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暴露了
“你,你怎麽……”
“本座的眼睛,天生如此,它是吃小孩了,還是把你嚇死了?血紅色和黑色,又有什麽分別?”樊天的腦海中,閃現出的是上官瑤的笑顏。
“有人和本座說,這雙眼睛是上天賦予的恩賜,是一雙紅色寶石,代表著吉祥。”
“這樣哄騙你的話你也信?”努爾金隻覺得好笑“樊天,你是傻了?這明顯就是騙你的!”
“那都與你無關,本座相信就好。”
“樊天,你真的是瘋了!”
樊天不搭理他,重新走遠了。
走到樊依身邊的時候,樊依爬了過來“哥哥,哥哥你別走,你救救我!就算不是救我,也求你救救爹娘吧!”
如果樊天走了,努爾金是一定會放過他們的……
樊天理都不理。
“小君,真的是你麽?”
樊天的腳步頓了下來,轉身望向說話的老婆子。
那張蒼老的臉上,滿是褶皺,頭發花白,臉上身上都是灰土,但是依舊能夠看出當年的模樣。
“是,怎樣,不是,又怎樣?”樊天語氣冰冷“有些人死了,就是死了,既然是惡魔轉世,又怎麽會被容於人世間?”
他這一句話,無異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世。
“是我們對不起你……”
“過去的事情,終究都是過去的了,本座不記得了。”樊天將自己的腿從對方手中拽出“本座不尋,也不會管。”
這麽多年,他恨,如果是十年前,甚至是一年前自己尋到了這些人,且自己也有能力報仇,他一定不遺餘力地將這些人殺死。
那些曾經傷過他的、背棄過他的人,都不鞥有好下場。
可直到遇見了上官瑤……
那個人跟他說,仇恨隻會吞噬自己,他越是憤怒,就說明心中越是在乎。
其實有的時候想一想,人性本就是如此,自己真的誰也不能怪罪,如果不是當年這些人想要弄死自己,自己也許就餓死在那場蝗災之中,而不會像今天這樣,堂堂正正地站在這裏,身為一個羅刹門的門主,站在這裏。
不幸讓他失去了很多,沒了親情沒了愛,沒了完好的嗓子,但是那些也不過是過往了,而今的自己隻想未來,對於過去的種種,他都不想再做考慮了。
往事如雲煙,隨風飄飄散就好。
“小君,小君……”
地上的人叫的淒淒慘慘戚戚,樊天麵無表情,似乎根本就聽不見一般,可是上官瑤卻能夠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絲的痛苦。
“報!”
遠方突然傳來馬蹄聲,上官瑤循聲望過去,見到一名蒙族的士兵趴在馬背上急速前行,不消片刻就來到了努爾金的麵前“王!鑰國,鑰國打進來了!”
“什麽!”努爾金也是始料未及“他們不是前些日子剛剛打了敗仗,糧草空虛麽!怎麽回事!”
“王,小的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而且他們兵馬健碩,人數眾多,絲毫沒有餓寒的意思,不消片刻就將我軍打得節節衰退啊!”
“廢物!”努爾金眼中閃爍著怒火“一群廢物!”
樊天眯起眼睛,嘴角勾起冷笑“蒙王有時間生氣,不如想想應對之策。”
“去,找巴圖來,讓他們上!”
“王,和碩特部落前些日子剛剛打了一仗,損失慘重,現在恐怕是無力一戰啊!”
“報!”這邊還沒說完,就又有一名士兵跑了過來,單膝跪在努爾金麵前“王!祿東讚……退兵了。”
“你說什麽!”努爾金一把撈起地上的人,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你再說一遍!”
“王……王!”
對方被他心愛的說不出話來,語不成調。
冷奕澤麵具下的嘴角輕揚,心道——是時候要動手了。
隻是還不等他有所動作,樊天突然淩厲地抬起頭,目光中帶著淡淡的猩紅“什麽人!”
他看的位置正是上官瑤和冷奕澤所在的地方。
冷奕澤皺起眉頭,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剛想動身下去,卻被上官瑤拉住。
冷奕澤回過頭來,看著上官瑤的眼神中帶著幾分不解,似乎咋子詢問怎麽了。
上官瑤對他搖搖頭,而後自己卻上前一步,剛想從樹上一躍而下,冷奕澤就伸手點住了她的穴位,使得上官瑤動彈不得。
“上麵的人,別藏了,本座已經看見你了。”樊天沒有看見,但是他確確實實感覺到了“若再不下來,就別怪本座出手狠絕了!”
努爾金的眼睛也望向大樹,眼中帶著陰毒“什麽人竟敢夜闖我蒙族!找死!”
上官瑤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人,眼中閃過驚詫和不解,他想做什麽?為什麽要點住自己的穴位?難不成想借這兩個人的手,殺了自己?
實在是可惡!早就知道這個人不可信,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是上官瑤沒想到這瓊止宮宮主竟然是一個如此不守義的小人,為了一己之私,不顧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
著實可惡!
上官瑤狠狠地瞪著眼前的背影,似乎能盯出一個洞來,可是前方的人似乎毫無所察。
樊天眯起眼睛,從地上一躍而起,上官瑤剛想張口,就見到眼前的人動了。
隻見他身如鴻雁,從樹上躍起,而後重重地向著樊天拍下,樊天一時不察,差一點被他拍飛,落地之後生生後退了五步才穩住身形。
上官瑤的眼中此刻滿是震驚,這瓊止宮宮主在幹嘛!他瘋了!
他怎麽能暴露自己呢?此刻這人跟本就沒有幾成內力,就算是剛剛那一掌打得虎虎生威,但是上官瑤很清楚地知道,那一掌對他的身體損傷有多大。
恐怕此刻他渾身內力亂竄,支撐不了多久了。
上官瑤猜測的沒有錯,此刻的冷奕澤的確就是內力亂竄,站著都成問題。
但是這些於他而言,都算不得什麽,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他從來都能忍受得住,甚至就是千百倍的,他也能忍。
哪怕丹田劇痛,渾身都疼痛難忍,他也依舊是直挺挺地站在樊天和努爾金麵前,讓人絲毫看不出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