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休問

  婉兮已不敢細想那情狀——他的衣，纏著她的身，那般廝磨。


  婉兮強撐著岔開思緒，梗著頸子隻問：“可是皇上的故衣，怎麽會這樣巧就在這圓明園裏？爺又笑呢，我才不信。”


  皇帝隻能輕歎一聲：“這兒是圓明園，是當年皇祖賜給皇考的園子

  。我十歲那年，就是在這園子裏見到了皇考。皇考自那起便將我接進宮中，親為養育，便也每年夏時都帶我來這園子裏消暑。”


  “我想念皇考，更無法忘記皇考對我的言傳身教，於是我繼承大寶之後，便將那些年在院子裏陪伴皇考身旁的那些故衣都送進園子裏來存著。每次來都要親自打開看看，就仿佛皇考的身影依舊還在我身旁。”


  婉兮定定望著皇帝攖。


  方才還是笑謔，還被他逗弄得無處可逃，可是這一刻便已是心事偷轉，她忍不住悄然地為了他而心疼。


  曾經年少時，縱的少年身畔還有聖君智者的守護與指教；如今這下這樣大，他卻隻有獨自一人站在那至高無上的大位上，獨自麵對這萬萬裏江山、千萬萬臣民。無論何時何事，都再也沒有人可以依賴償。


  她輕輕伸手扯了扯他衣袖：“聖祖爺在有靈，一定也能看見的。”


  他笑了，扭頭深深凝視她：“……今兒也好像是頭回主動要來見爺。怎麽，想爺了？”


  白心疼他了，他又來了~

  婉兮咬咬嘴唇：“我是有事兒想問問爺。”


  他卻輕哼一聲，按住她的手：“不準問。”


  她怔住：“為何？”


  他轉開頭去，目光放遠：“我還記得你曾過，最厭煩這宮裏的算計。爺也不喜歡，可是爺卻生活在算計裏；事事都不得不算計。”


  “你想問的事，亦是算計之事。那總歸沒什麽值得炫耀的，不過人心陰冷之處罷了。你隻知道那個結果，相信爺答應你的事必不辜負就夠了，其餘的，爺不想叫你知道。”


  婉兮心頭一熱。


  他將她手包在掌心：“況且有人最愛倚賣，時時刻刻自稱年幼。既是如此，又何必叫那些醃臢的事也染了你的心？便都叫爺一個齲著罷了。”


  她本來隻想問一個答案，卻沒想到答案沒問到，自己卻忍不住掉下淚來。


  “四爺……我明白了。我不知該如何感謝四爺。”


  他拍拍她的手：“謝什麽謝？這本來就是我該給你的交待。我既強留你在宮裏，我就得至少得護著你周全，不能叫你遭了旁饒暗算。”


  婉兮淚便落得更凶：“可是怡嬪娘娘是皇上的寵妃，如今卻落得這樣下場，我心下也不自在……”


  她終究還隻是個十五歲的丫頭，心腸柔軟。縱然恨怡嬪所為，可是聽怡嬪的慘狀，她卻還是覺得有些重了。


  皇帝眯眼看婉兮。顯然，這丫頭以為自己沒事，便覺得怡嬪不至於遭這樣的報應。


  “爺還要教你一事：正如你曾經對爺所的，別為該死的人心疼！是她陰你在先，她今日的一切，全都是她咎由自取。你若還對她心軟，就隻會叫她日後還會欺淩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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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還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