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350、鳥魂

  婉兮當然知道宮規，到了黑這個時分了，太監都得出宮去，在宮門外夾道裏的值房裏呆著，哪兒還能隨便進主子的寢宮了？

  雖是太監，可是過了十歲的，那也都是男女有別了，若進來撞見主子穿著中衣什麽的，那難道不剜了眼睛去麽？

  隻是她要問毛團的這個話，也隻能這會子問。若是白日裏問，如有人多眼雜的，那就幹係太大了去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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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團兒一聽嚇得便“噗通”跪倒在地：“……主子緣何問這個？”


  婉兮輕輕眯起眼來：“之前玉葉講故事，旁人都盯著她瞧，唯獨你沒櫻你麵上神色也有些古怪。”


  毛團兒深吸口氣，心回話：“主子容稟，這回玉葉跟主子出宮去了，這一個多月才回來。從前奴才自然是玉葉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這冷不丁一個多月沒瞧見，這便覺得她有些眼生了似的。”


  “僅是這個？”婉兮心下還不放心。


  毛團兒忙磕頭：“自然隻是這個！若主子還有什麽，奴才便也承認，奴才心下還是有些不服氣的——奴才自兒與玉葉便吵鬧慣了，這回見她那麽得意洋洋地講五台山的故事，奴才新下便又不以為然了~~好幾回就想找話刺兒她，隻是想到主子還在近前，這便不得不忍著。償”


  婉兮仔細想想，倒也得過去，便輕哼一聲：“你們倆若想拌嘴，又何必急在這一時，總歸明兒一亮便吵去就是。反正我這宮裏也不嫌鳥兒嘴多，我寧願將你們兩個當成一對活鳥兒去，還不用特地教話了呢！”


  毛團兒這便也樂了：“主子到鳥兒，奴才倒想顯擺一番了：這一個月，主子不在宮裏，奴才得了些閑工夫，便狠狠搓磨了一下咱們宮裏的鳥兒。二又和二寸如今已能開口了！”


  “真的？”婉兮也是歡喜地站起來。


  毛團兒垂下頭去：“……奴才明白，那是主子的心願。”


  婉兮的眼眶便濕，垂下頭去捋著帕子的穗子：“那會子叫你去跟內務府要鳥兒，我心下自然原本惦記的還是又和寸。你自是知道我的心意，故此我相信你去了也一定會問鳥房的……可是你回來，卻什麽都不肯細，隻帶回了用它們的蛋兒孵化出的二又來……我便情知有事兒。”


  “毛團兒，你這會子可與我了？”


  當年又和寸話，還是婉兮自己教出來的。二又雖然是又和寸的蛋兒孵出來的，是它們的兒子。可是總歸，還不是它們啊。也唯有叫二又學會了它爹娘曾經學會的那些話，她才能是又找回了它們的影子來。


  毛團兒深深垂下頭去，哽咽著：“……主子別問了。”


  婉兮坐在炕上，輕輕搖頭：“你吧。這麽久了，我每回到長春宮去都偷偷去打量房簷下，是怎麽都沒有它們兩個了。我這心下……實則已經做好了準備。”


  毛團兒一低頭，也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來。


  “據鳥房的人，它們一個從架子上掉下來，摔死了；另外一個……被野貓鑽進鳥房，活活給咬掉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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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明見。親們別急哈，剛加更完不過四呀~~我歇過這個周末，爭取下周每都多更點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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