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第二個爹
蕭禦塵的藥製好之後是由他府上的人送去的。
當顧蘇和淨一踏出王府大門，韓修言已經等候多時。
“修言，你怎麽來了？”顧蘇沒精打采的，著急了幾天奔波了幾天這會兒是又累又困又餓，隻想要回家。
韓修言對淨一作揖表示見禮，又見顧蘇憔悴不堪還帶著些狼狽，責怪她道：“你幾天不知行蹤，我得知你可能在靜王府便來了。你說你，怎麽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沒事兒，我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
顧蘇笑咧咧說著，隨即兩腿一軟，直接倒了下去。
淨一手快地將她扶穩靠在懷裏，對韓修言說：“這幾天的確是累著這丫頭了，你也不要再怪她，先讓她養好了精神再說吧。”
看淨一隻是單手穩著顧蘇，韓修言對這姑娘也是無奈，隻好上前去將她打橫抱起來，送回將軍府。
原本蘇氏還在怪罪顧蘇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跑那麽遠，可當看到女兒是被韓修言抱著回來的，完全一副人事不醒的模樣，又不免著急了起來。
“淨一師父，蘇蘇說是出門找你去了，請問這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啊？她怎麽暈倒了？”
麵對蘇氏焦急的追問，淨一笑了笑，說：“將軍夫人請放心，蘇兒隻是連著趕了幾天的路累得睡著了，沒有暈倒。”
“哦，隻是睡著了嗎？那便好，那便好，我還以為她又惹了什麽事端，被人打暈了呢。”
“沒有，蘇兒很聽話。”
會說顧蘇聽話的人，也許就隻有淨一一個了，有時候蘇氏都很懷疑，這個淨一師父未免對顧蘇也太過疼了些。
兩人院中正站著說話間，顧風從大門口進了來。
然而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這大少爺應該招呼兩人的，卻是像沒有看見似的，徑直從他們麵前走過，而且臉色還很差。
淨一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對蘇氏說：“夫人且去看看大公子吧，他定是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了。”
自家兒子，兩天不見，蘇氏自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對淨一說：“師父遠道而來，可還當將軍府是自己的家，以前住的院子一直有人打掃著，您慣用的東西也都一樣不缺，直接過去就成了，我去看看風兒。”
“好，夫人請便。”
蘇氏追著顧風去了，且一路追到了他的寢院。
“風兒。”她叫住了欲要推門而入的顧風，“你從昨日一早出去到現在才回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顧風雙眼無神，臉上顯露著些哀傷，靜靜地看著蘇氏好半天才說：“娘，讓爹去尚書府提親吧。”
“提……提親？”
似乎這個消息突如其來，蘇氏直接懵圈了。再容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顧風已經進了屋子並且緊緊的關上了房門。
出事了，一定出事了。
蘇氏猛吸了一口冷氣，趕忙跑去找顧正了。
翌日，一早。
顧蘇醒了。
“什麽？！”
當顧蘇聽到顧雲說昨日顧風突然要爹娘去尚書府提親娶李如月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得跳了起來。
“哥你是不是弄錯了？大哥說要娶李如月？”
她感到不可思議，明明李如月喜歡的是她麵前這個顧雲呀，怎麽這麽突然就要和大哥成親了呢？
“具體是怎麽回事我也不清楚，你大哥今日未當查，要不然咱去問問？”
顧蘇正有此意，既然顧雲提到，那便再也耽擱不得，兄妹兩人很快往顧風的院子去了。
半路，遇見了淨一。
“蘇兒，過來。”
被招呼，顧蘇腳步一頓，拍了拍顧雲，“二哥你先去，我一會兒再過去找你們。”
隨著淨一到了西廂客院，顧蘇手上多了一把木梳。
“來，替師父梳頭。”
顧蘇四下看了看，心思師父是貴客，爹娘難道沒有安排人伺候嗎？
瞧她東張西望的樣子，淨一低頭一笑，“你別看了，伺候的人已經被我退下了，我就是專門找你來替為師梳頭的。”
這一聽，顧蘇笑眯了眼，一邊開始梳頭，一邊說：“師父這三千白發，比金子銀子都貴，也不怕被徒兒弄壞了呀？”
“那你就輕點兒，別弄疼了師父。”
淨一眼裏多了一層柔光，但這柔光實在太柔，仿佛隨時都能滴水。
顧蘇不是第一次進師父梳頭，她也自然不是第一次見師父這般模樣，就好像他在思念一個人，一個不見了很久很久的人。
“師父……”
她想問，但又不怎麽好開口，因為師父的眼裏總是寫滿了故事，而且還是讓人遺憾和悲傷的故事。
聽見她叫了自己一聲，又沒有話說，淨一抬頭望著她，“怎麽了？”
顧蘇頓了頓，最後還是如以往那樣笑著說拉開別的話題，“謝謝您，謝謝您救了蕭禦塵，還犧牲這麽大，以後我天天給您梳頭。”
“好。”淨一答應著，柔軟的眼眸變成了寵溺，抬手輕撫她的臉，“這幾個月師父不在，功課有沒有落下啊？”
“沒有，我可刻苦了呢。”顧蘇說話間將他的白發挽好插上白玉簪，又調皮道，“不過有一件事我得先向師父聲明啊，您徒兒雖然用心，可無奈腦子太笨，所以……嗬嗬……您知道的。”
淨一就知道是這樣，無奈地搖搖頭，“你呀，明明就是偷懶了吧，還非要說自己用了功，如此的謊話連篇，也不怕閃了舌頭？”
“嘿嘿，不會的，師父您最好了，才舍不得徒兒閃了舌頭。”
“你這是恃寵而驕。”
“哎呀師父……”顧蘇撒嬌地從後麵抱住了他的脖子，趴在他背上，“您這麽多年就我一個徒弟，您不寵著我還寵著誰呀？”
“是是是，你就是為師的軟肋，總可以了吧？”
顧蘇開心極了，用臉蛋兒蹭了蹭淨一的臉，“那我頭發已經給您梳好了，能去看哥哥了嗎？他回家之後很反常，我挺擔心的。”
“去吧，為師又沒留你。”
“嗯，謝謝師父。”
顧蘇說罷，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才離開。
“嗬，這丫頭。”
淨一笑她，但也過分寵她。和顧蘇的相處模式也像爸爸跟女兒，所以這些親切的舉動和話，也不會引起別人的誤會，雖然從表麵上看起來他們年輕很相仿，但府裏的人都知道，淨一師父是小姐的第二個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