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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打入大牢

  林太後看著楚懷謹這波操作不由愣了:“楚懷謹你果真敢當著哀家的麵動手?”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小時候看著就跟小貓一般的孩子,長大成人後竟然變得如此凶殘。


  她撲身上前,扶起李嬤嬤,她已經吸氣多出氣少,奄奄一息了。


  “來人,太後娘娘的貼身嬤嬤意圖對太後娘娘不軌,被朕當麵戳穿,抬出去丟到亂葬崗,為防其他宮人不軌,派禦林軍將這宮裏好生看管起來。”


  楚懷謹甩袖而去。


  隻留下林太後蕭縈,淒靖的身影。


  慈寧宮裏的事雖然被楚懷謹下了禁口令,可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該知道倒是被瞞得死死的。


  沈盼兒躺在寢宮裏,嘴裏輕輕嚼著紅棗糕,雙手撫在小腹上,輕輕彈著,姿容閑適,眉眼帶笑,哪裏像是剛剛才小產的樣子。


  “娘娘,沒想到您就輕輕動了動手腳,就將所有的人都給欺騙了,娘娘好手段,奴婢佩服。”一旁的宮女綠枝涎著臉上前誇讚,一邊說著,一邊又喂她吃了一口糕點。


  “哼,少給我打馬虎眼,這話你在這宮裏說說便罷了,若是敢到處去說,看本宮不拿刀子割了你的舌頭去。”沈盼兒扔下手中的糕點冷冷的威脅著。


  跟在她身邊的宮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腦子了,什麽時機,什麽話都敢往外冒出來?


  宮女察言觀色連忙跪下賠禮,隻是剛剛跪下,便有內侍急衝衝過來傳話。


  “娘娘,太後宮裏出事了,說是……太後娘娘被軟禁了。”


  聽了這個消息,沈盼兒心裏眼裏都興奮。


  “好好的怎麽就被軟禁了?”她假心假意的關心了一句。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


  “皇上怎麽說的?”打探太後宮裏的情況是假的,關心皇上的態度才是真的。


  “皇上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娘娘近日最好不要前去碰黴頭。”那傳話的內侍把話說完,便端端正正的行禮下去了。


  連她這般得楚懷謹寵愛的寵妃都不能輕易上去觸碰,可見皇上的恨意果然十分深沉。


  “林太後可是林家人,既然如此,這事兒總得讓咱們的皇後娘娘知道吧,皇後娘娘知道了,還得讓我們的林丞相知道吧?”


  綠枝眼珠跟著她轉了一圈兒,便明白過來了,頓時拍著掌,手舞足蹈的。


  “娘娘英明,這個語音一出,相信林家隻怕在劫難逃。”


  也不知道為什麽,楚懷謹對於林家有一種執拗到偏執的恨意。


  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讓人看得出來。


  “命人把這事散播出去,記得把尾巴掃幹淨,不要讓人想到我們景寧宮。


  “娘娘放心,這事兒奴婢心裏有數。”


  看著她的背影,沈盼兒撫著小腹冷冷笑了一聲:“等等,這事兒隻怕你去說不清楚,我親自寫封信回去,好生交代一番。”她身後招了招手,立時有人布置好了桌案,伺候她起身寫信。


  綠枝伺候在一旁,幾次忍不住想要伸頭去看看,卻見自家主子用高高的筆架子擋住了。


  她有幾分好奇的睜大眼睛,以往伺候主子筆墨都是她的事,今日倒是奇了怪了,不僅不讓她伺候了,就連信函也被擋住了,她心裏掠過一抹難以言喻的不適。


  “你發什麽呆,把火漆拿來。”沈盼兒趁著她發愣走神間,已經揮墨成字了,此時正噓著嘴吹著紙上的墨汁。


  “是……是,奴婢伺候主子收拾。”綠枝試探著像以前那樣上前替她收拾信函,卻被沈盼兒冷著臉推開了。


  “不用,你去取火漆。”她動作稍微慢了一些就被沈盼兒當即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怎麽,瞅著我這個後宮蓮妃支使不動你了?這還沒有爬到我頭上去了,就敢這麽著……”


  綠枝莫名其妙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心裏的不安漸漸的擴散,再回想一番沈盼兒主的為人,似乎她在宮外的那些奴婢就沒有一個做長久了的,她也隻是她進宮之後才招到身邊來的,她不知道那些之前她用慣的奴婢去了哪裏,也不敢想……


  越想綠枝越是害怕,抖索著身子取過被火漆封好的信函,快步出了景寧宮。


  外麵天色黑沉,她一個人拿著令牌出了宮,行走在遝無人煙的街道上,遠處傳來的蟲鳴鳥叫聲,一陣響過一陣,有種讓人心慌的錯覺,看到沈府的大門在望了,她突然生出了一絲害怕之意,瞅了瞅袖中的信函,以往沈盼兒的信從來都沒有上過火漆,她想看都可以先看,可這回,她便是想偷看也看不成了,這火漆便是專門為了防止別人偷看而專門弄上去的,但凡有人碰到封口了,收信之人一眼便能看出來。


  對於沈盼兒於她突如其來的提防,她心裏升騰出一絲害怕,腳下硬生生拐了個彎,拐去城隍廟裏,從袖子裏摸出一錠銀錠子,雇了一個清秀丫頭代替她去了沈府。


  她原本隻是因為天性敏感和心裏生出的害怕而做的這個決定和舉動,卻沒想到,這一行為卻挽救了她自己的生命。


  那打扮一新的小丫頭,穿著她的衣衫,歡天喜地地拿著那封信函去了沈府之後,她因為害怕和好奇,便一直躲在沈府後門的巷子裏偷偷看著。


  她自我安慰,是想要等著那人出來。


  可是……


  半個時辰後,那小丫頭倒的確出來了,隻不過不是自己走出來的,而是被人拿著一卷破草席,整個裹了,抬著出來的。


  看著她垂在外麵的熟悉的宮裝,她心裏的害怕與恐懼就這樣被落實,心裏的猜測也得到證實,心底裏飄過絲絲縷縷的難過還有憤怒。


  不過宮裏是不能再回去了,在他們眼中,此時的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她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臉上露出幾分異樣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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