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遇險
“小月!小月……”張一田趕忙起身,拉著端木弦月的胳膊使勁晃了晃,卻怎麽也搖不醒,無奈隻好怒視老漢,“你對她做了什麽?”
老漢臉上笑容愈發燦爛,隻是少了一份之前的淳樸,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怎麽會這樣,是不是生病了?”
就在這時張一田腳下一陣晃蕩,手扶腦袋重心不穩,隨時會栽倒一般來回搖晃,扶住桌子才穩住身形,“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會這麽頭暈……”話音未落他就雙腿一軟倒下了 ,趴在地上掙紮了一會才沒了動靜。
“年輕人!年輕人!這可不是睡覺的地方,快醒醒!”老漢來到跟前輕喚了兩聲,見他們都沒動靜才直起腰身,“這小子體質不錯,居然能夠扛這麽久才暈倒,非常適合煉製成蟲人呀。”他盯著張一田的身體,雙眼放光,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件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寶似得。
稍後,老漢轉身回到桌邊,端起酒壺自斟自飲喝了起來,等到吃飽喝足了才起身一手一個將二人拎起朝著裏屋走去。
來到床邊,掀開了床板露出藏在下方的一個大窟窿,裏麵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老漢首先把張一田給扔了進去,然後是端木弦月,可等他鬆開手準備把床板關上的時候,下方傳來一個女人微不可聞的痛呼聲,老漢頓時警覺,伸著腦袋朝洞口底下張望,卻隻看到了一團漆黑。
“小姑娘!”老漢趴在洞口衝下麵輕喚,卻沒有換來回應,他不禁疑惑,剛才會不會是幻聽了。
看了好一會也沒看出任何蹊蹺,老漢這才直起腰身,將床板重新蓋好,緩步出了房間。窟窿下方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見,而在這黑暗中,張一田正懷抱著端木弦月,用手捂著女人的嘴巴,臉上表情卻格外扭曲,“大小姐,能不能先鬆開嘴?肉快被你咬掉了。”
黑暗中張一田鬆開了手,但端木弦月卻不鬆開,咬著手掌邊緣的軟肉,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都是你,害的本大小姐差點被摔死,這一口算是懲罰了。”
張一田鬱悶至極道:“大小姐,我也是受害者呀,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你快鬆開,咱還要辦正經事。”說話這會他釋放出了神識,掃視了一眼周圍,有了一個驚喜的發現。
端木弦月也並非是不講理的女人,發泄完委屈就鬆開了嘴巴,張一田疼的直甩手,揉了揉被咬的地方,觸摸到了一排整齊牙印,已經刻在了肉裏,暫時是消不掉了。
“剛才還真被你猜對了,那老漢果然有問題,隻是你是怎麽看出來了?”端木弦月身體有點發虛,一時半會也起不來,隻能躺在張一田懷中,盡量多說話來掩飾砰砰亂跳的心情。
“還記得院子裏栽種的那些藥草嗎?”張一田反問了一句。
端木弦月木然點頭道:“記得,都是些尋常火屬性藥草,怎麽了?”
張一田解釋說:“那些藥草乍一看沒什麽問題,但要是配上一味藥引子,就是致人昏迷的迷幻藥。”
同樣身為一名煉丹師,端木弦月對藥草的生克製化有著很深的理解,非常清楚張一田這番話所代表的含義。一百種藥草往往有一百種藥性,相互組合能夠配製出不同的藥性,有的能夠治病,有的帶有劇毒,也有能夠致幻的,就像張一田說的這種。
“那藥引子是什麽?”端木弦月還是沒弄懂張一田所說的致幻迷幻藥的來曆。
“就是那壺果酒。”張一田的語氣十分篤定,繼續解釋道,“之前老漢說他得到了兩枚火頭陀,其中一枚被他在一年前給吃了,先不論這番話的真假,單說這火頭陀,就是釀造果酒的必備之物,也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藥引子。”
聽到此處端木弦月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們進門的時候聞到了那些藥草的藥香,當時沒事,但藥性已經在體內積存下來,吃下了火頭陀,積存的藥性被激發,所以才出現了現在的症狀,幸好有你的解毒靈液,要不然我們這次就慘了。”
之前趁著老漢去廚房做飯之際,早已察覺異常的張一田拿出了一瓶解毒靈液,讓端木弦月服下,隻是人家施展的迷幻藥,必須要服下相對應的解藥才行,解毒靈液雖然玄妙,卻無法根治致幻成分,隻能起到一個緩解的作用。
