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翻爛賬,慌得一批
但她沒敢逼得太緊,看著朱老頭搖搖晃晃的身體,她生怕自己“逼”出一條人命來。
“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是不是嫌棄我,覺得我老了,不中用了,想要拋棄我?”最終,敏感的朱老頭還賃著一股衝勁,將他縈繞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擔憂,給說了出來。
原來,早在葉瑜然“分房”睡,朱七都上鎮上讀書了,也沒讓他搬回去時,他心裏就已經有了一些不太好的猜測。
都一把年紀的人了,沒事誰會起心事?
不過是老婆子這邊被冷落,他心裏有些不舒服,就有些賭氣,想著:嫌棄就嫌棄,又不是沒人要我。
巧不巧的,風韻尤存的秦寡婦在這個時候,撞進了他的視線。
一接觸,秦寡婦的溫柔與體貼,讓他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心思嘛,多少也有了些。
但是還沒到衝暈朱老頭頭腦的地步,他知道他一旦越過了那條線,他跟秦寡婦就說不清楚了,那麽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被“顛覆”掉,因為——老虔婆不是一般人,他敢,她就敢。
因為這份“老虔婆”三個字,壓在他的頭頂,他一直不敢越過那一步,把持著自己與秦寡婦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剛剛好。
不會越過線,但心裏也找到了一份寄托。
一邊好像也沒有發生,繼續像往常一樣種地幹活;一邊偷偷摸摸的享受著秦寡婦的溫柔體貼,尋找著心裏的那一點安慰。
他覺得自己能夠“控製”好,絕對不會出現不可預料的事情。
然而——他還將被發現了,在今天,他被葉瑜然堵在了離秦寡婦家沒有多遠的路上。
那一刻,他很心慌,覺得天都塌了。
接下來,老婆子的處理方法,讓他既膽戰心驚,又意外恐懼。
因為她沒有像他所以為的那樣,衝到秦寡婦家,跟秦寡婦互撕,而是將矛頭對準了自己,既冷靜又絕情。
好個模模糊糊的認知,變得清晰了一些,隻是還不是特別明確,或許是他害怕確定吧——她嫌棄他。
朱老頭的這個問題,太過於突然,葉瑜然一下子就頓住:我已經表現得這麽明顯了嗎?!
她不是原主,本來就比原主小好幾歲,自然不可能會欣賞這麽一個“糟老頭”,更不可能會喜歡上他。
第一眼,葉瑜然就知道:沒把他趕出家門,真的是客氣了!
第一晚的警惕,後麵的分房睡,再到今天理所當然的“借口”,葉瑜然就差舉天歡呼了:“太好了!我再也不用擔心這個老頭子會爬上我的床了!”
隻是嫌棄歸嫌棄,她一直以為自己隱瞞得挺好。
畢竟是“夫妻”嘛,有的事情不能太過份了。
“咳!你在說什麽?我什麽時候嫌棄你老了,不中用了?年紀大了,不能幹活了,不是很正常嗎?我現在也老了,不能幹活了。”葉瑜然避重就輕,說道,“你沒看到我現在都不怎麽幹活,全指揮幾個兒媳婦幹了嗎?其實你應該跟我學學,沒事多使喚使喚你那幾個兒子,別老什麽事情都自己往上衝。都一大把年紀了,好好保養身體,健健康康的才不會給孩子添麻煩。”
直接給朱老頭上了一節“健康教育課”,到底怎麽做,才是對孩子最大的幫助。
她算是掐住了這個時代男人的軟肋,女人是女人,但相較於女人,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當年朱老頭能夠對原主這麽“忍耐”,看的也不過是原主給他生了那麽多兒子的份上。
“都老夫老妻了,兒子都這麽大了,孫子都滿地跑了,還好意思說這種話。什麽嫌棄不嫌棄的,要嫌棄你,兒子會出生?我還累死累活的,在這裏幹嘛?還不是為了這個家?”雖然有點心虛,但葉瑜然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一點痕跡,就好像她所說的,正是她所想的一般,十分真誠。
“那你為什麽跟我分房睡?”不等葉瑜然開口,朱老頭又說了一句,“別拿老七當借口,他現在在鎮上讀書,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回來一趟。”
“你晚上打呼嚕,我嫌吵。”葉瑜然冷了臉,“再說了,我們都一大把年紀了,分開睡怎麽了?睡在一起,還能製造一個娃出來?都抱孫子了,真要鬧出人命,再弄出一個娃出來,你不臉紅啊?”
“可……”朱老頭真的很想說,真要再弄出一個娃出來,說明他老當益壯啊?
但是想想,真要有了孩子,不隻“老當益壯”,“老不正經”也有可能。
於是,沒有說出來。
“而且,八妹也漸漸大了,在家呆不了幾年,就要出嫁了。”葉瑜然歎了口氣,有些沉痛地說道,“等她出嫁了,我們娘倆再想這樣躺在一起,就沒有機會了。她脾氣這好,之前被我教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趁著這幾年,好好教教她,順便再珍惜這最後的相處……這也不行嗎?”
“可你也沒跟我說。”
葉瑜然目露嫌棄,說道:“你還是我男人呢,跟我生活了幾十年,你婆娘在想什麽,你都看不出來?要是真那樣的話,朱老頭,我才想要問問,我在你那裏算什麽?難道我就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哦,你跟秦寡婦才是真愛,我阻礙你們了是吧……”
賣完“同情”,葉瑜然二話不說開始翻“爛賬”。
——哼!她就不信了,都這樣了,還轉移不了話題?
“我都說了,我跟她沒什麽,我們是清清白白的……”朱老頭本來就底氣不足,她一翻就心虛,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畢竟他是動過心思的,隻是沒到那一步,沒敢而已。
“別跟我說這個,”葉瑜然打斷了他,說道,“你自己摸著良心問問,你要是沒點心思,你會舍得偷家裏的糧食,給一個外人?兒媳婦多送一點東西回娘家,你都不高興,你就舍得給外人了?怎麽,跟兒媳婦一比,這個外人還變成內人了?”
朱老頭當然不敢承認,連忙辯解。
隻是他很快發現,自己根本說不過葉瑜然,越描越黑,反到是“自我暴露”,更加顯示出他跟秦寡婦關係不凡了。
滿額頭的冷汗,生怕她“爆發”,哪裏還有什麽心思想什麽“嫌棄不嫌棄”的事,他現在隻想先把這關給過了。
——娘的,他早知道自己鬥不過這個女人,幹嘛還老挑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