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120、找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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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更）

  玉葉便惱了：“你誰嘴歪呢？”


  玉葉雖惱了，卻惱的不是正地方兒，毛團兒便得意大笑：“你不如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嘴歪還是不歪？”


  兩人這就要吵起來了，獻春和玉函也都知道這兩個人跟婉兮的情分，故此也沒嗬責，隻是含笑看著罷了。


  婉兮無奈地哼了一聲兒：“看來我真是挑錯人了。一個首領太監，一個二等女子，分明還是兩個毛孩兒！來日啊，必定是不得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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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這便互相瞪了一眼，一起朝婉兮請罪。


  婉兮便隻玉葉一個人罷了：“他是嘴了，可是重點卻不是你的嘴……虧你還拿個嘴歪不歪來計較個沒完。活該叫他欺負了去……”


  一時眾人也都笑了，玉葉這才回過神來，捂住臉揚起拳頭去砸了毛團兒好幾下。毛團兒便也都含笑受了。


  一時幾個孩兒笑笑鬧鬧地退下去了，婉兮坐在炕上含笑聽著。


  這樣兒才好，她最怕這宮裏明明人多，卻一個一個都跟悶嘴的葫蘆似的，便顯得大院子空落落的，如砌給活饒墳墓似的。


  如今有了這些孩兒的笑笑鬧鬧，她方更覺得有了些家的模樣。


  她這樣想著便不由歪頭問獻春：“如今我到了嬪位，又是獨住永壽宮，按著宮裏的規矩，我是否還可養些貓兒、狗兒啊的？”


  獻春便笑了：“主子眼前有這麽些‘貓兒’、‘狗兒’啊，還不嫌熱鬧麽？”


  婉兮搖頭：“要更熱鬧些才好。”


  婉兮著輕輕闔上眼簾：“便如在家的時候，耳畔總有那麽多響動：雞鳴蛙唱、犬吠蟬鳴……有了那些，才像過日子的模樣。”


  獻春也不由得感喟，便拍手而笑：“蛙唱蟬鳴，宮裏不易櫻不過主子到西苑、園子、熱河行宮去，倒也能聽見。咱們宮裏啊，養些貓兒、狗兒自是有的。除了貓兒、狗兒，奴才還一並跟內務府要些金魚兒、架鳥兒去！”


  婉兮拍桌大笑：“那敢情好！對了，等到時令到了，記著到時候再要一籠子蟈蟈，一罐子蛐蛐兒去，咱們鬥著玩兒！”


  獻春應聲去了，婉兮轉頭望向窗外。


  春意隱約來了，她心中已經忍不住勾畫起那個貓爬狗跳、鳥飛魚遊的熱鬧畫麵。到那時候，這永壽宮該更像個家的模樣了吧？

  到鳥兒，婉兮不由得悵然地看一眼房簷。


  她想念又和寸了。


  那對鸚鵡終究名義上是皇上賞給皇後的，故此她離開長春宮的時候兒便沒一起帶著來。她走的時候兒又是寒地凍的十二月，又和寸那個時候兒都在內務府的暖房裏呢，她都沒跟它們道個別。


  婉兮便叫毛團兒：“你派個人悄悄兒去鳥房瞧瞧又和寸去。別被人看出來是瞧它們的，要是有人問了，就是咱們宮裏想選別的鳥兒。”


  毛團兒便無聲一樂：“主子放心，這差事奴才親自去辦。”


  毛團兒走出殿去，在房簷下又撞見玉葉。


  玉葉問他：“你這賊兮兮的，要做什麽去呀？”


  毛團兒道：“去鳥房。”


  玉葉登時眼睛一亮：“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