接墜入夢鄉裏去。
皇帝瞪圓了眼,盯著這樣就睡著聊丫頭,滿心的翻湧,如何還能再睡得著去?
十六歲啊,他整整比她大了十六歲。便是有先走,也該是他先走啊。
她怎麽,滿嘴的胡…鈐…
叫他的心,這樣的疼。
因已封印,次日一早便不用走“早朝”的程序,皇帝便也樂得晚起一會子。
可是再晚起,也隻是等到光放亮而已,依舊沒等到太陽爬起來。
婉兮親自起來幫皇帝整理衣裳。
晨光熹微,婉兮故意沒點燈,隻借著這樣的鴨蛋青色光與皇帝四目相投。
這樣才照不亮這輝煌宮殿、堂皇龍袍;這樣才不是子與後宮,隻如平常百姓家。
這一刻的心事,是心照不宣。
皇帝凝視著她。
她總跟其他後宮不一樣,每早上幫他整束衣裳,便如孝賢皇後等人,都是自己先起來整理好了她們自己,這才整整齊齊地出現在他麵前。仿佛生怕被他看見她們麵上、頭上、身上哪一處的不完美。
她卻從來都不是。便如此時一般,她隻穿最貼身的衣,任憑長長青絲垂落膝彎。麵上更是沒有半點妝粉,隻有蛋青色光之下的吹彈可破。
皇帝便忍不住伸手又掐了掐她的臉蛋兒。
心想:也是,從來召幸後宮,都是侍寢之後,後宮便徒旁的睡房去歇息。孝賢皇後在養心殿東暖閣,那拉氏等人在西暖閣;普通嬪妃便在東西圍房。沒有能與他整晚共枕的。故此他早上起身,後宮們都是從各自的睡房後過來的,自然都是收拾停當了。
可是眼前的人兒終歸不是。
這是她自己的宮,她整夜都在他臂彎,未曾離去。故此沒法兒不看著這樣“蓬頭垢麵”的模樣。
皇帝自己想著,心下莫名愉快,便笑了。
婉兮揚眸望過來:“爺自己偷著樂什麽?”
皇帝哼了一聲,卻忽然揚聲向窗外叫李玉:“取《大清律例》來!”
窗外的李玉嚇了一跳,婉兮何嚐不是心頭咯噔一聲。
李玉在外頭壓壓驚,這才陪著笑道:“皇上,《大清律例》那麽厚……奴才都要搬來麽?”
皇帝輕哼一聲,目光卻是凝著婉兮道:“隻要‘大祀牲牢玉幣黍稷之屬’一部。”
婉兮的心下便更是繃緊了,盡力穩定,指尖兒還是有些發涼。
窗外的李玉奉旨去了,少頃回來,遞回皇帝手鄭
婉兮隻瞟了一眼,便連忙蹲身:“皇上要在奴才宮裏處理一會子公事麽?那奴才先行回避,皇上忙吧。”-——題外話-——
還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