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3章 處理傷口
公孫驍將門給推開,更加濃重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讓白夭都忍不住皺了眉。
兩人走進了房間內,白夭環顧四周,在左側的床上看見了一個呼吸微弱的人。
由於燈光將房間照得敞亮,白夭也看見了這個人的模樣,忍不住心中一揪。
那是一個看起來很強壯的男子,但是他失去了整條右腿和左小臂,甚至腰上還缺了好大一塊肉,全身幾乎體無完膚,他的所有傷口處呈現出了腐爛的跡象,還有黑綠色的粘稠膿血在一點點流出。
他臉上還有幾道劃痕,臉色都有些發黑,連帶著眼睛腫脹,頭頂還腫起了一個巨大的膿包,整個人都好似外星來的不明生物一樣。
他的呼吸也十分微弱,白夭甚至看不見他起伏的胸膛,好像下一秒就要咽氣了一樣。而他一直沒有死的原因,正是因為他脖子上掛著的一條項鏈,裏麵流淌著淡淡的生命之力,它維持著這個人的性命不死,但是生不如死也不過如此了。
這條項鏈最多也就能讓他撐個七天,要是這七天內沒得救,他就隻能死了。
“你快快救救他吧,就算比五千億更多的診金,我也出得起,隻要你能救回他的性命!”公孫驍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白夭的神情,見她神色微妙,害怕她不答應。
“我看看。”白夭直接走上前,將手搭在了他慘不忍睹的脈搏上把脈,一邊用真實之眼觀察著他身體的狀態。
情況很糟糕,他身體內大部分的器官都被腐蝕,甚至骨頭都有些被腐蝕地發黑,整個人已經是半廢的狀態了,唯獨他的靈丹處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保護著。
要是靈丹都沒了,白夭也就不回他。
“接觸他的皮膚表麵也會沾染毒素,這是解毒丹,你快服下。”公孫驍看見白夭直接將手搭上去,臉都要嚇綠了,要是白夭因此也中了毒,他豈不是要被天宗的少宗主追殺死了?
白夭抬起另一隻手擋住了他,說道:“沒事,要是這點能毒到我,我還當什麽煉丹師。”
她又開始認真觀察起這人的身體狀況,想救還是可以救的,就是要費一點力氣。
見白夭完全不怕他身上的毒,甚至還取了一點血液,公孫驍內心更是忐忑了,他公孫家帶的幾個煉丹師因為看他的病,現在全都中毒著呢,連今天的煉丹比賽都沒去,他心裏都愧疚死了。
幸好這次父親沒有跟過來,不然他會被罵死的。
“可以救,需要一段時間,不過藥材全部由你們來準備。”白夭瞥了他一眼,作為四大古族之一,公孫家一定有不少的稀有藥材,她說不定能趁機坑一點。
“完全沒問題!你要什麽藥材就說,我給你!”公孫驍點頭如搗蒜,還拿出了紙筆準備記錄白夭說的藥材。
“萬年鷹草,六裏東仙……年份最好都是三萬年以上的藥效更佳。”白夭思索了一下,列舉了接近百種的藥材,公孫驍發現其中還有好些都是毒草。
“你這是要以毒攻毒?”公孫驍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白夭投過來一個眼神就讓他閉嘴了。
她先給這個人服下了一枚丹藥,再站起身,說道:“沒有我的允許,不要給他吃任何的東西,水也不行。”
“好!”公孫驍一口應下,“還有什麽需要的沒有?”
“這邊燈光照得再亮一點,我現在先處理他的傷口。”白夭擼起了袖子,取出了木靈珠放在他的手中,又拿出了一個桶放在床邊,取出了小刀,燒灼之後,直接開始割掉那些腐肉。
公孫驍立刻拿過來了好幾個夜明珠掛在床上,照亮了每個黑暗的角落。
這時候,床上的人動了動,他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但還是虛弱地說道:“驍,別救我了,那些人,不會放過我的。”
“阿言,你別說了,我們可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說好還要一起去青花樓快活呢!我找了一個很厲害的煉丹師,她在救你,你千萬別放棄!”公孫驍在一旁焦急地說著,為了保住公孫言的命,他還用了那條最珍貴的項鏈,絕對要救活他!
“我如今這幅模樣,怎麽可能有救。”他說話聲音漸弱,又陷入了昏迷中。
公孫驍也不敢說話,就看著白夭將一塊塊腐肉給割掉,扔進了桶裏。
更多粘稠的血液流出,白夭道了一聲:“給我水。”
公孫驍立刻準備了一桶水進來,還在床邊的桌子放了一杯水,輕聲道:“喝的水我也放這裏了。”
白夭沒有回應,直接用杯子裏的水一點點清洗他的傷口。
場麵有些血腥,也有些惡心,但是兩個人都沉默著,白夭需要什麽,公孫驍都會立刻給他遞上。
期間卞沉淵還來過一次,看見白夭在認真處理傷口,便再次離去。
光是處理他的傷口,白夭就用了一整個晚上的時間,一直到日上三竿,她才鬆了一口氣。
此時的公孫言幾乎身上全纏著繃帶,一張臉更是纏得像木乃伊,隻留下了一個呼吸的鼻孔。
因為呆在這裏的時間太久,白夭的身上也沾染了些許氣味。
“開窗通風,這個毒比我想象中還要棘手,你現在就將這些材料找了給我,最好在半個時辰之內。”白夭拿出了紙筆,列舉了十幾種藥材。
公孫驍隻是看了一眼,就點頭道:“好,你可以先回去,我集齊了就去找你。”
“我要去比賽了,待會兒我再過來。”白夭搖搖頭,直接離開了。
都現在這時辰,估計已經快輪到她上場了,她記得這次對陣的是探月神宗的法師,她可不想輸。
“真是抱歉啊,打擾你休息了。”公孫驍對著白夭的背影喊道,然而白夭已經消失在樓梯的轉角了。
此時的練武場內。
百裏雲辰正焦急地來回踱步,都這個時辰了,白夭怎麽還沒過來呢,她派人去找,結果人不在屋5裏。連卞沉淵都不見了蹤影,這兩人到底去幹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