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18、蹊蹺
嫻妃登時受不了刺兒,騰地起身,狠狠瞟向皇後去。
“誰我無寵?!我不過是這些年都遭人陷害了去,是有人不敢叫我生,怕我生下孩子便逼平了她的地位去!”
一眾嬪妃都麵色一變。
皇後將手中茶杯猛地朝地下一摔:“都住口吧!別忘了你們各自的身份,此時在遇喜的純妃麵前,這都口無遮攔在些什麽?!若誰的話攪擾了純妃的心神,危害到了皇嗣,本宮第一個先拿你們是問!”
純妃也是靈巧,隨即虛弱地歪向一旁攖。
皇後便立時叫:“還不都各自退回宮裏?還聚在此處,可是要危害皇嗣了去?!”
“今日宮中本是大喜,你們卻鬧成這樣,本宮若縱了你們去,便都是對不起純妃,對不起皇嗣——傳本宮口諭,今日在純妃麵前言語適當的嫻妃、嘉妃、怡嬪,從今日起各回本宮,禁足一月。罰俸三月。敬事房撤綠頭牌三個月。以儆效尤!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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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皇後最厲害。”
事後婉兮去瞧語琴,語琴不禁冷笑著道:“犧牲怡嬪這樣一枚棋子,便整治了嫻妃、嘉妃兩個勁敵去。純妃遇喜,皇後自己也自然不自在,這一腔怒火正好發泄出來了。”
婉兮垂眸:“姐姐是認為怡嬪的表現,有皇後的授意?”
“我看就是。”語琴撥了撥耳鉗子:“她今兒的那起子話,分明隻有皇後才能告訴她。皇後又早知道她跟嘉妃不睦,這話若告訴了她,早晚她憋不住了給抖摟出來。如果皇後不是早有這個算計,那皇後才不會告訴了怡嬪去,否則豈不是白白給她自己惹了羅爛去!”
婉兮點頭:“咱們啊,還有太多要向皇後學的去。就算咱們將來不想成為她那樣的人,卻要借著她,學會這宮裏鬥心眼兒那些千變萬化的手段去。”
語琴輕哼一聲:“她的宗旨不過一個:總歸你們都是侍妾,唯有我一個正室。故此我便由得你們鬥,甚至挑唆著你們鬥,總歸你們鬥個兩敗俱傷之後,漁翁得利的永遠是我這個高高在上的正室!”
婉兮便也點頭:“姐姐得對。這幾年瞧著貴妃與嫻妃的模樣,我心下也是越發明白了。貴妃和嫻妃鬥了這麽多年,貴妃落得一身的病,嫻妃連個孩子都沒撈著。”
語琴也是歎息:“你道這些年過來,貴妃和嫻妃還都不明白麽?”
婉兮便握住語琴的手:“姐姐,我覺著這回貴妃娘娘忽然痊愈了,多少有些蹊蹺。姐姐既然是貴妃宮裏的人,不如仔細打量著些。”
語琴也道:“可不是嗎?多年的老病根兒,這世上還能有什麽靈藥,這麽快好就好了呢……照我看,倒有些不甚吉祥,仿佛回光返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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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回到自己寢殿,果然還是一口血便吐出來。
繡眉嚇壞了,上前急忙抱住貴妃,已是落下淚來:“主子好容易康複了,今兒又何苦又與那嫻妃計較?總歸都有皇後呢,今兒那場合眾矢之的也應該是純妃,主子自不該動氣。”
貴妃望著菱花鏡。鏡子裏的自己麵色慘白,唇卻血紅。
真像個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