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負傷
這一放鬆下來她才感覺到自己全身無一處不是疼的,剛剛以為自己隻是受了點內傷,可此刻才發現她身上有很多道血痕,衣服也都破破爛爛的。
但此刻她沒有心思管這些,躍下樹後用最快的速度原路返回,往樹林外麵走。
她的身上有血,如果不馬上走,就算那隻熊瞎子不回來,這森林裏有那麽多餓狼,她此刻還受了傷,定會成為對方的腹中之物。
走了沒多久,便聽見有馬蹄聲,上官瑤立刻打起精神來,迅速躲在一棵樹後,伺機而動。
遠遠地,她看見自己父親那張焦急的麵孔,緊張的心頓時鬆懈了幾分,從樹後站了出來。
上官恒看到一抹人影突然竄出來,驚了一跳,連忙拉了韁繩,身後的人也紛紛停下,上官瑤踉蹌兩步,走到他們麵前,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坐在馬上的上官恒連忙下馬,接住差點就倒在地上的自家女兒,看著她身上臉上全是血痕,心疼萬分,抱著她一路快馬加鞭回到營地。
一回營,軍醫便馬上來了,他剛剛給阿蛋包紮完,心道這包紮手法還真不錯,隻是小夥子真可憐,受了這麽重的傷……然此刻看見上官瑤身上的傷後,他便隻覺得那個士兵幸運了。
“受了極重的內傷,左腿傷口見骨,其它的都算是小傷。”
上官恒聽完哪裏還坐得住?拎著軍醫的衣襟就道——
“趕快給她包紮!”
“誒,誒!”軍醫被嚇了一跳,連忙幫助上官瑤包紮傷口。
軍醫為她施了針,又將全身上下能露出來的傷口都包紮完了後,卻犯起難來。
他抬起頭看向上官恒,有些為難“將軍,王妃身上的傷口……”
上官恒蹙眉,此刻荒郊野嶺的,全軍裏就雲瑤這麽一個女子,他雖然是對方的父親,但也是男女有別。
這可怎麽辦?
上官恒看著床上蹙眉的女兒,對身後的楊寧命令道“去,找最近的村鎮,請個女人來。”
“是!”
上官瑤朦朦朧朧地聽到要抓人,心中頓生警惕,“刷”地一下睜開眼睛,嚇了身邊所有人一跳。
看到自己的父親後,她才鬆了口氣,十分艱難地想要起身。
見她要起來,上官恒連忙過去壓住被角“別起來,有什麽話躺著說吧。”
“父親要抓女子?”上官瑤沒有聽見前因後果,開口問道。
上官恒一聽就曉她是誤會了,忙道“是請個女子過來為你包紮身上的傷口。”
原來是這樣。
上官瑤聽罷暗道自己想什麽呢?父親怎麽可能是自己想的那種人?
“父親,不必了,我能自己包紮傷口。”
這附近的村鎮不知有多遠,而且這黑著天將人家一個女子請過來也不大方便。
“你受了這麽重的傷,怎麽包紮?而且你也不會包紮啊!”
上官瑤聞言輕笑“我會的,不知父親可看見了那名與我打賭的士兵身上被包紮的地方,那就是我包紮的,所以沒問題。”
“那是你包紮的?”上官恒還沒說話,軍醫先蹦了起來,像是看到了寶。
那種包紮手法不僅僅更有效地止血,而且換藥也十分方便,如果能讓每一個軍醫都學到,那麽在戰場上又能多救幾個人了。
他還以為是哪位醫聖包的,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逸王妃包的?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了,那軍醫也反應過來他太過激動,尷尬地咳嗽了一下,恭敬道“王妃娘娘的包紮手法十分高超,可以一試。”
隻是心裏卻想,一定要把這手法學到手!
上官瑤轉頭看了看似乎還是十分不放心的上官恒,勸道“父親您放心,雲瑤不會虧了自己的。”
雖然上官恒心裏還是不放心她為自己包紮,但是見對方目光堅定,隻好妥協“如果不行,便與父親說。”
“好。”
等他們都走出去後,上官瑤支起疲憊的身軀,熟練地撒藥,包紮……
她的腹部和後背多處劃傷,此刻火辣辣的疼,加上胳膊也受傷了,包紮有些費勁。
但是忍性一向超與常人的上官瑤很快克服了這些困難,長痛不如短痛,迅速為自己包紮好之後穿上早就準備好的新褻衣,這才迷迷糊糊地躺進了被子裏,不一會便睡著了。
上官恒在外麵等了好久都不見裏麵有動靜,又是擔憂又是著急的,其他人都已經睡了,楊宇見狀在邊上勸道“將軍,您先去睡吧,屬下在這裏守著。”
“不用了。”上官恒對裏麵輕輕地喊道“雲瑤?”
沒動靜。
“雲瑤你包紮好了沒?”
還是沒動靜……
上官恒心中一驚,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連忙掀開簾子一看,帳裏的人已經睡著了,此刻像是被什麽驚擾到一般,撇了撇嘴,很不滿的樣子。
楊宇也想進來看看是不是出事了,卻被上官恒給擋了回去,他無奈地笑了一下,放下簾子“這孩子……”
“將軍?”
“沒事了,你回去吧。”
“是。”
上官恒望了一眼天上的明月,輕輕歎息一聲,轉身走向自己的軍帳,一夜無眠。
清晨的時候,上官瑤習慣性地早早醒來,全身疼的不想動彈,但還是堅持坐了起來,掀起衣服給自己換藥。
腦袋暈暈的,她晃了晃頭,感覺耳朵有點疼,過了一會又開始耳鳴。
沒有理會這些症狀,連忙將身上沾著血的紗布換下,腹部的傷口有些深,此刻已經流膿了,她拿起身邊的匕首,咬咬牙將腐肉給剔除,又將膿水擦幹淨,這才換上新的藥。
剔除腐肉就連有些男子都受不了,可偏偏上官瑤一聲未吭,唯有額頭上冒出的冷汗證明她此刻真的很疼……
好不容易弄好了腹部的傷口,背後的傷也不輕,上官瑤伸手摸了摸,又將手伸到麵前看了一下,隻是有些滲血,沒有流膿。
隻是淡淡的血腥味此刻卻熏得她有些發暈,整個人恍惚了一下,手撐著床鋪才緩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