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是李鳳害的
下人拿著英武將軍的腰牌很快就請來了幾位禦醫，可惜禦醫的說辭和前麵的那位老大夫相差不大。
都說白少爺之後可能會出現異於常人的症狀，這對白清遠來說幾乎是噩耗。
他與先夫人感情甚篤，在夫人離世之後發誓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兒子的。
但是現在兒子竟然在自己的眼下出了這樣的大事，瑞兒平日裏是多麽驕傲優秀的人。
若是醒來發現自己殘疾了，這可如何能接受？
禦醫勸慰道：“將軍不要過於悲傷，令郎是受了重傷，現在還未醒來一切都未可知，或許上天垂憐會讓他無事呢。”
一個醫者嘴中的安慰便是祈求上天垂憐，這無異於是給白瑞定了結局。
“有勞幾位大人了，管家帶幾位大人下去休息。”
對禦醫拱了拱手道：“我知宮中太醫院離不得人，但是犬子現在尚未醒來，有勞大人們留下一位看顧一二。”
太醫們頷首，“這是應當的。”
等人走後白清遠頹然地坐在白瑞床邊，平日裏經常氣得自己吐血的小崽子安安靜靜地躺著，
俊美的臉龐再無往日鮮活的模樣，但是白清遠卻從未像現在一樣希望這臭小子趕緊從床上跳起來。
衝他大聲喊道：“父親，是不是被我嚇了一大跳？”
白清遠一瞬間像是老了幾十歲一樣，一直堅挺的脊背都變得佝僂了起來。
阮氏原本一直低著頭掩飾著自己的狂喜，見將軍是真的很難過還是強忍喜意勸慰了幾句。
她原本還在籌謀著要用什麽辦法才能除去這一顆眼中釘，沒想到老天開眼竟然讓他自己就遭受了劫難。
隻要白瑞一直醒不過來，或者是殘疾變得癡傻。
那白家的一切就都是她兒子的了，她就能徹徹底底地取代那個女人成為將軍府光明正大的當家主母。
便是外人也不能再拿她續弦的身世來對兒子指手畫腳了。
隻是事情還沒有結束，萬一白瑞的那個死鬼老娘忽然顯靈了呢。
想著便抹著眼淚痛哭上前，“都是我的錯，我原本應該時時看著瑞兒的，他今日遣開下人自己出府去了我竟一點都不知曉。”
“將軍您要保重身子，瑞兒還需要你，露兒他們也還小啊。”
白清遠就像是沒有聽見阮氏說話一般，隻是一直看著床上躺著的白瑞。
阮氏絲毫不放棄，依舊哭訴道：“將軍您罰我吧，我把瑞兒當親兒子看待，看見他受這樣的罪心痛難忍，老天爺有什麽就衝著我來好了，為何要這般傷害我的瑞兒啊。”
聽到這裏，白清遠終於有了一點反應。
“好了，這不是你的過錯，府上事情那麽多，你怎麽可能時時刻刻看著這個孩子，都是，都是——。”
白清遠是想說都是這孩子自己頑皮，竟自己私自跑出府去。
可是看著床上沒有一點生機的兒子，實在死說不出口。
阮氏被丫鬟攙扶起來，又哭了兩聲。
指著李鳳道：“我家瑞兒一向是與人為善的，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地和你一個小丫頭起衝突，日後若是瑞兒好了便罷，若是真的出什麽事情，我一定要去你們侯府討個公道。”
真真是把一個慈母知道自己孩子在外受欺負後，要為孩子討公道的模樣做了一個透徹。
李鳳被嚇了一跳不敢說話，王氏則不開心地皺了皺眉。
雖說確實是他們有錯在先，但是她不管怎麽說也是宣平候夫人，更是阮氏的長輩。
這阮氏竟是一點顏麵都不顧了敢指著她說話。
拍了拍李鳳的手安慰了一下，這才開口：“將軍夫人說著話是何意，小孩子之間鬥嘴爭吵本就是難免的，令郎遭此一難我們也很難過，但是怎麽能把過錯全都推到我家丫頭身上？”
“再說了這白少爺受傷的時候可是很多人都看見的，是他自己撞到了佛像這才受傷，可不是我家丫頭拿起佛像砸得他。”
白清遠被這話給激怒了，沉聲道：“老夫人的意思是是我兒自己上去找李鳳的麻煩，然後自己被佛像砸到的了？”
王氏很想回答就是這麽回事兒，但到底是心虛不敢應下。
隻得變換了說辭，“將軍，我知曉你現在的心情，但是這卻是事實，不過這事鳳兒確實也有錯，我們宣平候府會承擔所有白少爺的治療費用，以彌補我們的過失。”
阮氏冷哼一聲，“你當我將軍府是缺這點治療的銀錢不成，現下瑞兒遭罪都是因李鳳所起，輕鬆一句承擔銀錢怎麽能解決。”
王氏心下有一絲不好的預感，“那依著將軍夫人的意思是？”
阮氏看了將軍一眼，見他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
便直言道：“我將軍府並非是不講道理的人家，隻是剛才大夫所說的話老夫人也聽見了，瑞兒醒來怕是會——。”
她咬了咬牙不忍地說道：“怕是以後會不良於行或是行為有異，若是真的如此，那往後的親事必定艱難，可即便是這樣瑞兒也是我將軍府的大公子，親事上麵是萬萬不能虧待於他的。”
“可是哪家姑娘會願意嫁給一個這樣的人呢？今日之事不管如何說都是你家李鳳引起的，那日後我家瑞兒親事艱難也隻能讓她負責了。”
這話不僅對李鳳來說是晴天霹靂，對王氏來說更是難以接受。
白清遠不願意自己兒子娶這麽惡毒的女子，可是阮氏說得也有道理。
若是瑞兒醒來真的是傷了腦子，那以後必不會有門戶相當的人家願意嫡女嫁過來。
但是他們將軍府也算是王侯之家，若是娶小門小戶的女兒委屈瑞兒他也是絕不願意的。
李鳳雖然是二房的女兒，但是好歹也算是嫡女，陪瑞兒雖有些勉強，但也不是不行。
想到這裏也開口道：“殺人償命，我兒變成這模樣我都不曾遷怒於你家，老夫人難道覺得是我將軍府高攀不上你家不成？”
“這——”，這不是高攀不高攀，而是她的孫女是貴人，怎麽可以嫁給一個傻子。
阮氏擺了擺手打斷了王氏即將要說出口的話，“這事本就是李鳳的過錯，說實話若是平日裏，我們是看不上她的門第的，不管怎麽說她傷了瑞兒是事實，若是瑞兒醒來確定傷了腦子，那李鳳是一定要負責的，不然的話，咱們兩家就隻有到禦前去說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