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刻薄
巴圖看著自己激動的弟弟,其實他也不是什麽冷血的人,就非要否定自己弟弟的判斷,也不想因為一個外人,而導致他們兄弟之間起了爭執,最後還有可能兄弟鬩牆。
可是他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雖然沒有查到什麽確鑿的證據,但是憑借著他精準的直覺和多年來的經驗,它能夠感覺到,這個人不是一個普通人。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對方真的就是一個傻子,做的事情也是隻有傻子才能做得事情,臉上的傷疤也不似作偽,可是他就是總覺得哪裏很違和。
尤其是那麵具,一般長得醜的普通人,就算是再醜,也不會戴著個麵具吧!而且那個麵具,是銀製的。
銀製在中原代表什麽,他多多少少還是很清楚的,所以總覺得這個來路不明的家夥不是很安全,所以才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和對方走的太近了。
否則就算有一天,他被背叛了,那麽傷害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加是心靈上的一種創傷。
他是真的不想看到那樣的一天。
“我沒有討厭他,更加沒有否認過他的存在。”巴圖低聲道“隻是這個人來曆不明,你不能與他走的過近了。”
特木倫看著他們爭吵,也是著急的不行,插嘴道“是啊巴雅爾,你想想,如果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傻子,又怎麽可能戴著銀製的麵具?而且我們現在都查不出來他的身份。”
主子,對不起你一次了。
他是最清楚對方是什麽身份的人,所以也是最不喜歡自己弟弟陷得太深的人,主子那個人,善用人心,他已經被利用了,還心甘情願,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弟弟有一天也被利用。
隻是他越是知道自家主子的能力,就越是擔心自己的弟弟。
特木倫的心中很是糾結。
上官瑤察覺到他似乎有些不對勁,但是也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勁,隻是覺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來的,不僅僅有對自己弟弟的關心,似乎還有一些別的什麽東西在裏麵。
那其它的東西,似糾結,似歉意。
隻是……她抓住了一個令她覺得很敏感的詞語——銀製麵具?
一個傻子身上戴著銀製麵具,上官瑤皺起眉頭,她沒有忘記當初自己在碰到這個巴雅爾之前發生過什麽事情。
那個時候,她將那個瓊止宮的宮主給藏了起來,藏在了樹林之中,而這小子的眼神似乎很好使,如果他看見了……
上官瑤再次緊了緊自己的眉心。
很有可能他們說的這個戴著銀製麵具的人,就是瓊止宮宮主。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一切還真的可以解釋的通,無論是這裏為何無緣無故出來一個中原人,還是自己多次去當初那個地方探查,卻沒有看見瓊止宮宮主身影的事情,都能說得通。
不過剛才聽他們說,那個人又啞又傻,臉上還很醜?
上官瑤想象不到擁有那樣精明眼神的人,又啞又傻是什麽樣子的。
“你們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得了很重的病?”不管是不是瓊止宮宮主,上官瑤都準備去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如果真的是對方,她也好早早做些準備。
比如,下一些慢性毒,毒死他……之類的。
上官瑤一邊在心裏想著,麵上沒有顯現出來。
巴雅爾聽到上官瑤的問話,忙道“他隻是腦子有些問題,沒什麽病……”
上官瑤抽抽嘴角,敢情在這孩子的眼睛裏,又啞又毀容都不是病。
“怎麽,你想給他看看?”
巴圖望著上官瑤的眼神重新帶著幾分審訊,上官瑤知道,對方根本就不信任自己,在這個時候做一些引人懷疑的事情其實是很不明智的。
但是她很明確自己的目標,巴圖對自己的信任本就非一朝一夕能夠養成,所以她也不會急於求成,等到時機的時候,對方自然會相信自己,反而有的時候越是刻意地去做什麽事情,越容易起到反效果。
所以現在的上官瑤,還是想先看看那個男子究竟是誰。
“醫者仁心,見到病人,自然會很關心的。”上官瑤從容不迫地笑笑,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但如果首領不想我幫他看,那麽就算了,畢竟這裏是您的地盤。”
“你也是中原人。”巴圖沒有回話,特木倫卻表示出自己的質疑“而那個人也是一個中原人,怎麽,想要借著看病的由頭碰麵?”
上官瑤聞言笑了“這位想必就是和碩特部落的二公子吧,您在懷疑什麽呢?懷疑我和你們說的那個男人是一夥的?如果我們真的有所勾結,那麽我最應該做的就是避嫌吧?我為何又要傻乎乎地撞上去?”
“誰知道你們的計劃究竟是什麽樣子的?會不會是為了降低我們的警惕性所以才故意這麽做的?”
特木倫不知道上官瑤是誰,但是他知道主子手下,沒有女人,唯一一個女人的確是一名大夫,但是對方在瓊止宮中的地位並不高,而且他也見過對方,與這名女子的長相差遠了。
所以他對於一個陌生的女子,充滿著敵意。
主子的病本身就是假的,這女子既然能被大哥看中,相必醫術很好,如果真的被她看出一些端倪來,那麽主子要做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會受到威脅。
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所以必須阻止對方去為冷奕澤切脈。
“您這就是為難人了,既然如此,那麽本姑娘也不看了,可以麽?”
“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巴圖感覺今天自己這個二弟有些奇怪,怎麽感覺他說話夾槍帶棒的,句句針對人家一個姑娘?
上官瑤不清楚特木倫的脾性,以為他本身就是這樣一個人,心中直道“傳言有誤啊!”
既然是交戰,那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她早就將這些人的資料查清楚了,傳言都說特木倫是一個性格豪爽的人,可是今日一見,卻發現對方說話是拐彎抹角的,令人很不舒服,哪有半分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