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卷62、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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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更）

  “我一直以為我對自己一生這樣的安排已是完美，我便耐心等著這一的到來。可是哪兒想到，宮裏卻忽然來了一個你……從那以後，九爺和皇後便都隻對你一個人好，九爺再進宮來，便是與我話，也都隻是為了打聽你的事罷了。”


  念春緊閉的眼瞼下無聲滑下淚水來。


  “你不知道，你已經毀了我的一生去……況且你若當真是對九爺有情倒還罷了，你終究進封成了皇上的嬪妃！”


  這個答案來得，雖然早已在了婉兮的意料之中，可是卻還是叫她心下忍不住唏噓。


  究竟是什麽造成了這些陰差陽錯去？是造化弄人，還是終究是人心的不足？

  “你當年有這樣的心，其實你當真應該告訴我的。不定，我還能在九爺麵前幫你美言幾句……那興許，你還是有希望圓滿了心願去的。”婉兮忍不住歎息道。


  “不定？”念春倒是搖頭苦笑：“事到如今，什麽‘不定’，都已經是來不及了。”


  婉兮收起難過，定睛望住念春：“話又回來，事到如今，你該知道你接下來的命運是什麽……那你的心願已經達成了麽？”


  婉兮眯眼盯住念春：“七阿哥的死，是你做的？”


  念春便笑了：“令主子，我倒要反問你一句：七阿哥是因何而死？”


  婉兮心下微微一動：“他死於種痘。可是他種痘的時候是在園子裏，守衛森嚴，連日月星光都不能見，你又怎麽可能動了手腳去。故此真正的嫌疑，一在吉時上，二在種痘時守在七阿哥身邊的人上！”


  念春不置可否，隻是盯著笑。


  婉兮不由得站起身來：“可是吉時是來自欽監的大臣，而守在七阿哥身邊兒的則是禦醫和太監……”


  念春又是笑，那笑裏泛著淡淡的譏誚。


  婉兮便又自己坐下了：“是啊，再看似不可能，可終究這些事都是人為。誰欽監的大臣就沒有膽子，假傳意，欺瞞皇上？又有誰敢保證，七阿哥種痘那些日子，守在七阿哥身邊的幾位禦醫和太監就都沒有事先被人買通了！”


  婉兮心跳得極快，許多事這一會子忽然就融會貫通了。


  “皇帝是子，故此皇上最不可違反的便是意。欽監大臣雖然品級不高，但是卻身負‘傳達意’的權力。若上次六哥種痘，便是有權敢假傳意，那麽這次為什麽不能同樣再來一回？”


  婉兮霍地盯住念春：“……上次是皇後買通欽監官員，叫六皇子提前種痘；所以這次是純貴妃以牙還牙，用了相同的手段來？”


  念春沙啞地笑：“……令主子，你忘了那些首飾麽？”


  婉兮心下都是咯噔一聲：“是啊，皇後要那麽多銀子做什麽？她是皇後，若想交待哪個臣子做些什麽事，她以皇後的身份就足夠了，何苦還要銀子？除非，她吩咐的那事本就是要讓人家擔了極大風險的，故此才需要銀子來買！”


  婉兮一拍桌子：“更何況，欽監的大臣裏還有洋人！那些洋人多數跟郎世寧一樣，是傳教士，他們不在乎皇後的身份，可是他們卻需要銀子。故此皇後若想買通他們，隻能用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