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兩日未歸
“是嗎?那好,我在這兒等著她。”
蘇氏說完,直接到一邊坐下了,反正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顧雲望了望韓修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蘇蘇說要離開三日,現在才過去兩天多,讓娘等久了一定會穿幫,得想個辦法把她打發走才是。
“要不,伯母,您先回去,畢竟一會兒這嫻靜軒要忙了,您看您也沒有帶個丫頭伺候, 我們擔心忙起來對您照顧不周。您若是想蘇蘇了,等她回來之後,我讓她回去一趟行嗎?”
蘇氏聽韓修言還要掩飾什麽,對他丟過去一個“助紂為虐”的橫眼,臉上有了些許怒氣,說:“你們兩個,還想瞞著我?蘇蘇根本就沒有在嫻靜軒對不對?那丫頭雖然貪玩,可不論去哪裏都會親自來跟我打聲招呼的,這一連都過去快三天了,不僅沒見她人影,就連有關她的消息也一點沒有。哼,說吧,她到底去了哪裏?”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眼看就要瞞不住,顧雲下意識地摸了下鼻尖,說:“娘,蘇蘇不在京城,去虛華山找淨一師父了。”
蘇氏似信非信,“找淨一?他回來了?”
“昂。”顧雲也不能確定,但還是一本正經地點頭承認。
“那丫頭最近真是玩瘋了,找師父就找師父吧,有什麽好瞞著我們的?害得我還以為她又惹什麽禍事了呢?哎對了,風兒呢?昨晚他也一夜未歸,可是在你嫻靜軒留宿了?”
“大哥?”顧雲這下可是真的不知道了,脖子僵硬的對蘇氏搖著頭。
“風兒他一向不需要人擔心,怎麽如今也學著夜不歸家了?”蘇氏喋喋著,打起了離開的主意,一邊往門口走去,一邊對顧雲說,“等小蘇回來,你讓她來見我,現在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走那麽遠的地方竟然都不知道給我說一聲,害得我胡思亂想,擔心死了。”
“是是是,娘您慢走。”
待蘇氏完全離去,顧雲這才放了心,暗暗慶幸還好有淨一可以做擋箭牌,不然蕭禦塵的事隻怕要弄得滿城皆知了。
然而,韓修言探究地看住了他,“你說,蘇蘇到底去了哪裏?”
顧雲頓了頓,對他扯出一個笑容道:“不是說了嗎?上虛華山找淨一去了,你還不信呐?”
“淨一師父向來寵愛蘇蘇得緊,每次遊曆回來都是主動來找她,才不會讓她奔波那麽遠去莊園。你說蘇蘇去找他?好,我姑且信你,可她為何會那般著急連夜趕路,你應該清楚吧?”
“你審犯人呐?”顧雲倒吸了一口涼氣,笑容漸漸收斂,“蘇蘇不讓我說,但她確實是去找淨一師父了,你若這麽想知道,就等她回來了問她吧,恕我無可奉告。”
“你們現在是都把我當外人了嗎?”韓修言對顧雲說話的態度感到了生氣,同時還有些無奈,“顧雲,我、你、顧風還有蘇蘇,我們四人從小一起長大,我沒有兄弟姐妹,你們在我心裏就是最親的人,我們不從來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嗎?這段日子你們是怎麽了?難道就因為蘇蘇被皇上賜給了蕭禦塵,你們就不拿我當自己人了?蘇蘇幾日未歸,我知道之後擔心得不得了,你怎麽就忍心讓我一個人在這裏胡思亂想?沒有婚約這層關係,你們是不是都打算不要我了?”
“修言,你嚴重了。”顧雲聽韓修言說出這樣讓人傷心的話,心中也是鬱悶,“不是我不告訴你,是蘇蘇交待過不能說的,你就別為難我了。算著時間,蘇妹今日也該回了,到時候讓她跟你說吧。”
“那好,她回來之後是直接來嫻靜軒嗎?”
“這個……要不,你去靜王府等著吧。”
“靜王府?”韓修言眉頭忽而皺起,“依你這意思,蘇蘇這次離京,是為了蕭禦塵?”
“噓!”顧雲忙捂住了他的嘴,“別嚷嚷,你這麽好奇就去問她,但在她回來之前,你不能弄得人盡皆知,這要是被我爹知道,非塌了天不可。”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韓修言不滿地瞅了他一眼,也不在嫻靜軒待了,趕緊往靜王府而去。
折騰到到半夜才睡下的蕭禦塵,雖然今日日上三竿才醒,可他被折磨了那麽久,身上又多了幾處心傷不說,是這一夜都沒有睡好,噩夢連連,還渾身出虛汗。
也許是萬骨枯的毒侵入了五髒六腑,他感覺內心似要枯竭那般好累,也讓他一睜眼就吐血。
今日黃昏是他最後的期限,已經毒發了兩次,若再一次,還未有解藥,他就該直接死了吧?
“爺,您可想吃點什麽?”
床前,江行輕聲問著蕭禦塵,看到他大限將至的萎靡樣子,心上隱隱作痛,同時又擔心顧蘇趕不回來。
蕭禦塵聽見有人說話,從發呆間回神過來,“我什麽都不想吃,你讓人去門口守著,我隻想在第一時間知道顧蘇來了,就算是死,我也想見她最後一麵。”
“齊叔已經守著了,他也著急顧蘇小姐能不能來,畢竟關係到您的生死……”
“她若沒來你們也不要為難她,畢竟我這毒我自己知道……嗯咳……噗……”
蕭禦塵稍微多說得幾句話又吐血了,他不敢再多言,難耐地抓著心口,明明沒有毒發他也覺得呼吸困難,好像隨時都會死去似的。
“王爺?!”
江行大驚,與此同時,那院外急匆匆有人來叫道:“爺,王爺,來了,顧蘇小姐回來了!”
眾人皆是喜出望外,就連蕭禦塵聽見這個消息,也是兩眼有了精光,忙拉住江行道:“快,我要見她,扶我起來……”
“王爺,顧小姐既然進府了您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別著急,別著急。”
話一落,門口,忽的就闖進了一個身影,即使隻有兩天多未見,但蕭禦塵此刻見了她就好似告別的一個世紀,恨不得立馬撲過去將她狠狠抱在懷裏,無奈他根本沒法動作,反而心悸得十分難受。
兩人都未說話間,那門外又踏進來了白衣翩翩的男人。