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詭辯
白露好不容易才控製好自己的情緒,開口道:“李二公子既然有幸得太子殿下青眼,自當是為太子鞠躬盡瘁,可是他不辨是非不分輕重,竟然在太子眼皮子底下公然行商賈之事,這便已經是最大的不妥。”
李錦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荒謬的話,光是邏輯就有問題。
笑著嘴角直抽的四哥眨了一下眼睛。
“那白姐姐是說我四哥不能做生意咯?可是每一個官員家裏都做著生意呢,就是不提那些店鋪,就是你家都有不少的田產莊子吧?難道英武將軍也就是你的父親也是不妥之人?”
白露愣了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李錦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脫口駁斥道:“你這是詭辯,根本不是一回事。”
李錦暗暗煩了一個白眼兒,你這才是詭辯,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你這樣說話是要遭報應的,喝口水都要嗆著。
白露被李錦看得不自在,不自然地抬起麵前的茶杯,想要喝一口水冷靜一下。
卻不想喝得太急,竟然被茶水嗆了一口,直咳得小臉都紅了。
李錦大樂,看吧,遭報應了吧。
我這嘴是開了光的。
“白姐姐小心一點兒,就算是這金滿樓的茶水再如何金貴,你也不能這樣牛飲啊。”
白露氣得直翻白眼,就這茶水也就算是中等,她什麽樣的好茶沒有喝過,會在意這金滿樓的?
好不容易順過氣來,就看見太子殿下眉頭都皺起來了。
心下咯噔一聲,她這是在太子殿下麵前失儀了。
趕緊雙目含淚連聲道歉。
夜明宇嫌棄地扭過頭看李錦,不願意再看白露那狼狽著還要裝可憐的模樣。
白露怒從中來,“這金滿樓的人是怎麽回事,上這麽燙的茶。”
李錦失笑,“白姐姐自己不小心怪人家金滿樓的做什麽,咱們都坐了這許久了就是再燙的茶水也該涼了。”
李強看了一眼還要狡辯的白露,接話道:“妹妹課要說了,再說白小姐又要嫌棄金滿樓見她茶涼了都不知道換了。”
想說的話被李強給堵了回去,白露隻感覺一口氣卡在喉嚨裏麵難受得緊。
李鳳有些心疼白露被李錦兩人聯手懟,說了一句,“英武將軍一家與大伯交好,堂哥堂妹又何必如此不留情麵的說白姐姐呢。”
說完還很是失望似的搖了搖頭。
白露向李鳳投去感激的眼神,李強看李鳳倒是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李錦無趣地聳了聳肩膀,這世上總有這麽一些人喜歡多管閑事。
白露受了刺激,又被李鳳幫了一句,對李強兄妹更加怨恨起來。
“李四公子為太子伴讀,一點禮儀尊卑都沒有學到就算了,倒是學會了欺淩弱小。”
李強臉上掛著笑意,“我倒是不知道白小姐是個弱小的,許是我眼拙吧。”
“李四公子都大張旗鼓行那下九流的做派了,眼光自然是不大好。”
“自古以來士農工商,商排最末,你這般行事豈不是丟盡了太子殿下的臉?一個小小的鋪子竟然能短短幾天時間就火遍京城,怕是沒有少扯太子殿下這麵大旗吧。”
哼,主子最是忌諱下人打著主家的旗號在外麵耀武揚威,看你李強還能怎麽辯解他家店鋪的紅火。
隨即又說道:“太子殿下不能時常出宮,肯定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你就是仗著這一點欺上瞞下,讓太子殿下蒙羞!”
夜明宇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強,想看他如何反駁。
李錦看熱鬧不嫌事大,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旁邊的下人們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幾個小主子倒是自在得很。
“你就不幫幫你四哥?”夜明宇湊近了問道。
李錦坐在凳子上小腳一晃一晃的,“四哥是時候長大了。”
說著還自我感動地點了點頭。
夜明宇看著哭笑不得,“你就是調皮。”
李強看兩人旁若無人地說著小話,無奈地搖了搖頭。
說道:“白小姐年紀尚幼,怕是不能理解大人們的想法,就讓我妹妹告訴你,你的說法根本就是荒謬至極的,”
李錦聽著四哥甩鍋的話,忍不住扶額,說好的要學著長大呢,就懟她啊,不要客氣。
“咳咳,竟然大哥這麽說了,那我就隨便說兩句。”
“首先,本朝沒有那一條律法規定了在朝做事就不能做生意,其次,白姐姐說的士農工商商排最末,可若是沒有商人們走南闖北地把貨物運輸過來,咱們的生活就遠沒有現在這樣便利。”
“還有,我四哥是最聰明不過的人,家裏的店鋪生意好完全是他自己努力的成果,沒有借助太子哥哥的任何便利,白姐姐要是不相信可以隨便去問,要是實在不服氣呢,就去參我四哥一本好了。”
白露瞪著李錦,這完全是耍賴。
她一個姑娘家,出一趟門尚且不易,這麽求證?更別說是參他一本了。
李鳳見氣氛膠著,心下有些厭煩白露不爭氣連李錦都說不過。
笑著打了一個圓場,“今日我們不過就是來買首飾,說這些做什麽,白姐姐別因著一點小事毀了心情。”
說著又轉向李錦說道:“堂妹說的有些道理,但是依我看白姐姐說的也沒有錯啊,堂哥本是跟著太子殿下身旁的人,總是因著自己的私事耽誤正事總是不好的。”
“況且咱們誰不知道文人最是清高了,沾染了銅臭味難免被人看不起被人說道。”
白露冷哼了一聲,“哼,也不過就是跟在太子殿下身邊混日子罷了,要是真的有那點子出息,何必要自己出來做生意,還不就是不得重用麽,裝什麽裝。”
李錦冷下臉來,“白姐姐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看在你是白將軍的女兒的麵上,說話一直都客氣有禮,請你不要把家裏的那些惡習帶到這裏來,說話注意你的措辭!”
白露漲紅著一張臉,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話。
心中埋怨李鳳非要把自己也給拉進來,原本以為能得太子青眼。
誰知不過是說幾句話,就被這樣羞辱。
她在府裏一向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什麽時候受過這個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