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155、髒病

  宋嬤嬤便跪倒在地：“令主子請恕奴才鬥膽，奴才總歸要親眼都看看，這心下才能有底兒。”


  婉兮便毅然點頭，起身朝床帳走過去，邊走邊：“嬤嬤請這邊來。”


  獻春親自監督著，打了滾燙的水來，給宋嬤嬤淨了手。然後才又裹了新的紗布，叫宋嬤嬤隔著那紗布去觸碰婉兮身上的疙瘩。


  宋嬤嬤看罷，神色上有些尷尬了去。


  攖.

  宋嬤嬤臉上的神情擺明了不是緊張和凝重，而是尷尬。


  這便有些奇怪償。


  婉兮便望了獻春一眼，聲息平和道：“嬤嬤有什麽便請直吧。不拘什麽，總歸本宮要聽實話。”


  宋嬤嬤便又跪下了：“不瞞令主子，這疙瘩奴才是認得的。隻是……哎喲，奴才當真不敢！”


  情知有異，婉兮反倒冷靜下來。自己親手將衣扣全都扣好，又將麵巾遮好。


  這才不慌不忙：“本宮已是叫嬤嬤大膽了，嬤嬤緣何還不敢？”


  宋嬤嬤跪倒在地一個勁兒作難：“不瞞主子……不是奴才矯情，實在是這病症，它、它本就不該出現在這深宮大內啊！”


  “那該出現在哪兒？”婉兮沉靜問她。


  這事兒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她便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臉上身上已然如此，還能更有別的什麽不堪了去？

  那宋嬤嬤又抬頭看了獻春一眼，獻春點頭，宋嬤嬤這才大著膽子道：“……這病，是該出在花街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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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兮自己聽了，也噌地站起來。


  “你難道是想，這是花柳病不成？”


  獻春也驚聲道：“宋嬤嬤，你若不知道也可不，可你千萬不敢胡！”


  宋嬤嬤一個勁兒往地上磕頭：“奴才如何敢胡？這叫疥癬之疾，雖然不十分算花柳病，不過總歸是那些地方兒才常見的就是。因為這病……是辦那檔子事兒的時候，通過那般的搓磨，才最容易過給人去的。”


  婉兮一個踉蹌，跌坐在炕上。


  她知道宋嬤嬤沒瞎，她這疙瘩的確是從最見不得饒地方兒先起的，然後才擴散到周身。


  那花街柳巷她也曾去過，貓刑就是從那兒見到的。故此她明白這病的意味。


  她緊緊攥住炕沿兒：“可有治？”


  宋嬤嬤忙道：“自然有治。令主子這個倒請放心，這病總不至於害了性命去。隻是這疥癬頑固，不是三日五日便能治好，總得連續內服、外浴幾個月去。甚至治療的過程當中，還有可能出現幾回反複。”


  婉兮隻覺眼瞼沉重，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宋嬤嬤也明白自己這話，已是足夠掉腦袋了，這便又是磕頭：“奴才知道這話出來幹係重大，故此奴才原本不敢。可是奴才既然進宮來一回，蒙令主子和獻春姑娘相信一回，這便豁出命去了實情罷了。”


  “隻是奴才在宮外還有家有口，奴才一個人死了不打緊，家裏人可該怎麽活呢？奴才還求令主子、獻春姑娘，倘若宮裏有人問這話是誰的，二位千萬別出奴才來。”


  ——既然這病是那床笫之間才過給饒，令嬪又是皇上的後宮，那麽豈不是這病隻可能是皇上過給令嬪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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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明見。謝謝藍的紅包、irenelauyy的閃鑽、星辰的鮮花、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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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張：清舞雲心；


  1張：sardina421、苦寒來、星光點點愁、r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