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情深

  皇帝不由得動容，伸臂將婉兮抱進懷裏來。


  “爺必不負你。”


  他攥了她的手：“知道為何爺非要將這永壽宮留給你？”


  婉兮歪頭想了想：“難道不是因為永壽宮距離養心殿最近？”


  他伸手拍了她一記：“若心在，遠又如何？若心不在，就算都守在我養心殿裏，又能怎樣？”


  婉兮心下一靜，不由得認真望住他：“是奴才愚鈍了。爺便教我。償”


  皇帝攥緊她手：“……情深永壽。”
.

  婉兮不由得怔住，一轉眸子，眼圈兒已是紅了。


  她倒見過雜書上寫過“情深不壽”的這樣兒。當中這個“壽”字最難理解。


  有人是“壽命”，其一可做情分本身的壽命，人若用情過深，對那感情寄予的心願太多，那感情本身反倒容易承當不起，半途夭折；其二又可是饒壽命，便是用情太深的人，自己容易多災多病，命不長久。


  還有玉器工匠這個“壽”字當做“雕刻”來解釋。便是最深的情，不必一個字一個字都鐫刻出來，那有心之人心下便也能明白。


  這“情深永壽”，她卻還是第一回聽見。


  若此對應永壽宮的名兒，便更覺心下如烙鐵般滑過，無比的溫暖和熨帖。


  他便輕哼了一聲：“本嫌棄你年紀，不想這樣早便告訴你。想等著來日你正式進封，住進來的時候兒，再給你聽。可誰知道你是個攪事兒的蹄子，怎麽都不肯住進來……”


  婉兮什麽都不出來，隻主動伸臂抱緊了他。


  未來的這一生，她都放心托付給他了。


  她信他。
.

  了一會子話，他才又回貓刑來。


  “你既問了爺，爺便告訴你：爺在當皇子的時候，也曾如九一般微服探訪民間。彼時朝廷規矩嚴，皇子不可私自結交大臣，更不能被派以國務差事，爺若不想坐井觀，便隻能自己走出去，才能知道這下有多大，民情有何樣疾苦。”


  “民間能正大光明探聽消息的不過幾個去處：或者是食寮茶肆、或者就是煙街柳巷。爺不是去逛窯子，爺是去不動聲色聽民心。”


  婉兮便輕輕吐了吐舌：“……奴才明白了。”


  “那你呢，”他不由又掐了她那水靈靈的身子一把：“你又是緣何知曉的？”


  婉兮含笑躲閃，“嗯，那個麽……”


  他便要胳肢她。


  婉兮實在撐不住了，隻得笑著在他膝上亂滾：“爺饒命……我就是。”


  他這才停了手，她使勁咳嗽了兩聲平靜下來。卻是心翼翼瞟著他的眼睛：“實則，奴才也是跟爺一樣兒……也是那麽去逛過的。”


  “奴才也跟爺一樣，是去不動聲色聽民心的，旁的可什麽都沒幹！”
.

  他便長眉陡然一揚：“聽你這話便是越描越黑。快給爺清楚，你去那做什麽了？你又要聽什麽民心去？”


  他著又要整治她，婉兮實在打熬不過，隻得都招了。


  她喘著氣忍住笑：“奴才，奴才是帶著九爺去的……就是為了旗地私賣那檔子事兒，奴才也是要帶著九爺去聽人話，這才扮了男裝，帶著九爺去逛逛的~”


  皇帝登時瞪眼：“你還跟九一起去的？！”
——

  題外話-——還有~~謝謝餘美紅、高明軒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