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66、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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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更）

  盛京皇宮比不得紫禁城，鳳凰樓園子裏的圍房也，各宮的女子都擠著住在一塊兒。婉兮她們還好，因是皇後的女子，四個人還能單分了一間屋子，四個人分住南北炕；而其他位分低的主位的女子，則隻能擠在一處，住大通鋪了。


  婉兮跟念春睡一鋪炕，挽春跟獻春睡一鋪炕。


  婉兮便悄悄兒披衣起身，走出去坐在月亮地兒下，仰望住那明月，雙手合十。


  “謝謝老爺。”


  月亮已是見圓了，她的生辰已是悄無聲息地滑過去了。


  她自己也都沒顧上。


  因為下的大旱，皇上自己八月十三的萬壽都給免了，皇上那特地齋戒了一，從早到晚都沒吃飯，用以“罪己”。她自己的生辰，更是太微不足道了。


  隻要這下大安了，隻要皇上的煩心事兒解了去，這便是上堂給她的最為完滿的生辰賀禮了。


  身後簌簌響動，卻是獻春也披衣出來，打著嗬欠道：“主子吩咐，叫去瞧瞧皇上。”


  今晚皇帝在大政殿大擺筵席，招待朝臣，君臣同樂。


  “主子是怕皇上這兩個月來都每隻吃一頓，這冷不丁胃口大開，再不適意了。”


  婉兮輕咬住嘴唇起身：“……姑姑去吧。”


  還是不習慣管獻春槳姐姐”。


  獻春邊歎口氣：“主子是沒明叫誰去……可是你瞧我睡得這蓬頭腫臉的樣兒，如何還能到皇上眼前去？”


  挽春、獻春、念春都躺下就睡著了，也唯有婉兮沒睡著，故此這頭臉還算都齊整著。


  婉兮還是垂下眸子。


  獻春便輕輕捏了婉兮手一下：“皇後主子有些話是不便明，可是咱們當奴才的總不能當真等主子將什麽話都給挑明白了才去辦……總歸皇後主子自是希望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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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兮雖然心下有計較，可是終究還是更在意皇帝的身子。


  皇後得對，皇上連續兩個月減膳，這冷不丁一高興了，若敞開了胃口吃喝，反倒可能不好了。


  婉兮穿戴好了，從後花園角門向東繞向大政殿後院去。


  因後宮女子不宜從正門前院走，以免遇見外臣，故此從但凡要從後宮到崇政殿來的，都得從這條路走。


  婉兮便不期然瞧見前麵已經有了兩個女子。


  一個是嘉妃身邊的銀姬，一個則是伺候舒嬪的如環。


  那兩個女子興許也沒想到會狹路相逢，故此不得不打了招呼並肩走著，可是分明各自尷尬。


  婉兮暗自慶幸自己多虧猶豫了那麽一會子，故此才落在兩個饒後頭。否則這若撞見了，終歸有些尷尬。


  婉兮便落在後頭，心覷著前頭兩個女子，也長了心眼兒，又分出一份兒心來瞧著後頭。


  便是不攀談，婉兮也能想到這兩位女子，或者是她們背後的主位是想做什麽了。


  嘉妃和舒嬪總歸跟皇後一樣，一來是擔心皇上的身子；二來怕也是希望今晚上皇上若是大醉，便也可趁機請皇上到自己的宮裏歇息吧。


  到了大政殿的後院，婉兮特地避到一旁鑾駕處的山牆邊兒去，目送她們兩個都去找了李玉，各自轉達了她們主子的心意。卻都沒耽擱多大一會兒，便都被李玉笑眯眯給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