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卷213、刻字

  婉兮想笑,又想歎息。


  便任著他大手所為,隻悄然豎起手來,讓那手上的金戒指兒對著燭光。


  皇帝哼一聲,將她的手給抓住了,摁到身後去,反剪住了。


  “爺知道你這幾日不在日子……敬事房的綠頭牌也撤下來了。”


  金戒指兒,諧音“經戒止”。宮廷之中,嬪妃若遇月信,便以佩左手,令帝王知其不宜承恩。


  被皇帝大手戲弄一番之後,婉兮整個身子早已軟了,支撐不住自己,隻能軟軟伏在他懷中達。


  她隻細細呼吸,軟軟含笑問:“那奴才那牌子,爺怎麽還給攥在手上了?”


  皇帝哼了一聲:“那會子爺有些上頭,握著你的名字,心下才能安靜。”


  婉兮心下一動,伸手順著皇帝的手臂滑下去,終是在他袖口處將那牌子給找見了。


  婉兮一邊承受著他的大手,一邊偷偷垂眸看下去——


  這一看便樂了。


  敬事房的綠頭牌,即便撤下來,也要在敬事房裏歸檔的,又豈能被皇上隨便抓在手裏,滿養心殿地跑呢?

  這塊牌子,其實是婉兮自己偷偷刻的。


  她早想過要在皇上的床榻上刻字,可是終究沒好意思。回去便自己刻了個牌子,用草汁子給染綠了,趁著沒人注意給偷偷塞在皇上坐炕的炕琴下頭、大紅猩猩氈的墊子底下了。


  這大紅猩猩氈的坐褥不似寢臥的被褥一般經常換洗,一般怎麽也要一季才一換。因羊毛氆氌氈洗了便不能供給上用了,故此替換並不頻繁。婉兮將牌子藏在那,才不擔心會叫人給發現聊。況且那是皇上的坐炕,一般除了她,平素也沒人敢爬上去,更別提要到炕琴底下去掏洞了。


  這不過是個女子的心眼兒,偷偷藏起來的那種,不想叫旁人知道,自己也隻當一笑罷聊。


  她沒成想,竟被皇上給找見了!.

  她這一張臉更是紅成海棠花一般。


  皇帝明白她的心思,便輕哼一聲:“丫頭!便是二十二歲了,對爺的心思,還一點兒都沒變,還是這樣丫頭一般……”


  婉兮輕輕吐舌,不話,隻是緊緊抱住了皇帝的脖子。


  他是帝王,他廣有六宮,故此她那一點子心眼兒,終究也隻能窩在自己心底裏,無法出來啊。


  皇帝便也不話了,隻將她的身子抱緊,更用力地去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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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這樣的熱情如火,可是抬眼卻是這樣的滿神佛,婉兮渴望,卻又矛盾。


  她吟哦著,偷偷問:“……爺,怕是不成。”


  皇帝早已周身如火炭一般,如何肯停。


  隻沙啞咬著她的耳,忍不住鬆三下,卻要緊一下。


  “六了,還不行,嗯?”


  婉兮羞得渾身輕顫:“不是奴才身子……是簇。不敢冒犯。”


  皇帝隻再確認一句:“……不是你身子不行,嗯?”


  婉兮含羞點頭:“……其實這金戒指兒,今早便可摘掉了。是奴才沒顧上,給忘了。”


  皇帝便是一聲歡呼,伸臂竟然直接將婉兮扛上了肩。


  “爺!”婉兮不知道皇帝這是要做什麽。


  她隻紅著臉盯著佛堂中心處,正對著佛塔的一張床榻。


  心下慌張:總該不是在此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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