“你先在這靠著,我去看看其餘人。”張一田小心翼翼托住端木弦月的左右腋下,將她放扶到牆壁邊靠著,轉身朝著黑暗中摸索過去。
才走出去一步一隻纖手就將他的的胳膊抓住了,“幹什麽?”張一田略感錯愕,扭頭用神識掃視著端木弦月。
“你喝了那麽多果酒,怎麽沒事?”端木弦月倒不是懷疑張一田有問題,隻是好奇他為什麽在中招之後還能活動自若。
其實張一田是因為體質原因,自打擁有無垢之體開始,他就具備了百毒不侵的體質,不管是毒藥亦或者是迷幻藥,對於他來說都不起作用,能當成零食來打牙祭,隻是這件事不宜說出來,隻能找個借口搪塞,“我呀,之前救你的時候,不是用了迷幻藥嘛,此前服下了解藥,應該和這個有關。”
迷幻藥也屬於毒藥範疇內,隻是迷幻藥種類不是很多,不像毒藥可以自成一門,所以才被劃歸到了毒藥這個類別中。正是因為迷幻藥種類偏少,而配置迷幻藥的方子也大同小異,所以有的時候,一味解藥能夠解出多種迷幻藥,端木弦月身為煉丹師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張一田一說她就相信了。
土屋下方是個類似地窖一樣暗室,用木板阻隔流沙,形成了一方小空間,在張一田神識的籠罩下,暗室輪廓浮現於腦海中。
暗室空間不是很大,大概也就十五坪左右,縱橫不過十步距離,緩步來到暗室另一側牆邊頓住腳步,在牆根下躺著一群人,正是失散的明溪公子等人,隻是他們現在都處於昏迷狀態,遭遇顯然和張一田二人一樣,都是被迷幻藥給迷暈的。
蹲身檢查了一番張一田發現眾人陷入了深度昏迷,任憑如何拍打也叫不醒,不禁歎息道:“看來隻有解藥才能喚醒他們了。”
現在身處暗室中,那位別有用心的老漢隨時可能會出現,按照張一田的推測,既然感應不到對方的修為,隻說明了兩種情況,要麽對方根本就沒有半點修為,是個想要謀財害命的賊人而已,但也有可能對方修為比他要高得多,所以才感應不到。
在這兩種猜測中,張一田預感後者的可能心會比較大一些,要要真是這樣,那麽情況就比較糟糕了,即使把大夥全部喚醒,想要逃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事,但這還不是最壞的情況,怕就怕老漢另有身份,和那個想要造反的司馬家族存在關係。
心思急轉思考了一番張一田也沒能理出一個頭緒,隻好先救人,等到大夥全都醒了,再來集思廣議商量出一個對策。
暗室連接上方屋子,下方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會被老漢察覺,所以在這裏不能開爐煉丹,唯一辦法就是配製藥粉,這是一種退而求其次的辦法,雖然藥效會稍差一些,卻也能將人喚醒,隻要做成了這一步,待到眾人醒來,在自行運功驅除殘餘藥力即可。
想好了對策張一田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對應藥草,催動原力將這些藥草全部震成了齏粉,混合在一起,倒在了一個水壺中,搖晃均勻,首先給端木弦月喝了一口,然後挨個給眾人喂服。
混合了藥粉的清水效果非常不錯,端木弦月運轉了一遍功法,身上酸軟無力的感覺就消退了,逐漸恢複了氣力。
“多謝你呀,要不是你,恐怕我就……”
張一田擺手打斷了她的後話,“不必這麽客氣,相識即是有緣,區區小事沒必要掛在心上。”
對張一田來說,救人隻是順手而為的小事,但對端木弦月而言,就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了。
“不管怎麽說,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等回到絕劍城,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端木弦月許下承諾,一本正色的樣子實在惹人發笑。
“好好感謝是怎麽感謝?”張一田存心調侃,把腦袋湊近了,壓低聲音,卻拉長了語調,模樣有點輕佻,導致氣氛有點怪異。
“你想怎麽感謝?”雖然四周一片昏暗,但對於修士來說,黑暗對視覺不存在太大影響,何況張一田湊得那麽近,幾乎能夠感覺到彼此的呼吸,端木弦月俏臉驟然微紅,往牆壁縮了縮身體。
張一田脫口便道:“以身相許好了。”
端木弦月完全沒料到他會說這個,微紅的臉頰瞬間布滿了紅霞 ,一瞬間生出一絲恍惚感,但隨即就想到了一個人,就是比武招親那天在擂台上將她擊敗的男人,“我已經有未婚夫了,還請公子自重!”
自重這種事對於張一田這樣一個情場老手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就在他打算進一步調侃之際,不遠處牆角方向傳來一聲咳嗽,神識掃去一瞧,索圖醫師已經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